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越想越是觉得事情不对。
盐城疫病正是人心惶惶之际,附近的城池就算是闪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互通消息?
毕竟盐城在几个城池的中间,其他几个城池若想往来必经盐城!
可若是其他几个城池并没有通消息,怎么可能就是如此巧合的赶在一天将孩子都是给送了回来?
更是能够如此准确地掐算着时间,就把容成澈给堵在了盐城城门口?
“你可看见此番押送孩子的马车上,可是还有其他人?”
汪子骞想了想才是肯定地道,“还有各个衙门的知府。”
孟繁落听着这话,就是冷冷地笑了。
只怕是有人揣了其他的心思想要浑水摸鱼才是。
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容成靖!
如今容成靖的势力已然不小,想要中途拦截个书信什么的太过正常。
只怕容成澈在写给其他城池招募孩童献血的信让容成靖截获,然后容成靖索性就是拉拢了周边城池的几个知府,打算落井下石趁机陷害。
盐城都是死了这么多人了,容成靖却还算计着自己的皇位?
好,真的很好!
压下心里的怒火滔天,孟繁落就是快声叮嘱着,“你去库房拿一些麻醉散带在身上,待一会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将那些麻醉散分给其他的师弟一些,告诉他们只要有人敢不老实或者是想要伤害孩子,无论是谁直接赏他一把麻醉散。”
汪子骞点了点头,“明白了师姐。”
孟繁落想了想又是道,“将盐城的百姓都召集到城门口,就说救命药找到了。”
汪子骞不敢耽搁,赶紧就是出了门。
孟繁落也是站了起来的,一把就是抓起了桌子上的披风。
既然你容成靖想玩,那老娘就奉陪到底!
盐城的城门口,早已是被临城的百姓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莫谦握紧腰间的佩剑,如同一尊门神一样地站在马车前。
他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更是冷声道,“谁敢上前一步,一律格杀勿论!”
“皇子就是了不起了?敢绑架我的孩子,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是要讨个公道的!”
“就是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皇子竟绑架子民,根本就是连人都不配!”
“今日的事情四皇子若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去都城告御状!”
临城的百姓一路追着装载着自己孩子的马车奔波至此,心中早已被愤怒所填满。
马车里,容成澈紧皱着眉头。
他从小到大碰见的事情并非都是顺风顺水的,可是每一次都是有皇叔在的。
但是这一次……
容成澈头疼地攥紧拳头,心里不断地想着若是皇叔在的话,又会如此处理?
可是马车外百姓的争吵声不断,根本就无法让他聚精会神。
城门口,百姓们的愤怒愈发强烈,有人甚至是已经开始撞向了马车。
站在一旁的几个知府见此,心照不宣地示意了一眼。
很快,那些装载着孩童的马车门就是被衙役给打开了。
那些衙役分分别从各自身后的马车里拎出了一个孩子,冰凉的长刀更是逼迫在了那些孩童细嫩的脖子上。
“你们疯了!竟是胆敢威胁当今四皇子?”
“四皇子如此绑架孩子也是为了盐城的疫病着想,你们既身为容成的子民,自是要以身作则的!”
“一群无知刁民,若你们再敢上前半步,本官连同其他知府现在就杀了那孩子!”
还在闹哄哄的百姓们僵住了身体。
他们担忧地看着那几个被衙役拎起来的孩童,只希望其中不要有自己的孩子。
可就算真的没有他们的孩子,他们也是无法放心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丧心病狂的四皇子在杀了这些孩子之后,会不会再去其他的孩子下手。
盐城城门前,愤怒的百姓是得到了控制,可是那冲天的愤怒却并没有平息。
那些百姓们忧心着自己孩子的同时,更是用着一双双眼睛朝着容成澈所坐的马车死死地盯了去。
那喷火的眼睛,似是要将马车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休要无理!”马车里的容成澈听说知府要以孩子的性命作为威胁,再是顾不得多想的走出了马车。
而下一秒,他就是成为了所有百姓的眼中钉!
容成澈知道当务之急是那些孩子的安危,开口就是吩咐着,“将孩子们都方回到马车里!马上!”
几个知府却面露着难色。
“可是四殿下,这些刁民竟敢顶撞您。”
“四殿下您可是龙子,别说是杀了这些孩子,就是将这些刁民一并杀了,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四殿下放心,我们一定谨遵四殿下的吩咐,保护四殿下的安全。”
这些知府不说话还好一些,如此一说百姓们那仇恨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容成澈给碎尸万段。
容成澈自也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弦外之音的。
他冷眼看向那些知府,“我何时要求你们抓这些孩子了?”
知府们似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说,均是心照不宣地道,“四皇子放心,我们绝对会对您的交代守口如瓶的,您说没交代那就是没交代。”
容成澈终于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只怕别有用心的人早已是买通了这些知府才是。
不管是绑架这些无辜的孩子,还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人送过来,亦或是现在这样的含糊其辞,根本就是想要让他引起民愤更失了民心。
容成澈知道,现在若是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只怕这次的盐城之行不但得不到父皇的赏识,更是要引来无法预估的代价。
最主要的是!
现在盐城还有近万的百姓等着他去救命,他绝不能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关键时刻,容成澈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的。
他再次冷眼扫视着那些知府,忽然就是淡淡地笑了,“既然几位知府一口咬定是奉了我的命令,不妨说说看究竟是何时何地见过我?”
几个知府,“……”
正常反应不是应该慌乱吗?
怎么还反问了呢?
不过很快,几个人便是纷纷开口道,“我们自是不曾见过四殿下的,不过这也是正常,我们了解四殿下不想引人耳目,所以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
容成澈就是点了点头,“如此倒是也巧了,刚好我的心腹现在就在这里,不如几位知府伸手指一指,你们看见的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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