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守株待兔?
哼,小心兔子肉吃多了会变兔子。
黑山贼如此猖狂,重要的阴谋被破坏,日后肯定会报复,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顺带搂草打兔子。
“喂,你给我进来,别挡门口。”于立恒朝江帆叫嚣道。
江帆不与他计较,打开门越过于立恒,直接去院子里练武。
依旧是枯燥的站桩、打拳,先练拳再练刀,刀在拳里。虽然江帆大多时间都在练拳,但晚上练刀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出来差异。
虽然系统个人技能栏里面没有显示“刀法”技能,但江帆相信凭借他努力,早晚有一天能将刀法练成。
江帆打完一套拳法,又站了半个时辰桩,这时范师兄还没到,倒是陈玄霸骑马带着一队人来了。
一直守着门口的于立恒立刻开门迎接,不过陈玄霸却并未下马,而是在门口询问了于立恒两句,便失望的带人离开。
临走前,陈玄霸手下的仆人扔给于立恒一个袋子。
于立恒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掂着袋子一脸得意的走进院子。
旁边的师兄弟眼热道:“于师兄,这是陈师兄给的赏赐?”
“于师兄,快说说陈师弟给了多少银子?”
看着围拢过来的师兄弟们,于立恒使劲摇了摇钱袋子,满脸骄傲的笑道:“五十两!”
“哗!”
周围一片哗然。
“竟然给了五十两银子!”
“陈师兄,出手可真是大方啊!”
“唉,我昨天要是看见这封信就好了。”
“呸,想什么好事呢,昨天可不止于师兄一个人看见。”
于立恒骤然得了一笔巨款,此时也不计较周围师兄弟的怪话,迈着快活的步伐,走到江帆面前,志得意满的笑道:“江帆虽然你也没什么功劳,但陈师弟大方,让我分你点银子。”
“我这个人最是公道,你干多大活,就拿多少钱,绝不少你的。”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两指一捏掰成两半,将小的那块丢在地上,盯着江帆快意道:“这是赏你的,哈哈!”
江帆看都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视继续站桩。
“呦,看不上?江帆你好大的胆子,陈师弟的赏赐你都敢不要?”于立恒脸色一变,威胁道。
江帆头都不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视若未闻。
“捡起来!”于立恒指着江帆喝道。
江帆没家世又不会来事自然人缘不好,平时只跟范闲来往,此时范闲不在,旁边的师兄弟都在看热闹无一人帮他说话。
甚至有人见江帆倒霉还心生快意,大多数人都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身边人。他们之前想和范闲拉关系,范闲却看不上他们。别看范闲为人厚道,交友不看重身份门第,从来不摆架子。但作为世家子寻常人根本就不如他眼。
于立恒捡了一封信不光白得五十两银子,还入了陈玄霸的眼。陈家多威风啊,以往大家只是听说,但昨天是真正看见了陈家的实力。
更何况陈玄霸现在可是渝州乳虎,风头正劲,注定前程远大。于立恒傍上陈玄霸,那以后岂不是要跟着发达,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没人会雪中送炭,他们当然不会为江帆出头得罪于立恒。
见江帆还是不应,于立恒脸上不挂住了,“我叫你捡起来,你听不见吗?江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够了,都给我滚回去练武。”魏老头从椅子上坐起来,大声喝道。
于立恒弯腰捡起银子吹了吹揣进兜里,朝魏合笑着解释道:“魏师,您都看见了这可不怪我,我按陈师弟的吩咐,好心分给江帆赏赐,是他自己不要的。”
说着冷笑着瞥了江帆一眼,转头去了旁边院子。
一众师兄弟见没了热闹可看,神情各异的看了江帆一眼,也都散去,只留下江帆一人在原地,默默站桩。
良久,旁边躺在椅子上好似睡着的魏老头忽然开口:“江小子,你是个有毅力的,可惜听范闲说你现在还没做到收念,想来练武的资质应该不怎么样。”
“这人啊,有时候就得认命。你小子身上带着股傲气,虽然你平日没表现出来,但老夫这数十年来观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实力的人,不配有脾气,于立恒的事你最好瞒着范闲。你小子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老夫的意思,好好想想吧。”
魏老头说完就闭上眼睛接着晒太阳。
江帆神情淡漠,心里算着时间照常站完桩,提着衣物去院外出恭。
魏府上的茅厕建在后院,来这里学武的学徒不得允许不准进入魏府后院,都得去外面解决个人问题。
等江帆回来的时候,范闲已经来了。
看见江帆回来,范闲先是和江帆打了声招呼,然后兴致勃勃的讲着从他三叔范雎口中得来的消息。
陈家外加几百差役在县城内搜寻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能找到李季,大家都认为李季应该已经在内应的帮助下出城逃回黑山,不过这已经不是头条。
渝州乳虎陈玄霸当面嘲讽县丞黄立清,并且暗示四大家族从贼,这是何等劲爆的大事,昨天在场的人那么多,这个消息根本无法掩盖,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全武功县都传遍了。
对于在武功县称王称霸上百年之久的四大家族,寻常百姓对他们早就恨之入骨,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这次黑山贼入城在西城肆意劫掠百姓,被曝出竟然又是四大家族的阴谋,武功县的百姓出离愤怒,昨夜全城百姓都在骂四大家族,骂他们祸国殃民。
说到四大家族被全城百姓痛骂,范闲语气快活,显然大伙苦四大家族久矣。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守在门前的学徒打开门,发现敲门的居然是个乞丐,正准备动手将这乞丐赶走,却忽然听见乞丐叫道:“谁是于立恒?我来给他送信。”
一听见是送信,开门的学徒顿时动作一缓,此时已经有机灵的师兄弟跑去通知于立恒,之后就看见于立恒一脸兴奋的从旁边院子冲出来。
“信呢?给我。”于立恒看着浑身褴褛的乞丐皱着眉头问道。
“不行!”乞丐一把捂着前胸“那人说了,你得给我五十两银子才能把信给你。”
“五十两银子?”于立恒顿时脸色一变,阴冷道:“我给你五十两,你敢拿吗?”
乞丐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不敢拿的,出门我就去对面祥发赌场。”
然后不满的看着于立恒,催促道:“快给我钱,我还要去赌,今天一定能翻身。”
见于立恒面色不对,乞丐嘲讽道:“那人说了,你是个不要脸的,他说你要是敢抢信,以后就不给你主人送信了,到时候看你主人怎么管教你这条不听话的狗。”
于立恒脸上铁青,心里恨不得立刻掌毙这该死的烂赌鬼,但却不敢耽误陈玄霸的大事,犹豫片刻还是不敢硬抢,只得把还没踹热乎的五十两银子扔给这烂赌鬼。
乞丐捧着袋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银锭子,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的拿出一块咬了一口,这才将信掏出来递给于立恒,然后潇洒转身,径直去了对面赌场。
于立恒也顾不上嫌弃,看着信封上的笔迹,发现和昨天的一样,这才放心。小心收起信封,立刻出门找陈玄霸报信。
旁边的师兄弟们都羡慕于立恒的好运,暗道这样的天降好事怎么老是落到他的头上。殊不知这世上所有馈赠都暗中标定了价格。
范闲看着于立恒再次收到神秘人的信封陷入沉思,口中念叨着:“这次又是给陈家传递什么消息?难道是李季还在城中没有逃走?”
“江师弟,你说给陈家传递消息的神秘人到底会是谁呢?”
江帆袖手而立,感叹道:“应该是位见不得人间疾苦,欲扫清世间污浊的仁人志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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