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快便响了。

“滋滋滋……”的水声在这寂静的小屋子里响起。

方本兴的眼皮不禁又是狠狠地跳了几下。

苏青看了看马上就要开的水壶，又是清脆地打了一记响指。

孙晨已经开始上道儿了。

立刻便凑了过来。

苏青满意地扫了这货一眼。

随即面现浅笑。

“去，把柳妍带过来。”

“是！”

孙晨忙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方本兴抬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孙晨离开。

门并没有被关上。

从方本兴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一段斜斜的走廊，空空荡荡的。

他很快便收回了眼神。

也没有去看苏青，只是抿了抿唇。

裤兜里的左手微微用力握了握。

自从这对夫妻被带到他们特案组。

便直接按着苏青的吩咐，分别被带进了一间问询室。

只不过。

苏青一直坐在方本兴所有的问询室里。

至于柳妍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很快的，苏青和方本兴，便听到了柳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喂，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的带我们过来录笔录吗，人呢？”

“我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两个小时了，你们这些警察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你们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要去投诉你们。”

柳妍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有些尖锐。

孙晨的声音却是蛮诚恳的。

“柳女士，对不起了，我们这不是忙吗。”

可不忙嘛。

又是买电磁炉，买水壶的。

又是烧开水的。

柳妍的火气却丝毫也没有消减的意思。

“我老公呢，我要见他。”

孙晨的声音依就是诚恳的。

“就在这里，柳女士请进吧。”

柳妍哼一声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方本兴。

“老公！”

而这个时候，电磁炉上的水也开了，尖锐的壶哨声响了起来。

还有水花不断地从壶嘴里溅出来。

只是苏青却看也没有看一眼。

她只是抬着下巴看向团聚在一起，双手交握的两夫妻。

“你，再说一遍，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下巴点向的是方本兴。

柳妍却是开口了。

脸上怒气横生，语速飞快。

“她是自己喝了开水，自己把自己烫死的。”

方本兴弱弱地点头。

“嗯！”

末了，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够坚定，便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妈，我妈，就是这么死的，我们也没有想到。”

只是这声音倒是分外的没有底气。

柳妍倒是声音洪亮，理直气壮得紧。

“我婆婆就是自杀死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苏青点头。

“哦，怎么自杀死的？”

柳妍看了一眼那依就在嗷嗷叫着的烧水壶。

“就是自己把开水灌到嘴里去了。”

苏青点头。

“用什么东西灌的。”

“烧水壶。”

柳妍回答得很干脆。

苏青的下巴点了点水壶。

“过去模仿一个自己用水壶往嘴里灌水的动作，这不，道具都已经为你二位准备好了。”

柳妍白了苏青一眼。

“模仿就模仿。”

说着，她走过去，用右手直接将水壶拎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壶嘴却是冲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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