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充满疑问的眼神,赵妈妈如坐针毡。她缓缓拔下簪子,做出要递给伸手出来的萧盈的样子,猛地调转簪子要刺向自己喉咙。
可萧盈眼疾手快,牢牢抓住她的手。
这下真是不用验簪子也坐实了萧盈的指责。
大夫人跺跺脚,也扑到老夫人面前,嚎啕大哭:“你这贱奴,我平日有哪里亏待了你?怎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幸亏老祖宗没事,也幸亏盈儿机灵聪明。是媳妇管教不严,媳妇有罪。”
萧盈简直佩服这位能屈能伸的大伯母,脸皮真够厚。
她立刻就顺水推舟:“祖母啊,大伯母寡居多年,定是受了刁奴蒙蔽。说不定也像王妈妈一样,勾结外人,吃里扒外,祖母,可要把这赵妈妈送进衙门好好审问才是啊。”
老夫人点点头:“没错,来人,把这老贼奴拖到官府,定要好好拷问清楚。”
“大夫人,救救老奴。老奴冤枉啊。”赵妈妈万万没想到情势急转直下,唯有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向自己主子求救。
大夫人却厌恶的用帕子捂住口鼻,做出痛彻心扉的样子,转过头去干嚎,就算心中绞痛也不敢求情。先没了王妈妈,然后又失去赵妈妈。一日之内,连去两个左膀右臂。纵使她拿到管家权,也没了可用的心腹。
“大伯母为了让孙女祈福,送孙女去宝月庵,却差点丢了性命。万幸住持照顾,才能拿住王妈妈。”她把丢了性命四个字重重点出。“祖母保佑,真是洪福齐天。”
“对,王妈妈还在庵里。派人到庵里去,一并将她送到衙门。”老夫人点点头:“可得好好给宝月庵添些香油钱才是。”
“祖母,盈儿没了爹娘。”。萧盈之前在宝月庵大病一场,如今说到伤心事,更显得弱不禁风。“盈儿愿意回宝月庵,为祖母祈福。也免得大伯母为难。”
这不是在告状自己苛刻萧盈吗!大夫人脸上顿时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茯苓望向小姐的眼里充满了崇拜。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啊。知道老夫人醒来会给宝月庵添上香油钱。住持本来是大夫人的人,这下不得死心塌地投向小姐。真是一箭三雕。
老夫人心疼得将萧盈一把揽在怀里。
“我的盈儿可受了委屈,也立了大功。袁氏呀,你管束下人不严,身为长辈亏待侄女,说出去让人笑话。不如就给盈儿道个歉,以后这事就当揭过了。”
道歉?大夫人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一个萧家的宗妇,堂堂的长辈,竟要给侄女当众道歉,以后她在族里还怎么有脸面行事?她管家发话,还有谁当回事?
可若不显示下自己的气度,让这小丫头继续胡搅蛮缠下去,难保自己会不会被逼得承认想要毒害老夫人?
她的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脸皮也涨得通红。终于不情不愿说了声:“盈儿宽宏大量,就原谅伯母考虑不周。”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萧盈也不计较,笑语晏晏:“大伯母的人太金贵了,侄女用不起。只好远远打发了。”
大夫人整个身体猛烈颤抖起来。耳朵里飘来萧盈下一句:“大伯母可知,侄女为何能猜中簪子上有药?”
“为……为何……”
“侄女啊,其实不知道。不过是随口诈了一句。谁想到赵妈妈就自己招认了呢。”
大夫人终于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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