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拧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明明细的好像能一下子拧断,可是他将全部的力气都用了出来,那手臂竟仍旧纹丝不动地挡在他的面前。
男人不耐烦地转眼看向孟繁落,“臭娘们,少在这里添乱。”
孟繁落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又道,“可偏偏就是我这臭娘们能看好的你病。”
男人讥讽一笑,根本不信,“你少在这里吹牛。”
孟繁落也不争辩,只是仔细地看了看男人的脸色之后,才淡淡地开口问,“你最近可是双眼模糊,食欲不振,尤其是一看见荤腥便是恶心的很?”
男人愣了愣,“你,你怎么知道的?”
孟繁落不答又问,“你可是肚子胀痛,虚弱匮乏……觉得有些晕眩?”
男人听着这话,真的觉得眼前有些晕眩,甚至是一股非常明显的恶心之意瞬间反上了喉咙,他再是承受不住地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正厅内还在排队的百姓们,看着那男人痛苦的模样,却没有半分的同情。
这男人他们都是认识的,以前倒是个勤勤恳恳在家里务农的,后来官府占地,他家便是一夜暴富了,从此便开始挥霍无度目中无人。
只是这男人将银子都花在了吃喝嫖赌上,有病了却还来哭穷占着济世堂的便宜,接连一个月了,每日都来领取免费的汤药。
如今估计是见一直没有好转,才恶人先告状,拿着银子砸人。
孟繁落垂眸看着男人,“你的病,我能治,只需片刻药到病除,只是……”
男人到此,已经彻底相信了孟繁落的话,抬头恳求道,“你说,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的病,我什么都听你的。”
孟繁落又道,“我要在你的身上施针,一共十二针,一针一百两,你要是点个头我现在就动手。”
男人一听价格,就要怒,“这么贵,你简直比济世堂还黑心!”
孟繁落也不争辩,“你要是觉得贵了,就另请高明吧。”
语落,带着墨画走到了一边,当真不再看这男人一眼。
才刚被男人打的年轻大夫听闻,直接就怒斥道,“你这女人根本就是趁火打劫!”随后又看向那男人,“你起来,我再给你开副药。”
虽然他不屑男人的行为,但是师父说过,行医者,悬壶济世,万不可丧了自己的良心。
男人却忽然怒骂开口,“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愿意给我看病,就是想要公报私仇!”
年轻的大夫被骂的一脸愕然。
男人却起身走到了孟繁落的面前,掏出了一大把的银票,“你给我看,看不好的话我连你都杀了,不就是一条人命么,老子有钱赔得起!”
孟繁落根本不搭理男人,只是看向墨画,“墨画,数银子。”
墨画点了点头,接过男人手中的银票,仔细地查了一遍之后,才又道,“小姐,正好是一千二百两的银票。”
孟繁落不再说话,从怀里掏出银针,并示意男人将上衣脱掉。
济世堂的人见着如此一面,都是看傻了。
这究竟是来看病,还是来砸场子的?
他们在都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来济世堂抢生意的。
年轻大夫急的不行,看向正厅内的老者,“师父!”
瞎了眼睛的老者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喊着,“下一个。”
年轻的大夫和正厅里其他的大夫见师父都不管,他们也是不敢再多言,只得继续给排队的百姓问诊。
而另一边,孟繁落已是将十根的银针全部扎在了男人右侧的心口附近。
男人以前也是被针灸过,却没想到今日的这竟这般疼,还是就在他承受不住想要张口喊叫的时候,又是一根银针扎在了他腹部的中央。
男人疼的嗷唠一声,险些没疼的昏死过去。
孟繁落如同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则是再次举起了银针,扎在了男人的太冲穴上。
几乎是同时,男人双眼一番白地就昏死在了地上。
如此诡异的针法,将正厅里其他年轻的大夫们都是看傻了。
他们跟随着师父学了十多年的医术,也是从来没见过有如此下针的!
刚刚被男人打的大夫则是直接站了起来,“你这根本就是枉害人命,你等着,我们马上就报官抓你!”
孟繁落不回答,更没有表情,在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后,将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
那大夫见此,更是气的不行,“如此光天化日,你竟行医撞骗,你……”
“咳咳咳……咳咳咳……”
还没等那大夫把话说完,便是看见那才刚昏死的男人又是醒了过来。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忽惊讶地笑了起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如此一番的说辞,正厅里所有来看病的百姓们都是惊愣了。
他们在济世堂看了大半辈子的病,最轻的症状都是要喝上几个月的汤药,可是那姑娘就几针下去,那,那人就全好了?
这,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再看正厅里其他年轻的大夫们,更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疑问。
学了十几年医术的他们,可是还从来没见过女子行医的!
而,而且……
如今他们竟,竟是连一个年轻的女子都比不过?
他,他们这根本就是白活了!
只是那才刚被孟繁落治好的男人,却再起身看向孟繁落时,再没有了刚刚的恭敬,他怒视着孟繁落,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不过就几针,竟然狮子大开口的要我上千两,你给我等着,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百姓们见此,虽然在心里痛骂男人的过河拆桥,可是早已认识这男人的他们也是早就习惯这男人那无耻的嘴脸了。
孟繁落倒是没生气,只是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笑眯眯地又道,“第一次肯定是要贵的,所谓的一回生两回熟么,下次有病再来找我,我定给你打个折。”
那被打的年轻大夫,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忍不住开口道,“就算医术高明,也不过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孟繁落中肯地看着他,“只是可惜,你连想要见利忘义都没资格。”
“你……”
“都站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还有病人么?”正厅里,瞎了眼的老者发了话。
那年轻的大夫再是不甘心,也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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