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夫人跟大姑娘不回来,四姑娘跟着咋呼什么呢?还说那邪物就在三姨娘的院子里,三姨娘那院子里不是就只有三姨娘跟五小姐吗?”青城整张脸都画着一个大大地问号。
“四姑娘是大夫人从小养大的,如今大夫人和大姑娘都不回来,她自是有种被遗弃的感觉,眼下着急让大夫人回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墨画皱着眉,至于究竟为什么四姑娘一口咬定那邪物在三姨娘的院子里,她就不得而知了。
孟繁落沉默了片刻才问,“白院除了四姑娘和二姨娘,可还有其他人?”
青城道,“听府里的小厮太夫人已经睡下了,不过老爷倒是在的。”
孟繁落听此,并不意外。
不管江盈秋如何找理由,太夫人都是认定了江盈秋要害死她,如今江盈秋借故跑到江家去找江家人撑腰,太夫人自然不会出面管此事。
只是事关孟惜文她自不会坐视不理的,吩咐青城看好院子,便是带着墨画动身朝着白院的方向走了去。
刚一走进去,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便是铺面而来。
墨画皱了皱眉。
这种味道,说不上难闻,但肯定是不好闻的。
说白了,就是一股子窝囊的味道,好似几年没洗过的被褥,抑或是几十年没有洗过澡的人。
孟繁落却是没有半分的惊讶,直接朝着屋门口走着,只是还没等她进门呢,就听见孟傲姗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么多年,父亲和太夫人一直都一趟不来白院,难道三姨娘的心里真的就一点数都没有吗?还是说三姨娘就是故意想要看着孟家家宅不宁,家破人亡!”
白院的内厅里,孟傲姗如同一只凶狠的野兽,单手指在乔春白的脸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咬死乔春白才罢休。
一向能言善辩,连承认错误都承认的滴水不漏的乔春白,此刻则是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对孟傲姗的谩骂无动于衷,只是任由成河的眼泪一遍遍洗刷过自己的面庞。
“四姐姐说话要讲证据,红口白牙地就在这里栽赃我姨娘有意思?”孟惜文上前一步,挡在了乔春白的前面。
孟傲姗死瞪着一双眼睛,“江家都是派人来传了话,如今大夫人和大姐姐也是不回来了,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孟惜文讥讽地笑着,“江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四姐姐不要忘记了,你姓的是孟不是姓江的,还是说四姐姐巴结大夫人还不够,现在还想要巴巴地巴结江家?只可惜四姐姐就算有心,江家怕也不认识四姐姐是谁!”
孟傲姗吵不过孟惜文,只能走到孟临鹤的面前道,“父亲难道就打算一直让大夫人和大姐姐住在江家么?父亲难道就不想让大夫人和大姐姐回来吗?”
这句话,戳在了孟临鹤的痛处上。
他当然希望无论是江盈秋还是孟幼薇都回到孟家的,毕竟只有她们娘俩在了,他才觉得安心。
再一想到刚刚自己被江家拒之门外的情形,他就觉得阵阵怒气往心口上拱着,转眼,朝着孟惜文看了去,他忽就是上前一步。
孟惜文到底是个小丫头,见自己的父亲怒气冲冲而来,说不惧怕是假的,可就算是再害怕她也没有闪躲半分,仍旧伸出双臂挡在乔春白的面前。
“父亲难道当真要听信小人的谗言,父亲别忘记了,那屋子里的根本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父亲的血脉!”孟惜文大喊着,都是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了。
孟临鹤原本就冰冷的眼睛,更是因为这句话而猩红一片,不过他并没有打孟惜文,而是一把将她推倒在了一旁。
孟惜文像是个皮球一般朝着旁边栽了去,滚了几下才撞在桌角停下。
“惜文,惜文……”一直在低头痛哭的乔春白,总算是有了反应,担忧地大叫着,更是想要爬到孟惜文的身边,看看她究竟是伤到了哪里。
可她不过是才刚爬了几下,忽然就觉得眼前一花。
只见孟临鹤抬起脚直朝着她的肚子上踹了去,这一脚既狠又厉,哪里还有半分的夫妻情谊?
乔春白疼的蜷缩在了地上,冷汗都是覆盖了满额头。
“姨娘,姨娘!”孟惜文吓坏了,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就要去看乔春白。
秦之南却在这个时候挡在了她的面前,“五小姐,这是老爷跟三姨娘之间的事情,您还小还是别过去了。”
她话是在劝着,可是她的一双手却是狠命抓着孟惜文的。
孟傲姗冷冷地站在一旁笑着,“真是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呢,连那种邪物一样的妖怪都能养,父亲没有直接打死你们,已经是对你们仁慈了!”
那一声的邪物,提醒了孟临鹤,他忽然转身就要朝着里屋走去,只是才走了几步,便是又被迫停了下来。
孟临鹤不耐烦地低头看去,正见乔春白死死地抱着他的一条腿。
“乔氏,你还打算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孟临鹤拧眉冷视。
乔春白死抱着怀里的大腿不松手,“老爷我求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您知道他也是无辜的,您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
孟临鹤拧着眉,“无辜?那个邪物现在都是要把孟家弄得家破人亡了,若是再留下去,整个孟家都要为他陪葬!”
“老爷您相信我,他真的是无辜的,这么多年咱们不都是顺风顺水的过来了吗?”乔春白哭诉着,既害怕又悲愤,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颤抖着。
可是孟临鹤却对此完全视而不见,“乔氏,这么多年我念在你为我养育女儿,一直对那个邪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安分守己,我倒是也愿意当他不存在,但是刚刚你也听见了,若是再留他下去,别说是盈秋会被他克死,就是太夫人也终归要死在他的手上!”
乔春白听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竟是冷声唤着她乔氏,却一口一个地唤着江盈秋盈秋,她的心便是就彻底地跟着凉了。
蓦地,她笑了,笑的悲切而又决然,“既然老爷一定要杀了他,便是连我一并也杀了吧。”
孟临鹤一怔,他没想到乔春白竟然还敢威胁他。
孟傲姗不屑地哼了哼,“三姨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真的打算让整个孟家都给你陪葬了,你才开心么?”
孟惜文气的大叫,“孟傲姗,把你的嘴巴给我闭上!我是收拾不了你,但是我三姐姐能!”
秦之南眉眼一转,佯装心慌地看向了孟临鹤,“老爷,要不然我还是先带着傲姗回去吧,您知道的,那位三姑娘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这句话,是真的刺激了孟临鹤。
他也终于是狠了心,抬脚甩开乔春白,冷冷地道,“都不用怕,这个家里我说的算,别说她没来,就是她来了……”
一个人影,慢慢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在孟临鹤还趾高气昂地怒吼时,抬手轻轻地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听闻,父亲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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