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闻言,适时地站出了身:“是,王爷。”
清嫔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萧凌手上拿着的锋利的刀片,猛地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冲向顾思年:“皇上,您救救臣妾,我不想没了舌头,我不要!”
顾思年一时未查,任由清嫔拽上了自己的衣摆,下意识瞥了一眼顾城渊,见他微闭着眸像是并未生气,暗自松了一口气,伸手将清嫔推开。
“爱……爱妃此……此次犯……犯下大错……朕……也爱莫能助。”
清嫔只一个劲地哭诉:“皇上,您不想听臣妾唱歌了吗?皇上,您忍心将臣妾打入冷宫吗?”
清嫔还想开口,顾思年却已经将头转了过去,显然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清嫔彻底绝望了,眼见着萧凌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清嫔猛地爆发,将他一把推开,直接扑向了一旁跪着的容婉仪,嘴里忿忿有词,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坏了本宫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不去死!”
容婉仪被吓了一跳,身后的顾思年目光焦急地这一幕,可越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在清嫔即将触碰容婉仪的一刹那,萧凌已然追了过来,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后一推。
清嫔跌倒在地上,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些什么,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完了,她这三年多的努力……在宫中如履薄冰的生存……
已经彻底完了。
这时已经用不着顾城渊做决断,顾思年已怒不可遏地站起了身,扬声斥道:“清嫔……以……以下犯上,妄图残……残害皇嗣!来人,将她褫夺封号!打……打入冷宫!”
很快有太监得令带走了清嫔,而她也不再挣扎,显然已经彻底放弃了。
顾思年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异常,赶忙走到容婉仪身边,安慰道:“爱……爱妃没事吧?”
容婉仪惊魂未定,颤着身子摇了摇头。
顾思年将她慢慢扶起身来,看向主位的顾城渊,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皇……皇叔,朕……朕想升……容婉仪的……位分!”
顾城渊眸光淡然,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顾思年:“你的妃子,无需向本王过问。”
顾思年听到这话便知皇叔这是同意了,轻轻咧开了唇,朝着身边太监吩咐:“容……容婉仪贤良……淑……淑德,晋……晋为容嫔,赐寒……寒香殿。”
说罢又欣喜地看向容婉仪,握紧了她的葇荑:“婉儿,这……这样,我们就……就离得更近了。朕……朕会常去……看你。”
容婉仪娇羞地低下了头:“谢皇上恩典。”
-
恋云宫。
余欣柔站在窗边极有闲趣地逗弄着画眉鸟,听到贴身宫女采莲的消息,柳叶黛眉轻挑,侧眼望了过来:“你是说,摄政王是因为一只猫才如此动怒?”
“……”采莲愣了一瞬,娘娘是不是弄错了重点?
不得已,采莲又提醒了一遍:“是,清嫔为此被割了舌头,还被废除嫔位打入冷宫。”
“真稀奇,竟然能有让那个男人动怒的东西。”余欣柔带水的眼睛忽地亮了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眉眼弯弯,朝采莲吩咐,
“准备些猫爱耍的玩意儿,明日去华清宫看看那位受宠的小猫儿。”
采莲:“……”
娘娘好像还是没把她的重点听进去,看猫是假,只怕是想借着猫去看那位王爷吧。
采莲叹了口气,入宫快两年,作为宫里唯一的妃子,却从未侍寝过,甚至连皇上亲自来了恋云宫都能把人赶回去。
可以说古往今来也就她家娘娘能做的出来这种事。
采莲不是不知道,当年还是丞相府里五小姐的余欣柔,答应入宫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摄政王常住在宫里罢了。
丞相大人一直都是尊亲王一脉,是断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入摄政王府。
更何况当时的顾城渊一心只扑在朝政上,对女人毫无兴趣,更别说纳妃了。
五小姐想要接近摄政王的唯一途径,只有进宫了。
可进了宫的妃子,又怎么可能再入摄政王府?
采莲望着面前心情甚佳的余欣柔,终是没将这个事实说出来,就算娘娘为了王爷守身如玉,王爷又真的会在乎吗?
余欣柔没有注意采莲的异常,倒是极为欢快地去试明天要穿的衣服,一件又一件,乐此不疲。
余欣柔对自己要的东西一向很有信心,也很有耐心,不然她也不会在这深宫一待就是两年。
她不怕顾城渊有喜欢的东西,就怕他没有。
之前他清心冷性除了朝堂上的政事对其它一概不在乎,如今多了一只猫,倒让她觉得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现在,就是个接近他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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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尹若睡得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一只手正轻柔缓慢地在她耳朵上打圈按摩,让她深感舒适。
睁开小眼睛,果然就见到顾城渊那张绝色容颜,宣尹若贴近小脑袋蹭着顾城渊的手心,张开两只小爪子就要他抱。
顾城渊静默了一会,放下另一只手上的案卷,弯身将宣尹若抱在了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揉捏着。
宣尹若舒服地眯上了眼,还顺带哼唧了两声:“喵呜~”
站在一旁时刻看护着宣尹若有什么不测的景时又一次被刷新了认知:“啧,能享受摄政王的推拿服务,怕是整个祁文国都只有小七这么一位了吧。”
在顾城渊一道冷光扫过来时,赶忙退了两步,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说着一边往外走,正好小风子端着一个精致的金玉瓷碗走了进来,景时赶忙从他手上接了过来,在顾城渊面前献殷勤,
“你说巧不巧,药这就熬好了,来来来,让小七喝下,保证药到病除。”
景时小心翼翼地将金碗放在了宣尹若面前的案桌上,小心招呼她过来喝药。
宣尹若不情不愿地从顾城渊怀中离开,跳到了桌上,在舔了一口之后瞬间被苦到不行,瘪着张脸泪眼汪汪地看向顾城渊。
呜呜……好苦,谁能想到猫的味觉都比常人要敏感许多,这药喝下去她小命也没了一半。
顾城渊面色平淡,对宣尹若哀求的眼神置若罔闻:“喝干净。”
景时也在一旁附和:“是哦是哦,喝光了才能好得快哦。”
宣尹若又看了一眼苦到不行的汤药,圆滚滚的小脸一下垮了起来,碧绿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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