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了，不怪她，也不怪你，怪哀家自己，错怪了好人行了吧？”

“儿臣不敢。”齐凌夜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抱拳躬身了。

太后和宁婉音说的义愤填膺，但是沈红俏却仍旧只是默默地垂首站立，不多话。

因为她知道，有的话作为太后可以说，甚至可以骂，但沈念香毕竟是她的庶姐，乔姨娘也是长辈，如果她跟着一起说，那就是她不识大体了。

反正那对母女在太后这里的印象分大打折扣，估计以后都讨不到什么好处了，想想都让人心情舒畅，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正因她老老实实地站着，太后也对她另眼相看几分，特意问她：“你姨娘和庶姐刻薄你，父亲又忽视你，你就没有什么怨言？”

沈红俏甜笑着说：“回太后，佛说一切皆有因果缘法，臣女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臣女只要做好本分守好娘亲和弟弟就是了。”

这话说得讨巧，却并不让人厌恶。

太后又问：“你说你的医术是跟着你外公学的？你外公不是早就过身了吗？”

“回禀太后，外公留下了很多医术和药物给娘亲，臣女自幼就爱摆弄这些，又有回春堂的郎中从旁指点，所以才能小有所成，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承蒙郡主和王爷抬爱才能有今天得见太后天颜的荣幸。”

沈红俏说话极有分寸，既不会显得太过于谄媚，也不会让人有疏离之感。

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跟你和和气气地说着话，任谁看了都会喜欢，而且太后本身也是喜欢这样子有分寸的女孩子的。

“你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看看。”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却仍盯着地上，不和太后有眼神接触。

沈红俏的一张粉白的小脸被殿内的热气烘的红扑扑的，像极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苹果，好颜色又鲜嫩。

发型虽然奇怪了点不过也不难看，反倒衬得这小姑娘的清丽气质有几分出尘脱俗。

太后见她眉目清秀，心里有了计较：“嗯，是长得小家碧玉、温柔可人，难怪阿夜愿意把大氅拿给你穿，哈哈哈。”

她虽然纵容着齐凌夜和宁婉音，但却一点不糊涂。

宁婉音住进王府那么久都不见二人擦出什么火花，这个沈红俏才认识齐凌夜多久呀，就能让他把自己的大氅拿出来给她穿？

说这里面没事情，太后是不相信的。

齐凌夜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她又说：“得了，你也不用狡辩了，这孩子挺好的，就是看着年岁小了些，今年才十二三吧？”

“回太后，今年十四了。”沈红俏低眉顺眼地答道。

“看着到不像是......”太后意识到了什么，正欲说出口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唉，你也是个可怜的，也好，婉儿也喜欢你，平日里没事就多来宫里走走，陪着她玩一玩也是好的。”

这些年太后看得清楚，宫里那些倨傲的公主们是不屑于和宁婉音这个没爹没妈的郡主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