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蓠猛地回头,果然见到那抹熟悉的背影,还是那么熟悉的玄墨色锦衣;不同的是,锦衣用的布料是最上的苏州绸棉,肩头和袖口皆有金线刺绣,看似简约,实则华贵,愈发显得他身形修长而优美,如玉如画!
此时的他,佩着银冠玉带,腰间挂着莹润玉坠,黑白交叠的领口,无一不彰显出他的尊贵与优雅……
他早已不是那个穿着侍卫装惊艳天下的叶铁牛了!
而此刻,那双曾经只深情注视她的绝色长眸,正微微下阖,温雅深情的注视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
“小心点。”
他率先下马,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抱下马。
从始至终那双如墨深潭的眼睛里都噙着温柔似水的浅笑。
似乎感应到陆江蓠的视线,他抱着白衣女子回眸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交汇,陆江蓠美眸里写满了震惊和复杂,喃喃的喊了一声:“木头……”
她以为她可以克制住的。
可直到他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才发现,她好像无法真正开心了,她的心好像也缺了一角;无论是小宝、还是白氏、又或者赚再多的钱都无法将那空缺的一角填满……
她以为他和云清雪真的是处理急事了。
她以为他会很快处理完,然后来找她……
可是,直到她和小宝回到村子,他也没有追上来。
她以为,过年他总会回来吧?
就算不回来,至少送来一封书信吧?
但她万万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他恢复记忆了之后,仿佛将这五年的记忆,连同小宝和她都当垃圾一样丢掉了……
“呵,这就是你的急事?”
陆江蓠望着他,自嘲的笑着问,极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而叶铁牛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俊朗如玉眉宇间的冷漠,让她陌生的心惊……
那是一种天生的冷漠,难以靠近的疏离气息。
亦如当初她和他第一次在雪地里见面时一样,无情的可怕!
墨云珩深邃的瞳眸只微微眯了眯,似乎有些不悦,抱着女子转身走入酒家,随意找一桌坐下……
而他怀中的女子,正是云清雪!!
他身后,还有秦香,以及当初在山寨的另外两名水云宗弟子。
以及一位身穿浅蓝色锦衣的俊美男子,和一些护卫……
蓝衣美男摇着折扇,凑近墨云珩微微一笑:“什么情况?这女孩,你认识?”
“不认识!”
墨云珩端起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回答的干脆利落。
而他身边,云清雪和秦香等人的神色皆有些异常。
“陆姑娘,原来是你啊!真是好巧啊,我和夫君路过此地,听说这一带有妖邪作乱,没想到遇到你了。你也是来捉妖的吗?”
云清雪清丽的脸上勾着浅淡温柔的笑意,说话间,还特意挽住墨云珩的手腕。
而墨云珩非但没推开她,反而与她十指紧扣……
望着那双紧扣的手,陆江蓠忽然觉得是那样刺眼!
墨云珩另一手抬起云清雪的下巴,似不满她的目光注视着别人,似笑非笑的问:“雪儿认识她?”
云清雪妙眸含笑,有些羞涩的依偎进墨云珩怀里:“嗯!我和秦香他们与陆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对吧秦香?”
此刻,秦香已经完全被旁边那一桌的风花、雪月迷住了。
她从未见过谁将白衣穿的如此绝妙出尘的!
两个美男的容貌都不俗,修目挺鼻,容貌极为俊美绝世;一个优雅翩然,一个慵懒邪肆,惊艳绝伦的容貌瞬间就让人沦陷了。
尤其是那两双似玉似琉璃的紫眸,像囊括了夜空的星辰,美得不可一世!
秦香咽了咽喉咙,盯着风花、雪月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连连应着:“是啊、是啊……”
雪月轻佻地勾着嘴角笑了笑:“小莀莀,你这么盯着他看,他不会是你的小情郎吧?那我哥可要真吃醋了!”
风花俊脸神色如常,正端着一杯茶,淡淡开口:“阿莀回来,我们该走了。”
“阿莀?”
陆江蓠还未开口,云清雪却疑惑的看向她:“两位是不是认错了?我记得这位姑娘好像叫陆江蓠吧?”
本以为云珩哥哥和她在一起了,这个女人应该会很快病死,或者孤独而终;一辈子都困在穷苦的乡镇里,再也不会和云珩哥哥见面了。
可没想到她这么能耐,短短两个月时间,身边又勾搭了两位绝世美男!
而且还和云珩哥哥相遇了!
陆江蓠仍死死盯着墨云珩没开口。
为什么才两个月不见,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不是变了,是好像不认识她了?
是他装的?还是真的不认识她了?
一时间,无数种可能盘旋在她脑海里,她就站在那里,僵硬的盯着他。
而从始至终,他连正眼都为瞧她一眼……
“阿莀?”风花清雅的声音有些冷意,起身走到她身边,深幽的紫眸冷淡的扫过墨云珩脸上,一种莫名的敌意在那双紫眸里蔓延。
“走吧。”但他转瞬看向陆江蓠时,绝美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风花牵着她的手,像牵着小孩子似得,将她一步步带离那里。
看到这一幕,秦香咬着牙,一拍桌子起身挡住风花的去路:“这位公子,你们是被她的美貌骗了吧?她不叫阿莀,她叫陆江蓠!而且,陆姑娘换男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上次见面,你还和你夫君如胶似漆,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人呢?”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她和那个男人还生了一个小孩,都五岁了!都当娘的人了,还如此不知检点?你知不知羞耻啊?”
“夫君?”风花紫眸轻微眯起,微冷的看向陆江蓠:“你的夫君是谁?”
秦香光顾着逞能,没瞧见云清雪的脸色都苍白了。
不过,看这两位美男冷怒的表情,似乎被陆江蓠欺骗了?
云清雪怕秦香说漏嘴,便柔柔起身道:“公主,别多管闲事。也许陆姑娘也是不得已呢?两位公子也莫怪陆姑娘,她应该不是有意欺骗两位的。”
好一句不得已!
既然彰显出她的大度善解人意,又落实了陆江蓠水性杨花的秉性。
看着沉默不语的陆江蓠,风花温怒:“那个孩子,当真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
陆江蓠咬着唇,眼睛直钩钩盯着墨云珩,却正好撞上他鄙夷嘲弄的眼神。
仿佛他也认定她是那种勾三搭四的女人……
“呵……”
陆江蓠扬起白净的小脸蛋,满是嘲讽的笑了笑:“对啊!我的夫君就是他呀!孩子也是我和他生的,不服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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