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知道三伯为她好,所以同样的,她也不能拉着三伯下水。
她上前一步,满脸诚恳地道,“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我鲁莽了,还请江家的老夫人和江家二老爷息怒。”
江家老夫人,“……”
江元勋,“……”
门也砸了,府也闯了,现在才想起来道歉可还行?
孟繁落则是顿了顿又道,“虽事出有因,但我知道今日的事情若是不给江家一个交代,无论是老夫人还是二老爷定是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还请江家的几位长辈再耽误一些时间,今儿个这事儿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孟家三老爷,“……”
交代什么?
莫不是让他当着江家人的面,对人家江家的人严刑拷打?
孟繁落示意自己的三伯淡定,随后对着身后的巷子里喊了一声,“让您久等了。”
很快,众人便是听见了有马车的车轮声响了起来。
一辆马车就这样平稳地停在了江家的台阶下,随着那车门打开,走下马车的人竟是景文姜!
江元勋在看见景文姜的时候都是懵了。
堂堂的骠骑将军夫人,大半夜的来江家跟着凑什么热闹?
景文姜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台阶,面对景文姜如此的身份,别说江元勋不得不开口主动打招呼,就是连江家老夫人都是压下了几分的火气。
“不知苏夫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景文姜对江家老夫人也很是客气,“这么晚打搅了江家老夫人的休息,确实是我的不该,只是有人胆敢三番两次的卖给我女儿假货,更是烂了我女儿的脸,此事我若不出面,岂不是要让人觉得我苏家好欺?”
趴在地上的人听着景文姜的声音,连头都是不敢抬起来一下的,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江元勋看着那地上的男人如此害怕到要死的模样,心也是跟着凉了。
他只是听闻下面的人说,今天晚上有一份大单子,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所谓的大单子竟是跟苏家有关系啊。
只是面对自己母亲那疑惑的目光,江元勋只得咬牙硬撑道,“母亲,此事真的跟儿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江家老夫人自是相信自家人的,点了点头之后才又看向了景文姜,“那不知苏家夫人可是找到了那个坑害了苏家的罪人?”
景文姜冷冷一笑,伸手便是指在了那趴在地上的男人。
江家老夫人皱着眉,“苏夫人怕是不知道,此人乃是我二儿子的手下。”
景文姜面不改色地道,“我不知这人是谁的人,我只知道就是此人骗了我女儿两次,就在刚刚更是卖给了我苏家一堆的假货。”
跟在景文姜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将手里捧着的头油扔在了地上。
江元勋看着那散落了一地的头油,是真的虚了。
他不怕孟繁落,但是不能不畏惧景文姜,再次看向那趴在地上的人,只能狠心地道,“你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枉我对你如此信任!”
趴在地上的男人到了现在,已经清楚,若是今日自己不把事情给扛下来,只怕江家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妻儿老小。
所以在面对江元勋的指责时,他沉默了。
默认了江元勋说的所有的话。
江元勋见男人默认了,又赶紧看向江家老夫人,“母亲息怒,儿子也不知道自己的下面竟出现了这样的人,是儿子的失责,母亲要打要罚儿子悉听尊便。”
江家老夫人重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随后才对景文姜道,“此事确实是我们江家的疏忽,今日若非苏夫人前来,我们江家只怕都是要被蒙在鼓里的,既此人当真如苏夫人所说,江家绝对不会出面包庇,便是由奉天府尹将人带走,一切但凭奉天府发落。”
面对江家老夫人这番话,景文姜也只能笑着道,“江家老夫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自然不相信只这趴在地上的一个男人,就有胆子仿照百草汀的货品。
只是那江元勋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将所有的责任都是推了出去,就算她心知肚明此事有诈,现在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了。
同样的道理,孟三老爷也是明白的。
此事一看就是跟江元勋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现在江元勋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净,那趴在地上的男人又是铁了心的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揽下来,这样就算他再怀疑江元勋也是无济于事了。
江元勋见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禁又是朝着那趴在地上的男人看了去。
满眼的威胁和无声的警告,看得那男人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是不敢生。
“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干的,你们想要如何就如何好了。”那趴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孟三老爷见此,只得对身后的衙役们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捆起来,带回奉天府细细审查!”
几名衙役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是将那男人给架了起来。
男人任命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打认杀的模样。
江元勋阴笑着看向了始终没有说话的孟繁落,本是想要瞧一瞧她那失望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却不曾想到,孟繁落刚好也在阴笑着看着他。
四目相对,江元勋都是被笑的汗毛倒竖!
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死丫头还能笑出来?
孟繁落自然是要笑的,不但是笑,她更是上前一步主动伸手,在那男人的周身摸索了一遍。
江湘阳讥讽地哼了哼,“孟三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可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廉耻,也不好污了我们其他人的眼睛才是。”
孟繁落像是没有听见江湘阳的话,只是疑惑地皱着咦了一声。
江湘阳,“……”
孟三老爷见此赶紧走了过来,“三姑娘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孟繁落点了点头,“确实不对,既这人卖给了苏夫人头油,自然是要揣着银子的才是,可是现在他的身上却只有些许的碎银子。”
孟三老爷扭头就看向了景文姜。
景文姜也是开口道,“我苏家从来不做赊账的事情,当时是萱儿亲自给的银票,具体多少我倒是没在意过。”
江湘阳开口道,“或许是他自己在路上花了呢?”
孟繁落就笑了,“深更半夜,连狗都睡死了,做什么能有那么大的花销?”
江湘阳狡辩道,“或者他去了花楼呢?”
“他从苏家出来再到江家,一共就用了一个时辰。”
“那也可能是,是……”
“是什么?拿着银票撕碎了当雪玩么?”
“也不是没可能!”
“孙家二姑娘的想象力还真是太丰富了。”
江元勋怒瞪向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呵斥,“闭嘴吧你。”
江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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