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了这张大夫所言,张柳氏就有些慌了。
她就差没给那王大夫跪下:“不行啊,王大夫。我们老爷酷爱书写字画,若是再不能作画,他会伤心的!”
毕竟老爷之所以会病这一场,都是被嘉敏那丫头给气的。
这要真留下什么后遗症,她可是会内疚一辈子。
“这个恕老夫医术浅薄,无能为力了。”看着张柳氏着急的模样,王大夫就摇了摇头。
“怕就是张夫人去把之前救下张大人的那位高人请来,也未必会有不同的结果啊。”
他好歹也是这青田县的大夫之首,也医治过许多这样的病人。
大多得了此病的病人,不是瘫痪便是偏瘫。最轻的也是口歪嘴斜,口涕长流。
所以这张大人好过之后,没有这些症状那都算是奇迹了。还想要恢复到以前那种完好的程度,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听到这王大夫下的判定之言,张柳氏完全无法接受。
这是难过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好在她身旁的丫鬟,适时的将人扶住,张柳氏人才站稳了。
然后她就哭了起来:“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而刚走到门口的苏夏宝,也把张柳氏与那王大夫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就与陆缙安对视了一眼,这才迈步上了台阶。
瞧见她回来了,张刘氏急忙迎上前一把,抓住了苏夏宝的手。
她满脸希冀的道:“苏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老爷他……老爷他以后,手脚麻痹都不能好了。”
“苏小姐呀,这可怎么办呀?”
这王大夫不是也说,苏夏宝是高人吗?
万一苏夏宝有不同的医治方法,能出现奇迹呢!
“张夫人你别着急,回头我再替张大人看看。若是还有别的方法,咱也能试试。”看着张柳氏急得直哭,苏夏宝就出声安慰她。
其实先前师父说起这种病症的时候,也没说这病的后遗症,真的就一定治不了。
只是耗费的时间较长,需要用心照料罢了。
但这王大夫却说不可治,实在是武断了些。
“苏小姐的意思是,这手脚麻痹是还能治的?”听了苏夏宝所言,张柳氏随即就破涕微笑了。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只要有盼头,老爷想必也不会太难过。”
本来这王大夫是断定了,以后这张大人是没办法恢复到以前了。
但是这突然出现的小丫头一露面,就否定了他的说法。这就叫自来被捧着的王大夫,有些个不悦了。
他上下打量苏夏宝一番,发现眼前的小丫头,不过二八年华的样子。
故而王大夫便冷冷一笑:“我说张夫人啊,一个黄毛丫头的话,你怎么也信了?”
“我王旭林行医多年,这点判断倒还是准确的。你可别误信了庸医,耽搁了张大人的病情才好。”
毕竟这丫头年纪摆在那儿,就算是真会点医术,恐怕也只是皮毛,能忽悠人罢了!
“这……”见这王大夫如此怀疑苏夏宝,张柳氏随即便有些尴尬。
她赶紧便道:“王大夫误解了,这位苏小姐就是老爷发病时,及时施救的那位高人。苏小姐师从名师,而且天赋异禀,自然是信得的。”
因为倘若不是苏夏宝的话,老爷的命都没有了,何谈后续的医治?
“ 哦?救下张大人的人,居然是这位小姑娘?”
本来王大夫一开始还很傲气,一听到张柳氏所言,他就挑眉看向苏夏宝,依旧很是怀疑的样子。
“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家师姓名?我王旭林混迹杏林半辈子,还是听过些名医的名号的。”
倘若这丫头真是师从大家,说些什么狂妄之言,倒也可以理解。
瞧得出来这个王大夫,显然是想要揭她的底。
苏夏宝就淡淡一笑:“这话其实是张夫人缪赞了,家师向来低调,这位大夫未必有曾听过。”
“况且小女子医术不精,之所以会出手救治张大人,也是情势所迫。并不想打着家师的名义在外行医,污了家师的清誉。”
毕竟师父收下他们的时候,门规里就有一条。出外行医,这不能打着师父的名号招摇的。
“呵呵,”苏夏宝不肯报上师父名讳,这一下子就让那王大夫得意起来。
他冷笑着便道:“我说这位姑娘啊,你连你师父的名字都不肯说,看来你这医术也并不怎么精通。”
“但你却大言不惭的,说张大人的病还能调理。你是否想要借着这个名头,在县衙门招摇撞骗,以换取银两?”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可要立即拿你去见官!毕竟朝廷命官,岂容你来开玩笑?”
本来苏夏宝不报张启怀的名号,一是因为门规,二是因为不想太高调。
可这个王大夫却咄咄逼人,是要赶尽杀绝的模样。
苏夏宝就笑了:“那你以什么名号拿我?难道就因为你说这病不可治,我说可治,如此就要治我的罪吗?”
“那也说不定你治不了,只是你自己医术不精。这位大夫,我劝你还是胸怀大些,不要以己度人!”
反正师父说可以治就是可以治,这点苏夏宝是很笃定的。
“你……”王大夫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他医术不好,他顿时就气急了。
故而他咬牙便道:“好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你可知我是何人,居然还敢说我医术不精!”
“既然你如此有把握,不然你我就赌上一场。你若是能够将张大人的病治好,我就将我那延年堂整个送给你!”
原来眼前这个王大夫,就是延年堂的掌柜的。
前世的苏夏宝,也是知道这个延年堂的。青田县最大的药铺,生意好到爆炸,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难怪这个王大夫会如此骄傲,原来人家确实是有底气。
故而闻言,苏夏宝便笑了起来:“王大夫何必赌的如此之大,毕竟我一小小女子,可没有这么大的家业跟你赌的。”
毕竟自己那个小小的九香楼,放在延年堂的面前,简直是看都不够看的。
“你究竟是没有家业赌,还是没有这个底气跟我赌?”
苏夏宝不肯应战,王大夫就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他冷笑着便道:“你不赌也行,那么你就承认你自己刚才说的都是谎话,然后与我好生的道个歉。”
“再告知你家师的名讳,我要好好与这青田县的大夫们说一说。要防着你们这对坑蒙拐骗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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