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文一路朝着孟家的大门跑了去。
为了不惊动江盈秋,她连马车都是不敢叫的,只能咬着牙提着裙子迈步出了门槛,一路朝着百草汀的方向跑去。
百草汀距离孟家本身并不是太远,但若是用跑的,起码也是要半个时辰的。
孟惜文一路连歇都是不敢歇的,眼看着都是能够瞧得见百草汀的铺子了,忽然脑袋就是嗡的一疼。
孟惜文也是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摔在了地上。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发现在的面前竟是站着个满脸阴骘的少年。
刘骜怎么也是没想到,自己这浑身的伤势刚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是有人敢再次朝着他撞上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蹭皱的衣衫,脸色就是更阴沉了。
孟惜文赶紧站了起来,慌忙地道着歉,“实在是对不住,我并非是有意的,公子若是伤了哪里,我可以赔银子的。”
孟惜文说着,就低头在自己的袖子里翻找起了钱袋子。
刘骜正琢磨是哪个不怕死的,撞了自己还敢谈钱,怒着眼睛抬头,总算是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
这姑娘瞧着也就是十二三的年纪,身段婀娜,面容清丽,一张巴掌大的脸蛋通红通红的,一双眼睛更是因为焦急而让人想要怜惜的心痒痒。
刘骜的怒气一下子就散了。
相对的,一股邪火就是攻上了心头。
他可并非是孟无暇那种从小身体不好的,他早在两年前便是有了通房的丫头,如今算起来碰过的女子也是十根手指都是数不过来了。
如今瞧着孟惜文那惹人怜爱的模样,他转怒为笑的道,“既然姑娘也是不小心的,我自然不会耿耿于怀才是。”
孟惜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门急了没带银子,还是跑丢了钱袋子,正暗自着急呢,听了刘骜的话,自是松了口气的。
“真的吗?如此的话,小女子真的要谢过这位公子的海涵了。”孟惜文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女子该有的礼节还是懂的。
刘骜笑着打量着孟惜文,“谢?你打算如何谢我?”
孟惜文愣了愣,“你不是说不介意了吗?”
刘骜看着孟惜文那懵懵懂懂的模样,心就是更痒痒了,“看姑娘的穿戴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莫非你的家里人没有告诉过你,知恩图报这四个字么?小爷我是不介意你撞了我,但你既惊吓了我,起码还是要表示表示的。”
孟惜文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哥哥,眼见着面前的男子死缠烂打,是真的有些着急了,“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刘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两个书童。
那两个书童一向知道自家少爷是个什么品行,上前一步也是阴笑着道,“姑娘也不用惊慌,不过是陪我们家少爷吃个饭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孟惜文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是明白过来了,一张脸蛋当即就是怒了,“我说你们还要脸不要了?我不过就是撞了你一下,歉也是道了,礼也是赔了,你竟如此的恬不知耻的想要占我的便宜,难道你从小到大你娘都是没让你照过镜子的吗?”
就你这癞蛤蟆还想吃铁锅炖大鹅?
我呸!
刘骜,“……”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张脸并不是姑娘们喜欢的俊美少年郎,但是他自己知道跟别人说出来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今对上孟惜文那一脸的嫌弃,更是直接扭曲的嘴脸,“小爷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既然如此的不识趣,就别怪小爷手下不留情了!”
自尊心严重受创的刘骜根本不用两个书童动手,自己就是朝着孟惜文的手腕上抓了过来,用尽力气地朝着旁边的巷子里拖拽着。
孟惜文又是怒又是急,“你个死癞蛤蟆,你给我放开!”
这边的声音闹得不小,可是周围的百姓却都是躲得远远的。
这刘骜整日在主城里招猫逗狗,惹是生非,百姓们自是知道刘骜不好惹。
旁边站着的两个书童更是一脸的无所谓。
这姑娘看着穿戴倒不像是丫鬟,可若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哪里又有不带丫鬟出门的道理,所以很明显就是个登不得台面庶女。
这样的女子就算是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过就是赔些银子罢了。
以前他们家少爷又不是没干过。
孟惜文是真的被拽疼了,眼看着就要被拖进了巷子里,情急之下张口就朝着那拽着自己的手背咬了去。
“啊——!”刘骜疼的差点没跳起来。
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都是咬出了血的牙印,他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了下去。
忽然有人影从眼前一晃,紧接着就是传来了‘砰砰!’几声的闷响,等刘骜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地上。
“大白天的就敢在街上强抢民女,刘政家的家教便就是如此么?”
孟惜文惊讶地寻声侧眸,只见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如玉少年,一身的青色长袍,腰间系着绿宝石镶嵌的锦带,脚踏云靴,玉冠束发,面目清秀而俊逸。
孟惜文有些愣神,“咱俩是不是见过?”
少年身后站着的莫谦,“……”
这是重点吗?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刘骜已被自家的两个书童搀扶了起来。
刘骜虽怒,却想着这少年刚刚的话,不禁咬牙询问,“你是谁?”
敢直接唤出他父亲名字的人,他总归还是不得不小心些的。
上一次在书院被打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烈。
哪怕就是到现在都是非常的……
痛彻心扉!
少年倒是没说话,只是平静地刘骜满目的阴骘对视着。
如这种烂泥,还不配让他自报家门。
倒是少年身后的莫谦,伸手指了指少年腰间挂着的玉佩。
刘骜顺势往下一看。
乍一看,觉得那玉佩有些眼熟。
再乍一看,那上面竟刻着一只凶猛异常,似要的昂首天际的巨蟒!
再再乍……
不,不能再乍了……
刘骜小脸一白,就是那小身板都是跟着狠狠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容成王朝佩戴蟒符者皆为皇子。
而此刻不管站在他面前的是哪个皇子,那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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