“皇帝这是在报复我啊。”祁连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大有一言不合就哭泣的架势:“他是不满我当年一定要做皇后,这才这么宠爱燕秋儿,要让我尝一尝姐妹相残的滋味。”眼泪顺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流了下去,倒是让林楚轻觉得有些怜惜:“他这是在报复我啊。”
“报复你?”林楚轻脸上是一副很疑惑的神色,毕竟,从前世的读本上得到的,魏皇吉,好像对祁连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才对,怎么会想要报复她呢?
祁连芸凄然一笑:“其实皇帝知道,先皇后,那个无用的女人是我害死的,他当时只说因为先皇后是太后指给他的,他不得不娶,所以,才让她做了皇后,后来,”祁连芸说着,轻轻地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沉声道:“后来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一定要做皇后,才让我的母家人给皇帝施压,最后他才不得不立我为后的。”
这一段过往对于祁连芸来说,应该是非常痛彻心扉的过往,可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负担的就对林楚轻说出来了,大概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很多了,不在乎她多知道一些?
“所以,是你逼迫皇帝陛下立你为后的?”林楚轻觉得自己真的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声调都变了,她从来只听说过有女子不得不嫁给皇帝,但是却从没听说,有女子竟然能够逼迫皇帝立她为后?
祁连芸点点头,轻声道:“当年,祁连家族的势力很大,大到连皇帝都要敬畏三分,可是,现在不行了,在我当上了皇后之后,祁连家便每况愈下,甚至到了后期,连燕家都比祁连家要有权势的多。”说着,祁连芸又嘲讽一笑:“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的燕家,许是因为燕秋儿的原因,也被皇帝一点点的剥削,现在,已经沦落到没什么资产的地步了,相比而言,”祁连芸嘲讽一笑:“皇帝对祁连家,还真是开恩。”
“……”林楚轻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盛宠一时的人?因为得到了一时的盛宠而赔上了整个家族?倒真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祁连芸拉着林楚轻走出了房门,出了房间的那一刹那,嘴角勾了勾:“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那么喜欢魏皇吉,为什么当年我一定要让魏皇吉立我做皇后,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清楚了一件事情,我可能不会爱他了,他从没有爱过我,甚至,都谈不上喜欢,对我的宠幸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魏皇吉也许有喜欢的人吧,但那人决计不会是宫中的任何一位嫔妃,其实,我又何必一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他的身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
说完这话,林楚轻敏锐的感觉到祁连芸的心境上升了一层,阴了一天的天也终于晴朗了起来,林楚轻眉眼弯了弯,笑道:“能看清,自然是好的,不过,如果有能利用,但是不知道去利用的,这是不是就有点傻了?你说,对吗?皇后娘娘?”
祁连芸当然知道林楚轻想说的是什么,便弯了弯唇角,说道:“前半生困扰我的无非就是情情爱爱,那么后半生,这些东西可是不能成为我的阻碍,燕秋儿算计我一次,我便会让她千倍万倍的奉还。”说着还故作凶狠的呲了呲牙,惹得林楚轻嘴角都弯了起来。
有的时候,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一道屏障,从这里面跳脱出去,自然就会是另一片更加广袤的天地,现在,祁连芸懂得了这个道理,深深地觉得当年的自己实在是好笑至极的,不过是些子男欢女爱,却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真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不知道是否要到什么地方看一看?走一走?”林楚轻见着祁连芸整个人都有些荡漾,不得不开口提醒,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做呢。
被林楚轻点醒的祁连芸嘴角勾了勾,恍然大悟般说道:“是啊,本宫今日大病初愈,自然是要去拜见皇上,然后拜会一下本宫的那些个好妹妹的,芍菡,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陪本宫走这一遭?”
林楚轻立刻做出狗腿状,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搀扶住了祁连芸伸出来的手,笑道:“当然当然,这可是芍菡的荣幸啊。”
祁连芸带着林楚轻去拜会的第一个人就是魏皇吉,当两人到魏皇吉面前的时候,魏皇吉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自己那个硬是要做皇后的妻子,这会从缠绵了十来年的病榻上站了起来,并且俏生生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还是如初见时的那般漂亮,只不过……魏皇吉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厌恶,当年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魏皇吉的心里,拔不出来,又觉得痛极。
祁连芸盈盈下拜,结果得到了魏皇吉冷淡的挥手叫起的声音,也是不恼,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笑道:“陛下,臣妾这一次能够病愈全靠着芍菡郡主的功劳,不知道陛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赏赐出来?”
不得不说,祁连芸一开口,魏皇吉就感觉到这个人和以前的不同了,以前,祁连芸说话恨不得要腻死魏皇吉,哪里像今天这么明明白白,干干脆脆的?不由得多看了祁连芸两眼,只觉得这个祁连芸像是比当年更吸引自己的目光。
林楚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两个人相处的方式,微微抿起了嘴,真是一对冤家,现在魏皇吉倒是对祁连芸有了几分心思,但是,祁连芸已经彻底被魏皇吉伤透了心,若是两个人想要在一起的话,中间倒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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