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卢娘子,妖孽立刻神色大变,从棋盘旁一跃而起。
“卢娘子,孤哪有吓到她,明明是盈儿见了孤,生出内疚之意,自觉自愿发誓,欠了一个报答孤的机会。”
卢娘子只觉得崇宁郡王殿下前所未有的幼稚,又不敢开口说出真话。憋了半晌,最终只能叹气道:
“殿下,您这样卖惨好吗?”
妖孽不满的看着她:
“什么叫卖惨?孤付出了许多,只求博得盈儿的一点关心。盈儿对孤有内疚之心,愿意为孤付出,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什么叫惨,哪里需要卖了!”
卢娘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妖孽洋洋得意,自言自语道:
“人可以有许多面,可以是贵公子,可以是修禅人,可以是读书人,可以是胜负客,总之,盈儿喜欢那一种,孤也可以做那一种人的样子。若不知道盈儿喜欢那一种,孤可以轮流一样一样试下去。终究要跟盈儿拉近距离,她便不会像从前一而再再而三般拒绝孤。”
……
卢娘子扶额。
妖孽皱起眉头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
无论如何,崇宁郡王还是执掌着自己的生死大权,富贵前途的。卢娘子只好挤出苦笑:
“殿下英明。”
不过看着殿下眼前这副幼稚的模样,总好过从前病发时痛不欲生,郁郁寡欢。
她定定神,回禀道:
“对了,殿下,关于青野原的那帮人……”
妖孽收起笑容,冷漠道:
“继续盯着北面。”
“关于同福堂那位徐三爷……”
提起徐三爷,就跟一根针似的刺进妖孽心中,他要费上很大的劲头才能压抑住那股嫉妒之意。
“他要回京城了吗?”
卢娘子摇摇头。
“恰恰相反,徐三爷暂时还要停留一段时间。他手下的人在上京四处打探。”
妖孽不知道自己该是喜是忧。喜得是不会有情敌在眼前碍眼,徐三爷此时不归来,后续说不得要错过能打动萧盈的机会;忧得是他知道徐三爷这样搏命,终究还是为了萧盈。
“罢了,派人盯着他就是。不要伤到他和马队的人。”
否则萧盈绝不会原谅他。
妖孽一时惆怅,低头却又看着一旁的棋盘,想到萧盈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的模样,面上不由得又挂起笑容。
她真好。
……
萧盈逃也似的从崇宁郡王府回到同福堂时,还在埋怨自己不该心软,有种自己送自己入狼坑的感觉。
但下了马车,刚进同福堂,便看到有仆妇立在大堂正中,看打扮,似乎是五皇子府上的人。
那仆妇看到萧盈,立刻迎上来:
“萧家娘子,您可回来了。我们侧妃娘娘服了您的药,便血流不止。只怕,只怕孩子保不住了啊。”
她掏出帕子,捂着脸大哭起来。
因为萧盈先前扩大了经营的范畴,从卖药兼具卖保养用的香花香露开始,出入同福堂的顾客便不再单单是病人,反而多了许多女客人,甚至不乏京中贵妃。
此刻听到有仆妇声泪俱下控诉女人小产之事,许多人立刻面露惊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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