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苏木脸色一变,连声音都变得危险起来。
先前,他也听到过不少关于叶铁牛和这小丫头的传闻。
包括陆木槿说他们私定终身,有私情等等;他都不信!
因为,他了解的小丫头,财迷又抠搜;一定不会喜欢一个穷酸鬼。
可是……
经历这几次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危机。
尤其是此时,叶铁牛唤她娘子,她都没有辩驳!!
殊不知,陆江蓠不是不想反驳,而是她的重心放到了桌上那张银票上!!
“等等!这一百两是不是蛇胆卖的?不是说好了你三我七吗!那里面还有我的七十两呢!”
“苏木!你太黑了!还我一百两!”
陆江蓠凶巴巴的怒吼,想转身拿回银票,却被叶铁牛霸道的抗在肩上渐渐远去。
“混账!还不拦住他们!”
待苏木反应过来时,叶铁牛扛着陆江蓠和小宝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同济堂门口,一大群百姓在凑热闹。
只见,衙门的七八个小厮抬着三副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县令和刘家父子,个个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县令夫人哭红了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焦急的指挥着众小厮将三人抬进药铺。
县令夫人一进药铺便驱赶百姓和病人:“出去!马上出去!医馆今天被衙门包了!大夫,快救救他们!”
张大夫见对方是县令夫人,脸色犯难道:“夫人抱歉,县令大人和刘老爷、刘公子的病,我也束手无策!您另请高明吧,实在对不住了。”
县令夫人一怔,声泪俱下的怒吼:“你还没治呢,咋就治不好了?我命令你,马上医治!你敢推三阻四,信不信我立刻派人拆了你的铺子!”
这下,张大夫擦着冷汗,更为难看。
他在清河镇行医,磕磕碰碰多少年,免不了要吃官司,与衙门打交道。
而这些年,他也塞了不少银两给县令和衙役们,才积累到这点人脉和名气。
他能长久在清河镇立足,也少不了衙门的功劳。
所以,他是最不愿意开罪衙门的人。
可是……苏公子下令了呀!
张大夫也焦急的走来走去:“夫人息怒!真不是我不给老爷们治病呀,而是,我们东家下令,不准接衙门和刘家的生意!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张大夫为难至极,都给县令夫人下跪拜上了。
县令夫人看他这副狗样子,又急又怒,一脚将他狠狠踹开,怒吼道:“放肆!不接待衙门的人?难道他想和朝廷作对?!把你们东家叫出来!老娘要亲自审问他!”
这些年,县令夫人仗着自己是官家夫人,早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这德行简直和狗县令如出一辙!
“哦?审问我?”
冰寒刺骨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医馆外面响起:“我朝有明确规定,官员女眷不得干涉任何政务!不知道县令夫人要如何审问我呢?”
县令夫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衣着不凡,俊美如玉的美男不紧不慢的走进药铺。
男子容貌俊美翩翩,可浑身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仅片刻,县令夫人便反应过来,颐指气使吼道:“什么规定!在清河镇,老娘的话就是规定!!你来的正好!赶紧让张大夫替我加老爷治病!若是我家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必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呵!一介目不识丁的妇人,竟然敢枉顾朝廷律例?”
“你以为清河镇天高皇帝远,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称王称霸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完兜着走!来人,把这个泼妇拉出去!”苏木怒极反笑,隐约明白县令一家为何会被揍的这么惨了!
他来清河镇五年,从不过问朝堂和官府之事。
因此,也只是偶尔从百姓们口中得知卢县令升暗堂之事。
最初,他也以为升暗堂是防止吓坏百姓,还以为卢县令是个体贴为民的好官。
而今看来……这里面大有乾坤!
立时,药铺里的侍卫毫不客气地将县令夫人扔出药铺。
连带着衙门的几名小厮和县令三人,统统被扔出来了!
“啊!反了反了!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县令夫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羞愤交加吼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快找大夫!找其他大夫呀!”
县令夫人疯狂吼道。
众小厮面面相觑,也很焦急:“夫人,咱们清河镇上就这一家医馆,两个大夫呀!”
县令夫人哭着大吼:“镇上没有,就去村里找!肯定还有别的大夫!”
就在众人方寸大乱时,一位身材婀娜,穿着淡绿色袄裙的女子不知从何处走过来:“我可以救他们。”
县令夫人顺着那双很别致、装饰着鳞片的绣花鞋往上瞧去;只见一位戴着面纱,美眸流转的女子真诚的凝视着她。
薄薄的面纱下,风一吹,隐约能看到她侧脸上狰狞可怖的烫伤……
面对比自己年轻美貌的女子时,县令夫人明显有敌意和戒备;可当她看清那女人脸上丑陋的烫伤时,心中的警惕瞬间消除了。
“好!就信你一次!若是治不好他们,你就跟他们一起陪葬吧!”
……
蜿蜒陡峭的山路上,叶铁牛还扛着陆江蓠;彼时,陆江蓠已经放弃挣扎了,还淡定的磕着瓜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宝小胳膊小腿艰难的爬着山阶,气喘吁吁地看着前面嗑瓜子的娘亲,幼小的心灵严重不平衡了:“娘亲,你都是大人了,你应该换我被扛着。”
陆江蓠扔出一颗瓜子壳,淡定聊天:“我也想啊!问题是,我打不过他!”
小宝愤愤的撅嘴:“哼,叶叔叔!你打算扛我娘亲扛多久!”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娘亲不靠谱就算了,这个爹爹也不靠谱!
叶铁牛勾唇邪魅一笑:“怎么?小宝吃醋了?”
小宝奶凶奶凶的叉着腰,怒道:“哼,娘亲是我的!你快把她放下来!”
好歹娘亲在还会牵着他的手,还会给他剥瓜子,他呢?
他只会让他自己爬!
叶铁牛闻言,脚步未停歇,嘴角勾着淡淡笑韵道:“小宝,把你娘借我一下,我奖励你一串糖葫芦!”
小宝气鼓鼓的叉着腰道:“休想!我最爱的就是娘亲,我才不当出卖娘亲的叛徒!”
陆江蓠得意的对小宝竖起大拇指:“小宝有志气!”
叶铁牛修眉轻轻一挑:“哦?五串糖葫芦呢?”
“五串!成交!”
小宝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就同意了。
陆江蓠瞠目结舌地望着某娃,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小宝!!说好的最爱我呢!”
结果……才五串糖葫芦就把她卖了!!
就在这时,山路上迎面走来一位熟人。
正是上次帮忙抬陆一实的周叔,周叔焦急喊道:“蓠姐儿,你们快回竹屋去看看吧!你家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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