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两双脚相对,距离远远地站着。
背对着她的应该是沈建文,他脚上的鞋子还是顾霓裳在的时候为他缝制的,她天天看着娘亲捧着这双鞋子制作,所以清楚。
而更远处那一双深黑色的皂靴,她瞧着竟然也有些眼熟,这会是谁呢?
面对他的诘问,沈建文满头大汗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次官复原职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他并不记得自己在随军的折子里写上了沈红俏的名字!
如果说他不知道,那就是他疏忽大意,什么时候被人加了东西在折子上还不清楚。
若要他硬认下来,他也想不出什么绝佳的理由。
就在他两厢为难的时候,站在齐凌赟身边的人开口了。
“皇兄,臣弟以为,沈大将军大约是觉得庆阳郡主医术绝佳,于战事有利,所以才会冒险带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并前往南疆,大将军此番用心良苦,本王真是佩服!”
这把熟悉的声音,化成灰沈红俏都能认出来是齐凌夜!
可是什么叫沈建文把她写在了随军的折子上?齐凌夜的意思难不成真的想要她跟着大军一起去南疆嘛?他这是在报复自己那天出言不逊嘛?
沈红俏很想为自己开句口,她根本不想去!可是这里是御书房,不是懿祥宫,根本不是她能够随便开口的地方!
齐凌夜都给他找好了台阶,沈建文自然顺着就下来了,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齐凌赟眯着眼睛将信将疑:“哦,想来,沈卿家是自有自己的主张了?那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强你心疼女儿了,你愿意带着去就带着去吧,只一点,去之前教好规矩,别让她在军中捣乱就是了!”
“是,微臣明白,皇上敬请放心。”沈建文这句话说完,一连串的汗珠就顺着他的额角流进了后脖颈。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和摄政王商议。”齐凌赟不耐烦地挥退了二人。
沈建文小心翼翼地带着沈红俏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好容易等到走出了宫殿,快到宫门口了,沈红俏才松了一口气,闷声闷气地问前面的沈建文。
“父亲,让女儿随军是什么意思!?”
沈建文又如何听不出这话语里的责怪呢,他脚步微顿,随后回过头和沈红俏并排走着,边走边说:“为父从不曾在折子里写过你的名字,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红俏扭过脸看他脸上的表情,眉目放松,嘴角紧抿,显然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这折子不是沈建文写的,那就说明有人动过手脚,而且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
“父亲就没想过,是什么人能够在你的折子上动手脚?朝臣的折子能够经过几个人的手那都是有定数的,如果不是府里有人动了手脚,那就是朝堂上有人针对你,要对父亲下手了!”
沈红俏似模似样地分析着,实际上,她只想煽动沈建文,找出把她名字写上随军人员名册的到底是谁。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