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平静的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请坐。”
贺丹珮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冲哥……”
她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对不起贺冲。
她应该信任贺冲的。
但是她没有。
她不但没有信任贺冲,还把贺冲囚禁在地下室,折磨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贺冲想办法逃了出去,或许贺冲已经被她给折磨死了。
想到她曾经对贺冲做过什么,她心脏绞痛,大颗的眼泪滑出眼眶:“对不起,冲哥……我对不起你……”
贺冲倾倾嘴角,“我原谅你了!”
“真的?”她的眼中猛的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喜极而泣:“冲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站起身,走到贺冲面前,弯腰去抓贺冲的手:“冲哥,你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贺冲躲开她的手:“我的话还没说完……”
他抬头,看着贺丹珮的眼睛说:“我原谅你了……但,我们之间两清了。”
贺丹珮愣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冲哥,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贺冲看着她,静静的说:“我感激父亲、母亲将我养育成人,所以,虽然你囚禁我、将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我也不恨你,更不打算报复你,但我希望我们今后可以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彼此不要再参与对方的人生。”
“你说什么?”贺丹珮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冰冷刺骨。
贺冲静静看着她,没再说什么,等贺丹珮自己消化。
过了好一会儿,贺丹珮才缓慢地摇头:“我不同意!我承认,我冤枉了你,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但我心里一直有你……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之间的婚约是我爸妈为我们定下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你的坚持没有意义,”贺冲淡淡的说:“大小姐,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最重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人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却也很长,会发生很多事,你不信任我,以后贺芙之类的事,也许还会发生,下一次,我或许没那么好运,可以从你手上逃出来了。”
“不会了!”贺丹珮急声说:“我发誓!冲哥,我愿意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相信你,只相信你一个人!”
“可我已经没办法再和你相处了,”贺冲看着她的眼睛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如今的我看到你,心如止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们再勉强在一起,不会幸福。”
“不……不会的……”贺丹珮摇头:“冲哥,我知道你还怪我,可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等时间久了,我们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事,重新开始!”
“我忘不了,”贺冲淡淡说:“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可你留在我身上的伤疤还在……大小姐,你还记得吗?如果不是我运气好,义叔及时赶到阻止,我已经被你给阉了!”
贺丹珮的脸上泛起羞耻的潮红,哀求说:“我知道错了,冲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会信任你,再也没人可以挑拨我们了。”
“可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贺冲无奈的看着她:“我知道,我欠父亲母亲的,也许我这辈子都还不请,但恩情不等于爱情,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喜欢你。”
“为什么?”贺丹珮满脸涨红,声音颤抖的质问:“你是在记恨我吗?我爸妈救过你的命,视如己出的将你养大,二十几年的恩情,难道抵不过我犯的一次错?”
贺冲很无奈:“父亲母亲对我的恩情,我铭记一生,可是,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再和你在一起……大小姐,你这么优秀,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我不要最好的,我只要你!”贺丹珮气恼的说:“我们的婚事是我爸妈订下的,你不能出尔反尔,不然我爸妈九泉之下也得不到安息!”
贺冲无奈的看着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他这个身份,就很无奈。
贺丹珮的父母的确救过他,也的确将他视如己出的养大。
他感激贺丹珮的父母,所以贺丹珮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甚至差点阉了他,他也没记恨贺丹珮。
甚至,以后贺丹珮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贺丹珮,回报贺家的恩情。
可是,他没办法娶贺丹珮为妻了。
他对贺丹珮没感觉了,勉强自己和贺丹珮在一起,他给不了贺丹珮想要的生活,两个人早晚会再次成为仇人。
他现在很矛盾,也有些迷茫。
他有些想不明白,贺丹珮的父母救过他的命,养大了他,他是不是就应该对贺丹珮唯命是从?
是不是贺丹珮想要什么,他就给贺丹珮什么,才不算忘恩负义?
他如果不娶贺丹珮,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冲哥……”贺丹珮在他面前蹲下,央求的看着他说:“我们和好吧?忘了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冲哥,我喜欢你!看到你和贺芙在一起,我之所以那么生气,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冲哥,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我们忘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重新开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可我不喜欢你了……”贺冲无奈的看着她说:“我对你没感觉了……我现在看到你的心情,是抵触、是想逃避、是希望以后少见面、少联系,我这种状态,我们即便在一起了,也回不到过去了。”
“为什么?就因为贺芙的事,我打骂过你吗?”贺丹珮攥紧了拳头,“冲哥,你是个男子汉,心胸怎么能这么狭隘呢?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也向你道歉了,忘记那些事,很难吗?”
贺冲被她质问的一时无言。
他有些迷茫。
因为他心胸狭隘,所以他才没办法原谅贺丹珮吗?
是这样吗?
“唉,实在是听下去了!”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的许连翘,拎着医药箱走进来,十分没诚意的说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自己没把门关好!”
贺丹珮对所有出现在贺冲身边的女性都很排斥抵触:“我和冲哥在说话,请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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