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念头闪过,霍衍眸光倏地一凛。
解语的说法肯定是有问题的!
男人推开椅子,坐下,找出来一张纸,在两侧分别写下了浦隋玉,与姜不渝的名字。
从时间线上开始写起来。
他先认识的姜不渝,从她十七岁起,到她二十岁那一年,也就是四年前的清明祭祖,姜不渝变得胆大,试图在床上勾引他。
之后,他发现姜不渝修复了他小时候做的黑犬陶瓷,被她吸引,再到后来,他与她发生过的一系列事情。
在这期间,浦隋玉因为车祸昏迷,成为了植物人。
也是在这期间,姜不渝生病,却查不出任何病因,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霍衍在浦隋玉那一栏写上“植物人沉睡”这几个字。
时间线再往后推。他与姜不渝在滑雪场求婚,姜不渝突然昏迷,他送往医院。在这期间,他一直守护着姜不渝,以为是上一次,姜不渝那没有查出病因的怪病复发。
而在这时,浦隋玉醒来了……
霍衍在浦隋玉那一侧写了“醒”。
笔停顿下来,笔尖指在醒的那个字后面,落了一个很深的墨点。
霍衍微眯了下眼眸,抬头看向窗外。
此时已是深夜,难得北城有个能见度还算不错的夜晚。他对着星空看了会儿,看乌沉沉的天幕上一颗颗或明或暗的星星。
心底里隐隐约约的,有个念头,就像藏在云层后的星子,呼之欲出……
他收回神,接着写下去。
浦隋玉醒来,姜不渝继续昏迷。
几日过后,姜不渝也醒了,两人都在医院养病。
这个时候,解语却开始以招资的名义接近浦隋玉,渐渐疏远了姜不渝。
可是,那个时间段,姜不渝还没有暴露她平庸虚荣的事实,解语为什么要疏离姜不渝?
霍衍停下笔,在解语的名字上打了个问号。
他心里那颗晦暗的星星,亮了一些。
男人盯着这一段许久,离开了座椅,去倒了一杯冰水回来,盯着纸上的这一段人物关系。
在这之后,他也曾怀疑过,但不满的是浦隋玉那一方。她是姜不渝的师父,却对这个徒弟不闻不问。
姜不渝一次次的制造矛盾,让他对浦隋玉不满。而浦隋玉的反应,只是对他敬而远之,没有过大的反应。
这也是耐人寻味的一点。
真正让浦隋玉爆发的,是姜不渝制假,她直接否认了与姜不渝没有师徒关系,并且阻拦姜不渝认曹保真为师。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更早说明?以她的口吻来说,只是因为他的关系,不想得罪吗?
如今想来,浦隋玉挑动楚家倒台,掀了周家的祭祖仪式,连霍家家宴的鸽子都放了,无论是人还是鬼,她哪个没得罪?还有谁是她不敢得罪的?
霍衍的笔,在浦隋玉的名字上打圈圈,呼吸沉缓。
他喝了口水,将笔搁下,不经意的看到台灯下的烟盒,伸手拿了过来。这是一盒还未拆封的烟,他熟练的撕开银色封条,双眸依然落在纸上。
一下一下的磕着烟盒,当里头一根烟冒头时,他随手一抽咬在唇间,同时那盒烟随手一抛,捞起打火机点燃,空气中漾开了薄薄的烟雾。
动作纯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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