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仁听着这话就是笑了,“孟三姑娘稍安勿躁,尊硕王爷说了,只怕孟家嫁出去两个侧妃,已经无力再是给孟三姑娘添箱,但是尊硕王爷又说了,他的王妃绝是不能被人轻视了,所以这前面的都是按照制度给您送来的聘礼,后面的都是尊硕王爷给您送过来的嫁妆。”
自古女子出嫁,嫁妆都是应该由娘家添箱的。
未来夫婿帮着添箱的这真真还是头一遭啊!
周围的百姓们看在眼里羡慕在心上,尤其是那些已经嫁做他人妇的夫人们,现在就是开始看自家的男人不顺眼了。
尊硕王爷是谁?
那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在容成是当之无愧的千岁。
可就是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却是能够为自己未来的王妃周全设想道如此……
光是这份心思就是足以在都城传为佳话!
百姓们看了看礼部尚书身后的百里红妆,又是看了看光秃秃的孟家,最后就是都将甚是鄙夷且嫌弃的目光落在了孟临鹤的身上。
两个侧妃就是有嫁妆,王妃就是没嫁妆,这叫什么事儿?
难怪这孟太师站在朝堂上一辈子了,仍旧只是个世袭,就冲着他这份分不清轻重的德行,真的就是活该他一辈子无法出人头地。
孟临鹤,“……”
怎么又跟他有关系了?
孟临鹤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是不假的,但毕竟是尊硕王爷送来的嫁妆,他就算是要气死了,那也是不能逼逼一句的。
不过转念一想,孟临鹤就又是笑了的。
嫁妆确实是跟他没关系不假,但是皇上那边给的聘礼却也是足够丰厚的。
现在的孟家已大不如从前,就是连他每个月都是支不敷出,这些聘礼倒也算是送来的及时,倒是能够缓解他的一时之渴。
如此想着,孟临鹤就是招呼着身后的小厮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将聘礼抬进去!”
小厮们听着这话不敢耽搁,赶紧就是往台阶下走了去。
只是就在小厮们刚要去碰那些聘礼的时候,周崇仁忽然就是大叫了一声。
“都别动!”
声音尖锐异常,简直是刺人耳膜。
把正是站在府门口偷笑着的孟临鹤险些没是吓得一头栽下去。
“礼部尚书这是何意?”孟临鹤揉着耳朵拧眉道。
周崇仁就是扬声道,“尊硕王爷说了,无论是聘礼还是嫁妆都是给尊硕王妃一人的,既以后尊硕王妃是要嫁到尊硕王府去的,这些嫁妆和聘礼就得一并抬到王府,若是留在孟家只怕是会让有心之人占了便宜才是。”
孟临鹤,“……”
谁家聘礼是往夫家抬的?
哪里有如此娶媳妇儿的!
孟临鹤压着心里的火气,转眼就是看向了孟繁落,“你是死人么?还不说句话!”
孟繁落一脸惊慌地道,“父亲想要让女儿说什么?尊硕王爷能够看向女儿已经是女儿的福气,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既是要嫁给尊硕王爷,自是要出嫁从夫的啊……”
说白了,你想要聘礼就亲自去跟容成崇湳说啊。
孟临鹤,“……”
他主要是得敢啊!
孟繁落则是不再看孟临鹤那张便秘着的脸,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都城正月的天气严寒刺骨,可她的心却是暖的春意盎然。
没想到容成崇湳竟是连这个都是想到了,更是帮她安排好了一切的。
周崇仁看着孟临鹤那恨不得将嫁妆都是占为己有的模样,气也是不打一出来的。
谁家嫁女儿那都是希望女儿好的,更是祈祷着女儿能够在夫家抬起头来做人,如尊硕王爷这般的设想周到,疼爱宠溺的男人,若是其他府邸遇到只怕都是要烧高香的,可是再看看这位孟太师……
一心只想占取女儿的聘礼,从头到尾别说是祝福了,就是连一声叮嘱都是没有的。
“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按照王爷的交代,将所有的聘礼连同嫁妆一并抬到王府去,至于有些人若是觉得心里不服气的话,大可以现在就跟着本官一起前往王府,跟王爷亲自说道一二。”周崇仁说着,就是示意身后的宫人将聘礼和嫁妆一并抬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又是朝着尊硕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至于都是变成了有些人的孟临鹤,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心疼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着。
现在的他不单单是死了亲娘,怕是要连老爹都一并死了。
好死不死的,走上台阶的孟繁落却是又道,“父亲真的无需露出这种要哭的表情,就算女儿嫁去王府,也还是您的女儿。”
说白了,该折磨还得继续折磨你,该气还是得气死你。
放心,一样都是不会落下的。
门口的百姓们听着这话,都是感动到不行的。
看看人家孟家三姑娘不但有情有义,更是孝感动天啊!
孟临鹤,“……”
该死的野种!
一想到以后都是无法再控制这个野种,更是还要活在一个野种的眼皮子底下,孟临鹤气的连上朝都是阴沉着一张老脸,等回到了府里后更是连午饭都是没吃一粒的。
而同样如遭雷击的还有江盈秋。
还是在秋院算计着只要自己夺回当家主母的权势,就是可以压着那野种一头的江盈秋,脸上的笑意还是没有完全褪去,就是看见嬷嬷急匆匆地进了门。
“大夫人不好了,刚刚府门口传来的消息,说是三姑娘成了尊硕王妃,明儿个尊硕王爷就是要上门来迎娶了啊!”
“你说什么!”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江盈秋只觉得眼前好一阵的天旋地转。
嬷嬷一把扶住江盈秋,小声又是道,“大夫人,这消息千真万确的,听闻那百里的红妆把咱都城都是给震了几震的,现在都城的百姓们都是在议论此事,说咱们孟家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不但出了两个侧妃更是还出了一个王妃啊!”
江盈秋,“……”
上辈子她家的祖坟烧没烧高香她不得而知……
但是上辈子她家的祖坟冒青烟却是一定的!
那个野种当上了王妃,现在容成唯一的王妃,可是她的女儿只是一个侧妃……
这以后别说是她的女儿在那个野种的面前抬不起来头,就是她也,也是……
江盈秋越想心里就是越堵,眼前也是开始发黑。
嬷嬷吓得当即大叫,“大夫人!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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