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一个身姿欣长,穿着玄墨色锦袍的男子站在一处隐秘的别院门前。
咚咚咚——
“谁?”门内之人警惕地问。
“我!”
男人淡淡开口,低沉微冷的声音响起。
门内之人露出喜色,连忙打开房门:“墨师兄!你怎么来了?”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云珩。
墨云珩俊美的脸上一片冰冷,看不出息怒,跨进门槛冷声问:“清雪呢?”
那水云宗弟子挠挠头笑道:“师兄先去茶厅坐一坐!我立刻去叫师姐!”
墨云珩进入大堂坐下后,没一会儿云清雪便赶来了。
多日不见,云清雪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不少,白衣蹁跹如雪,依旧如往日那般飘逸如仙子。
她一见到墨云珩,眼眶瞬间湿润,激动的直接扑向墨云珩怀里:“云珩哥哥!”
墨云珩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拥抱,单手负于身后,深邃潋滟的长眸中透着一丝冷意:“我今日来,是有事情问你!”
云清雪眸光闪烁,心底已经联想到清河村之事了,却故意左右而言它:“师兄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和娘吗?你知道我娘被你的世子妃害成什么样了吗!就算我娘再不对,她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是传授你修炼的师傅!一日为师,众生为母!师兄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别人欺负、甚至害死吗?”
墨云珩俊朗的眉头一皱,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师傅怎么了?”
云清雪泪水朦胧,嘲弄又失望的退后两步:“你不知道?难道陆江蓠没有告诉你,她毁了我娘的容貌!害的她人不人,鬼不鬼吗!!”
墨云珩长眸一缩,还有些将信将疑:“她怎么可能打的过师傅?”
云清雪噙着泪花的眼睛却突然变得狠厉:“是!她的修为确实不足以打败我娘!但只怕你这位世子妃的身份并不简单!她恐怕是一只我们闻所未闻的妖幻化的!!她的血有着极强的灼烧力,愣生生将我娘的脸融化了!师兄若是还不肯相信,那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
陆江蓠是妖之事,其实墨云珩早就知道了。
也猜到她那些所谓的‘断魂掌’就是她的血液力量。
可他的确不知道她竟敢对他师傅下手!
墨云珩骤然捏紧手中的令牌,连带着眼神都冷了几分:“带我去看看师傅!”
“娘伤的太重,你可别吓到!”
云清雪一边说一边领着他前往云秋华的厢房。
昏暗的厢房里,当墨云珩走到床前,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人,正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整张脸都缠着纱布时,他的内心也变得五味陈杂。
“师父?”
墨云珩轻唤了一声,床榻上的人却没有反应。
可当他要转身时,云秋华突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狰狞到极致的眼睛,一只眼球含着刻骨的恨意,另一只眼睛的肉糊上了,虽然被割开了,里面的眼球却白乎乎的,异常恐怕!
她一把抓住墨云珩的手,沙哑的嗓音像含着一把沙子似得,“你的媳妇是、是妖!她是妖!杀了她、杀了她!”
墨云珩只仅仅反握住她的手,“我会查清楚这件事。师父,她为什么要把你打伤?”
云秋华虚弱到极点,感觉说一句话都会很累:“妖、妖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墨云珩却皱起了眉头,不需要理由吗?
她和陆江蓠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若非她的血液特殊,他着实看不出她哪里有妖的特性?
尤其是当她看到清河村枉死的百姓时,她眼睛里,骨子里流露出的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妖会这样吗?
“她不是这种人,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云清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才几日啊,师兄就开始帮她说话了吗?她就是两面三刀,当着你的面活泼善良,背地里却阴狠毒辣,杀人如麻!”
“就因为我娘发现了她是妖的身份,所以她才杀人灭口的!若不是我娘命大,恐怕早就遭到她的毒手了!师兄,你快醒醒吧!别被她的表面功夫骗了!”
墨云珩沉默不语,转身离去。
而身后传来云清雪悲痛的呐喊:“师兄!我娘命在旦夕,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玉髓芝了!看在这些年她不辞辛苦的教你修炼的份上,能不能救救她!”
墨云珩只停顿了一下,锁着眉头,继续迈步。
云清雪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如果师兄能将玉髓芝带来,救我娘一命,我愿意取出情蛊!”
墨云珩脚步未停,背对着她,只淡淡说了一句:“玉髓芝,我会拿来的!就当是还当年师父的救命之恩了!”
走出别院,墨云珩的脸色十分难看,抬起手中沾满黑灰的令牌,他的眼神冷的有些可怕……
因为这块令牌是他从清河村,一家被烧毁的房屋里捡到的!
只怕清河村的命案和水云宗也脱不了关系!
可是,水云宗为何要杀害清河村的人?
他隐隐觉得,曾经那个单纯善良、天真烂漫的雪儿已经不见了……
……
国公府。
白氏的后事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处理完了,可陆江蓠和小宝的情绪却一直很低落。
陆江蓠很迷茫,真的是皇后杀了白氏吗?
可到最后她都没有承认!
陆江蓠撑着头,脑袋里乱的像浆糊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墨云珩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双深邃幽寒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看着她:“为什么要杀我师父?”
温怒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怒意。
陆江蓠没心情和他周旋,不悦道:“是你娘联合起她和云清雪给我下毒!我才动手的!”
墨云珩冷怒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警告:“以你的修为,大可震退她们即可!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她!她就算做错了,也是我师父!”
陆江蓠本就在气头上,顿时就被他这番话惹怒了:“他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他教你练功,救过你;可没教我练功,没救过我!我凭什么让着她们!另外,我的修为?你以为我什么修为?我唯一的依仗就是我的血!若不是她的毒只能短暂麻痹我,你知道我现在什么下场吗?呵呵,你可能连尸体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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