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情,孟临鹤能瞒得过其他人,却是瞒不过楚清的。
就算楚清现在不经常上朝了,但是曾经的楚清可是跟孟临鹤一起站在朝堂不下十几年的。
而如此的话,也是彻底让孟家的一众人刷新了三观。
原来一直在府里面称王称霸的老爷,实则就是个朝堂上的小透明?
孟临鹤的老脸都是热的发疼了,恨不得将楚清直接扫地出门。
楚清则像是完全没看见他那张开花的老脸似的,顿了顿又道,“曾经本王与先帝征战沙场时,本王也不过妹妹这般的年纪,先帝惜才更是重才,故才能让本王在战场上卫国杀敌,保家卫国,这么多年,本王一直都是感激先帝的伯乐之恩,可现在本王却觉得孟太师在质疑先帝。”
孟临鹤,“……”
他质疑什么了他?
楚清继续道,“若是按照孟太师所说,小辈的人就是不该被器重的,更是不该肩负责任的,那么先帝的做法岂不就是跟孟太师所做所想完全相反?既如此的话,孟太师不是在质疑先帝又是在做什么?”
孟临鹤震惊的天灵盖都是要飞起来了!
他不就是不想让那个野种处理自己母亲出丧的事情么,怎么就晋升到质疑先帝了的地步了?
这个话题就闹大了吧……
孟临鹤据理力争,“孟家的事情岂能跟当年先帝相提并论?”
楚清摇了摇头,“确实无法相提并论,但事情总归是这么个事情,据本王所知,皇上可是十分尊敬先帝的,就是现在偶尔还会缅怀,若是让皇上知道孟太师的想法以及做法跟先帝背道而驰的话……”
孟临鹤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若是当真让皇上得知他有忤逆先帝的意思……
那画面太美,他连想都是不敢想的。
“该说的本王也是说了,既孟太师执意如此,本王自然不会极力阻拦,毕竟孟太师也是说了,这是孟家的事情。”
楚清说着,迈步就是要往院子外面走。
孟临鹤看着楚清的背影,怎么琢磨怎么都是心有不安。
拿着先帝压他半天,就是为了说走就走?
就在孟临鹤还琢磨着呢的时候,就听已经往外走去的楚清又是开口道,“不过本王倒是很久没有拜见皇上了,倒是不如趁着今日进宫去看望一眼皇上,顺便跟皇上唠唠孟家的事情。”
孟临鹤,“……”
他就知道晋郡王没那么好心!
孟临鹤几乎是飞奔到了楚清的面前,一脸讨好地笑着,“晋郡王严重了,孟家的事情怎好劳烦皇上?”
楚清停下脚步,但笑不语。
孟临鹤看着楚清那一脸欠揍的笑容,几乎是咬牙道,“微臣想了想,微臣近来确实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至于母亲出丧一事,倒是不如就直接交给微臣的小女……”
楚清挑眉,“小女?”
孟临鹤赶紧开口,“不,是郡主,懿嘉郡主来操办。”
楚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孟太师早这般想多好,就不用耽误你我这么长时间了。”
孟临鹤,“……”
和着还是他的不是了?
楚清抬手拍了拍孟临鹤的肩膀,“本王的妹妹就交给孟太师了,还请孟太师好好照顾才是。”
孟临鹤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除了点头就只剩下点头了。
童贯忠见楚清都是走了,自己也不好多呆,又是看向孟繁落道了一句,“懿嘉郡主无需惊慌,您现在是晋郡王的妹妹,也是皇上器重在意的人,若是当真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惹怒了您,就是皇上也会给您做主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孟家根本就没有人待见三姑娘啊。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但是孟家人的嘴脸是真的让他恶心了。
想当初若不是人家三姑娘进宫给皇上看病,现在还有你们孟家什么事儿?
刚刚将楚清送出去的孟临鹤,又是被童贯忠一席话砸的俩眼冒金星。
几乎是硬着头皮又将童贯忠给送出了门。
童贯忠出了孟家,见楚清还没有走远,连忙小跑了去。
“晋郡王,孟家的事情,可是需要奴才跟尊说王知会一声?”反正他都是已经出宫了,也不差跑这么一趟。
想当初孟家三姑娘这个郡主的身份,尊硕王爷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的。
虽然尊硕王一直没说什么,但他那双眼珠子可不是瞎的。
若非不是在意,怎么可能拉着皇上下了一夜的棋?
楚清却摇了摇头,“无需,都城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
以那个人的狗鼻子,只怕现在早就对孟家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江家这边,江盈秋见主院里的人都是走的差不多了,赶紧凑到了孟繁落的面前,“繁落啊,你既是操办了太夫人的丧失,就一定要给太夫人办的风风光光的才是,至于你二哥那……”
孟繁落不动声色地反问,“娘亲是什么意思?”
江盈秋顿了顿又道,“你二哥一直都是孝顺太夫人的,所以你看……”
她自然是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在出丧的时候,以长孙的身份站在最前面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在孟家还是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儿子的身份自然就是不同了。
孟繁落点了点头,“娘亲放心,女儿知道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盈秋听着这话,真的是狠狠松了口气。
果然这个野种是个好糊弄的,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围着她团团转了。
孟幼薇微微蹙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巧孟临鹤这个时候去而复返,孟繁落看着他直接就道,“父亲,刚刚我已经答应了娘亲,等太夫人出丧那日,让哥哥尽一个长孙的义务。”
以为将两座大山送走之后自己总算能够喘口气的孟临鹤,再次又被当头一棒。
孟江抒气死了太夫人,是主院里所有人看见的。
若是孟江抒当真以长子的身份出丧太夫人,岂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话?
如果这件事情再被传到当日的宾客耳朵里,他这张老脸也就不用再要了!
江盈秋听了孟繁落的话,都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他的儿子在孟家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孟临鹤看着江盈秋那快要忍不住的偷笑模样,是真的忍不住了……
一巴掌就是抽了过去。
“啪——!”
江盈秋都是被打懵了。
“老爷,您,您这是做什么?”
孟临鹤恨得咬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江盈秋上次没有反抗,是因为是孟江抒做错了,她根本找不到理由反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怎么会咽下这个哑巴亏?
抬眼怒视向孟临鹤,江盈秋忍无可忍就是伸手挠了去,“我嫁到你孟家,不是让你当出气筒的!”
这些年,若没有她在中间给他和江家牵线搭桥,他早就从朝堂里滚出去了。
结果她现在是帮来帮去的帮出一个白眼狼吗?
孟临鹤没想到江盈秋敢动手,来不及闪躲之下,半张脸都是给挠出了五条血痕。
“你,你这个泼妇!”
“我若是泼妇,你又是什么?别忘了是因为我你才能靠上江家的!”
正院子里,太夫人尸骨未寒,就是连棺材都是还没抬进去呢,孟临鹤和江盈秋就是在院子里炮火全开,大打出手了起来。
孟繁落连话都是懒得说,在青城和墨画的陪伴下转身进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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