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道路,笔直向前,白亮的阳光照在地面上,让一切的阴影都无所遁形,然而,就在这青天白日里,一队人马,忽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任无忧与唐醉影两个人团团围住,持枪亮刀,一副凶神恶煞的好似要吃人的表情,关键时刻,任无忧拿出随身携带的令牌,亮明身份。
“让我看看,是谁敢在这里自称是广平王的儿子。”
随着这一声,对面人马分裂两旁,马蹄哒哒,一匹白马从后面缓缓来到前面,在最前面停了下来,往马上看,一名银袍小将端坐在马上,白净面皮,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夜空里面的星星一般,璀璨生晖,顾盼生姿,不像个打仗的男儿朗,倒像个绣花的姑娘一样。
“沈清书?”任无忧口中发出一声,又仔细看了一遍那马上的小将军,不觉大喜,高声的喊了一声:“沈清书,是我啊,沈清书,我是任无忧,你不认得我了吗?”
“任无忧?”坐在马上的小将军探身往前,仔仔细细爱的将任无忧看了一遍,忽而大喜起来,说:“任无忧,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早喂了野兽呢,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都让开,都让开,这可是广平王的世子,小王爷,都让开!”
白袍小将军沈清书从马跳了下来,大跨步走到任无忧的面前,上上下下的将任无忧打量了一番,确认是任无忧,这才张开怀抱,给了任无忧一个大大的拥抱,说:“上次在山里打猎,你就不见了踪影,广平王把几乎把山里都给翻过来,也没有找到你的影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几个月?”任无忧觉得他离开最多也就十几天,怎么就几个月了,转头看了一眼唐醉影,任无忧忽然想起,他们这段时间是又上天又入地的,传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所以,这几个月,大概也属正常现象。
沈清书见任无忧愣愣的也不说话,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任无忧,你想什么呢,怎么好像不认识人了一样,不会是被妖怪捉去,吃了三魂六魄,傻了吧。”
肩膀上传来疼痛,也把任无忧的神思换回来,用手肘撞了一下沈清书,说:“没有,我就是看见你,太兴奋了,我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怎么在这,还穿上了铠甲,带兵打仗,威风了啊。”
“唉!”沈清书重重的叹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东风王叛乱,二皇子奉命平乱,我是自请过来的,已经打了三个月了,奈何这东风王太过狡猾,奇谋百出,手段狠辣,交手了几个回合,都没能把他拿下。”
“嗯?”任无忧沉吟一声,说:“二皇子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他吗?”
“行啊!”沈清书答应的干脆。
任无忧大喜,说:“那快快带我去。”
沈清书却没有立即动,目光看向唐醉影,唐醉影一身白色儒衫,虽然有所脏污,但是通身的神仙气派,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这三界独一无二的俊容,更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任无忧看了沈清书一眼,就知道他是被唐醉影的美貌所迷惑了,伸手推了他一下,说:“这是我朋友,同我一起的,你带我们一块去见二皇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二皇子说。”
“啊?哦,好。”沈清书被任无忧一推,稍稍恢复了点理智,随口答应了一句,扬声说:“给小王爷牵一匹马过来。”
“是!”
有人答应了一声,过不多时,便牵了一匹不错的红色战马过来,任无忧接过缰绳,先看了一眼唐醉影,说:“唐醉影,你会骑马吗?”
唐醉影摇了摇头,说:“我乃一介书生,不曾骑马。”
沈清书一拍自己的马,说:“骑我的。”
唐醉影慌忙一拜,说:“将军的坐骑,小生怎敢善用,无妨,小生步行即可。”
沈清书面色不悦,说:“那怎么行,这一路过去,少说也有十里,你一个书生不是要走断腿。”
任无忧走了过来,拉了一把唐醉影,说:“你上我的马,我们同骑一匹,我带着你。”
唐醉影被任无忧拉到马便,手上搭着任无忧的手,也没见任无忧怎么用力,唐醉影便骑在了马上,沈清书一看唐醉影已然骑在了任无忧的马上,就也没在纠结于此,说:“那好吧,你们两个跟着我,莫要走散了。”
任无忧翻身上马,一手攥着缰绳,说:“这都是自家的兄弟,怕的是什么。”
沈清书也翻身上马,代马站在任无忧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这附近不太平,常听闻有哀嚎之声,据说是这鬼王山里有妖魔作祟,二皇子曾请过道士除妖,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任无忧同唐醉影听着这话,心里已知晓,这多半说的就是紫曦他们了,任无忧给了个没心没肺的笑,说:“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任无忧一身正气,妖魔退散,靠近不得的。”
沈清书一笑,抬手一扬,大喝了一声:“出发!”
这队人马,列队便往回走。
唐醉影这算是第一次骑马,虽然是身边有一个任无忧,仍旧免不了的有些紧张,任无忧拍了一下唐醉影的肩膀,说:“别紧张,花枕月见天的说让我保护你,今天果然就是我保护你了。”
听闻此话,唐醉影也是有些无奈,便转移了话题,说:“任无忧,刚刚你那位朋友所言,你也听到了,你觉得鬼王河之事,他可有知晓?”
任无忧目光往前看去,沈清书骑在马上,偶尔回头看向他二人,目光也只是落在唐醉影的身上,只看了一眼,脸一红便又转了回去,任无忧将目光收回,回唐醉影的话,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一切等见到了二皇子之后,再做定论。”
唐醉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好,便依你之意,且先看看,待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做定论。”
两个人骑在马上小声的说着话,过不多时,沈清书调转马头,回身走在任无忧的旁边,说:“任无忧,你还没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距离京城可是有着十万八千里,你该不会真的遇到妖怪,飞过来的吧,还有,你这位朋友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都还没有告诉我。”
沈清书虽然与任无忧说话,但是眼睛却不停的瞄向唐醉影,直看的唐醉影有些不好意思。
任无忧发觉沈清书的眼神,抬起手臂,半挡着唐醉影,大刺刺的笑着,说:“我的事情稍后再说不迟,我朋友啊,是个教书的,你就叫他唐先生吧。”
“唐先生?”沈清书重复了一遍,眼神便全都落在了唐醉影的身上,拱手一礼,说:“我是个粗人,就喜欢读书多的先生,请受我一拜。”
沈清书坐在马上便是一拜,唐醉影慌忙回礼,说:“将军不必多礼,小生也就多读了几页书而已,不值当一说的。”
“唉——”沈清书拉了个长音,说:“先生客气了,先生一看就是饱读诗书,腹中有文墨,才高八斗之人,如此谦逊,世间少有,让沈清书佩服,佩服。”
沈清书前言不搭后语的夸着,夸得任无忧都看不下去了,任无忧帮着唐醉影解围,强硬的转移了话题,问了一句:“沈清书,二皇子怎么样,跟着你们一起来的还有谁?”
“没了。”沈清书说:“就二皇子和我,带了几万的兵来打仗,本来想着一个小小的东风王也就个把月的事情就解决了,所以,也没带什么人来,可谁知道,打了三个月也没打下来,真是让人火大!”
沈清书别看男生女相,但是是个火爆的脾气,就喜欢舞刀弄枪,上马打仗,对于看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任无忧若有所思,说:“没事,二皇子用兵如神,加上你的骁勇善战,一定能评定叛乱,早日班师回朝的。”
沈清书嘴里哼着,说:“若是真能那样就好了。”
一路说着,大路平摊,马蹄急促,不消半个时辰,这一队的人马已经到了大营之前,沈清书指挥着传令兵,说:“去,让他们开门,就说本将军回来了!”
“是!”传令兵接了命令,拍马上前,高声说:“忠武将军回营,开门放行!”
粗大圆木的大门缓缓打开,尘沙飞扬,旌旗招展,浩浩军威,唐醉影与任无忧两个人,随同沈清书的队伍,正式进入到剿匪大营,二皇子刘枫的军营当中。
而远在鬼王山中,鬼王河旁的花枕月同紫曦两个人也已经准备就绪,地面上用石子铺成一个八卦阵法,花枕月立身站在当中,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紫曦的身上,说:“妖气浓厚,到了晚上恐不太平,我在开阵的过程当中不能分心,你需得小心应对。”
紫曦点了点头,说:“除妖人放心,紫曦必定会全力守护。”
花枕月未多言,盘膝坐下,闭目养神,静待今晚的行动。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