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母猪上树了,也许孟繁落喝多了会信。
但若是说容成靖会为其他人考虑,孟繁落就是打死也不信。
容成靖的自私,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更明白。
所以眼下在面对容成靖抛出的橄榄枝时,孟繁落连话都是懒得往下接的。
在容成靖满眼期盼的注视下,她缓缓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抿着,抿着,再抿着……
容成靖不相信自己给了这个女人一个如此好靠近自己,甚至是讨好自己的机会,这个女人会轻易放过,所以他便是耐心十足地等着。
孟临鹤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但眼下三殿下都是等得,他自然也是只能跟着等。
结果这么一等,一壶茶都是等到见了底。
别说是孟临鹤等的老腰酸痛,就是容成靖都是等的眼睛干涩了。
一直握着茶杯的孟繁落,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而且慢慢地动了动唇,“小二,再来一壶茶!”
孟临鹤,“……”
容成靖,“……”
孟家没茶叶是怎么的,轮得到你现在没命的灌?
“本殿下知道孟三姑娘想要在都城经商,且寻了皇叔当东家,本殿下以为,既能拉拢到皇叔当东家的人,自是冰雪聪明的,只是都城之大,想要在都城商户之中闯出一番名堂并非想的那么容易。”
容成靖觉得,自己一向善于的伪装,到了现在是真的有些装不下去了,所以他干脆单刀直入地又道,“孟三姑娘在都城也算是人生地不熟,本殿下以为,多一个人总是多一条出路的不是么?”
容成靖这是敲打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直接摊开了孟繁落跟容成崇湳的关系,却并没有阻挠,反而自己也想要插上一脚跟她谈合作。
一来,他能够在她的身上捞到想要得到的好处,再来,他也能够借助她的口风,探知道容成崇湳的消息。
还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好事儿都让他给摊上了。
孟繁落是想笑的,但是却忍住了。
虽然她不知道容成靖哪里来的勇气,就知道她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只要是涉及到合作的问题,她都是感兴趣的。
“不知三殿下想跟臣女谈什么合作?”孟繁落避重就轻。
容成靖对这个答案倒也并不失望,笑着又道,“孟三姑娘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本殿下刚刚也说了,不忍看着南柳村无辜的百姓死于疫情之中,所以本殿下希望孟三姑娘能与本殿下一同前往南柳村,这样才能更快地调配出治疗疫情的解药。”
现在她如此的支支吾吾,不过是还想拿捏着几分矜持,毕竟是个闺中的姑娘,就算再怎么不学无术,还是有些女子家的娇羞的。
可是一旦她能跟着他一同前往南柳村,他便是有信心让她在和他相处的途中彻底对他迷恋和依赖,倒了那个时候,她便是只能听凭他的差遣。
孟繁落心里清楚,如容成靖这般衣冠禽兽的人,根本不会在意百姓的死活。
他这般的做,不过是想要利用南柳村的百姓当垫脚石而已。
南柳村是老皇帝的心头大患,其他皇子都无可奈何,但是容成靖前往却不但没有杀死一人,反倒是解决了南柳村的疫情,老皇帝如何能不欣慰和开心?
如此一来,本来所谓的小功,就彻底变成功不可没了。
不但是能让老皇帝赞赏器重,更能够挣得民心。
不愧是容成渣渣男,这算盘打的果然够响。
当然,孟繁落不会拆穿。
毕竟拆穿就没意思了啊。
孟繁落眼珠子一转,忽然就满脸钦佩地道,“没想到三殿下竟如此为百姓着想,为民分忧,跟三殿下相比,臣女真的是自愧不如。”
容成靖倒是没想到,一直对他欲拒还迎的孟繁落竟能露出如此崇拜的嘴脸,这让他一直被打击的心,总算是又找回到了从前的自信。
“孟三姑娘严重了,本殿下此番决定,也不过是想要一解百姓之苦。”容成靖脸上的笑意渐渐在加深。
呵……
乡下女。
果然不过一直都在装欲擒故纵。
孟繁落像是没看见容成靖眼中的得意和轻视,仍旧满脸自愧不如地说着,“臣女见识浅薄,自没有三殿下这般的胸襟和见识,臣女只怕会拖了三殿下的后腿才是……”
“孟三姑娘严重了,本殿下既主动跟孟三姑娘开口,自会照顾孟三姑娘的一切才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孟三姑娘跟本殿下办事,大可将一切都担忧都放在肚子里。”
容成靖一心打算着孟繁落的医术,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把话说满的,况且他还真不以为,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女能给他惹出什么罗乱。
孟临鹤在一旁听着,这一颗心都是要飘飘然地飞出嗓子眼了。
若是这个野种此番真的为三皇子解决了南柳村的困境,又事后反水三皇子见识尊硕王爷,那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便是跟三皇子就更近了一步?
孟临鹤越想越是迫不及待,甚至是恨不得现在就将孟繁落给打包送去南柳村。
“稀里哗啦……”
有什么东西,忽然发出了震耳的脆响。
还在做着白日梦的孟临鹤恍然回神,当看见孟繁落手里正拿着的东西时,只当自己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没有清醒过来。
若非不是在做梦……
他为何会看见那个野种正对着三皇子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孟繁落确实是在打算盘,不但快而且还响,“据臣女所知南柳村地广人稀,其所居百姓过三百户,想来南柳村的疫情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减去应该已经病死的一百户,剩下的二百户我们算每户五个人头,而想要彻底解决疫情,就算是再好的良药怎么也需每人十八副,那一户就是就是副,整个南柳村就是一万八千副,算上送药途中可能出现掉落的,再凑整两万副……”
容成靖其实根本就没听见孟繁落究竟在说什么,他只是看见那白皙的手指在算盘上如行云流水似的跳着舞,那算盘清脆的敲打声,震得他耳朵嗡嗡地想着,就连脑袋都开始迷糊了。
一直等到孟繁落彻底从算盘上抬起了手,容成靖才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喘口气,就见孟繁落将算盘上的数字往他的面前一摆,红口白牙笑的那叫一个好看,“一共三百万两,不知三殿下是打算提前一次性结清,还是按次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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