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将到面门,却转了方向,袭向任无忧,花枕月方要去救,雪妖又拦在面前,眼看着任无 忧便要命丧利爪之下,危机关头,一柄玉骨扇挡住了利爪,本立在一旁的唐醉影闪身到了近 前,冰凉如雪的乾坤八卦扇握在手中,那瘦骨嶙峋的老人冷声一笑,说:“玉做的东西,你 挡不住我的。”
唐醉影面无惧色,双目凝视着这满目仇恨的老人,手臂慢慢抬起,掌中运气,银色的光华缠 绕着他的手腕,片刻之后,唐醉影缓声开口:“说这样的话,言之尚早。”
只这片刻的时间,任无忧已经反映过来,灭世在手,长剑挥洒,一剑劈来,如同开山之势, 眼见神剑锋利,那老人不敢迎接,身形调转,瞬间又消失在半空之中,全无影子,任无忧将 手中长剑横在身前,恨恨的说了一句:“好个狡猾的人,这要怎么收拾他。”
这老头不能收拾,另外一半的雪妖却是遇上敌手,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被吊打,花枕月收拾 这只雪妖,简直不要太容易,长枪自手中送出,亮银枪尖直指雪妖命门而来,竟是半分活口 也不曾留给它。
雪妖眼见噬魂来至命门之处,忽然大声喊了一声:“楚芒,你还在等什么?!”
一语既出,天地之间,忽然变色,漫天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站 在高楼之上,好似抬手便能碰到这乌云,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隆隆的雷声,从乌云之上滚滚而 来,铺天盖地的。
花枕月手中的枪停在雪妖的面前,抬目看了一眼这古怪的天气,唇角忽然泛起一丝微笑,说 :“为了杀我,你们还真的是费尽心思,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可是我挡了你们的什么路了, 从而,让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来杀我。”
性命顷刻之间便要消失的雪妖,面上却是毫无惧色,双眸微眯,媚眼如丝的看着花枕月,娇 声开口,说:“这几不需要你来费心思猜了,只管将性命交出来即可。”
“那你是做梦!”不等花枕月说话,任无忧已经提着剑与唐醉影两个人转了过来,与花枕月 并排站在一起。
雪妖仍及是笑着,说:“你们两个人类,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吧,想要保除妖人 ,你们的资格,还不够。”
说话之间,消失的老者忽然出现,单手抓住雪妖的肩膀,一人一妖,又在一瞬间消失,就在 三个人的面前凭空消失,而与此同时,天上的浓云更加的阴沉,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震 的天地之间,都跟着颤抖不止。
花枕月忽然就很不耐,好似耐心用尽了一般,双眉紧蹙,手臂抬起,红缨随着风而飘动,亮 银枪尖闪烁着寒光,再一阵雷声过后,第二阵雷声来临之前,花枕月忽而开口:“想要杀我 ,需得简单直接,而不是弄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话音还飘在风中,花枕月已经将手中的长枪送出,噬魂穿过那铁锅,枪尖将其划开,噬魂之 威,震慑八方,整个高楼在一瞬之间,崩毁塌落,花枕月面带微笑,单手抓住任无忧的肩膀 ,开口又说了一句:“无忧,带上唐醉影,下楼了。”
唐醉影便站在任无忧的旁边,耳中听得花枕月的声音,任无忧顺手便将唐醉影带上,花枕月 的脚已经踏在了高楼旁边的栏杆,身体往后倾倒,眨眼之时,三个人已经如同飞鸟一般,从 高楼之上跃了下来,而在他们离开高楼之后,这石头砌成的高楼,便已四分五裂,塌落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惨痛“啊呀”的叫声。
花枕月脚步落地,手便松开了任无忧的肩膀,仍旧是那一句:“无忧,保护唐醉影!”
说话之时,高楼之上,还有一人随之落下,佝偻的身形,如同枯瘦的猴子一般,在下一刻, 已是摔倒在地上,花枕月手中的噬魂,随即点在那人的头顶,双目凝聚寒光,冷声开口:“ 我说了,京城赤焰部已经拆除,古驰与江怀天已死,祭魂仪式是为天下大忌,行此仪式者— —死!”
语毕,花枕月再未给他任何辩驳的聚会,手腕用力,长枪没入那人头顶,极致的寒气入体, 在刹那之间将滚烫的血液冻成冰晶,停止流动的血液也将人的性命带走,躺在雪地上的人, 很快,便没有了呼吸,动也不动一下。
在他之后,落下来的雪妖看着眼前的情景,口中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说:“除妖人对待同 伴,还真的是心够狠,手够辣,说杀就杀啊。”
花枕月轻哼一声,说:“你若想去陪他,我不介意多杀一个妖。”
“我的妖,你动不得。”一声沉稳的声音响起,脚步声缓缓靠近,雪妖听得声音,往旁闪身 让开位置,单手提剑的楚芒再次出现在了花枕月的面前,并且带来无尽的杀意。
隔了数日,楚芒再次现身在花枕月的面前,事情走到今天,前世的情分,已经荡然无存,余下的只剩下满身的杀意,花枕月面无波澜的看着楚芒,缓声开口:“楚芒,身为曾经的除妖人,你当知道,驯养妖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只凭这一点,我便可以将你格杀。”
楚芒双目看过来,面上带着冰霜一般的微笑,说:“除妖人,你杀我又不是第一次,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除妖人,你的除妖人守则,再也不能束缚我,我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收起你的狂妄,收起你的高贵,不是所有人都要听从你的命令,不是所有人都要遵循你的守则,人与妖,从来都不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你天真的想法,简直愚蠢至极,可笑至极。”
当情意化成满满的怨恨,那就已经没有剩下可以商讨的余地了,好在,无论是花枕月还是楚芒,都没有打算进行商讨,花枕月杀楚芒的心,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变过,也没有任何的犹豫,面对着眼前的楚芒,花枕月手腕翻转,亮银枪尖,点在雪地之上,沉静的面容,现出杀气,轻声开口:“楚芒,愚蠢的不是我,而是你啊,那不是我的守则,而是自然的规则,这天地之间,万物平等,众生皆有生存的权利,前世的你不动,今生的你更加执迷,我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一次,我保证,会做的彻底一些。”
话音未落,冷风袭来,白雪飘落,四周的雪地之上,白色的小东西快速的移动,迅速汇集到雪妖的脚边,与此同时,雪妖脚步挪开,让开位置,楚芒提剑缓步上前,双目不错眼珠的看着花枕月,冷哼了一声,说:“除妖人,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楚芒吗,这雪城今天便要将你的身体掩埋在这里,成为你的坟墓。”
“话太多了。”花枕月显的很是不耐,手臂抬起,长枪瞬出,噬魂之威,再一次在花枕月的手上显现出来。
楚芒亦是没有怠慢,挥剑迎上,以手中长剑,对上花枕月手中的神枪噬魂,前世的情缘,今生的宿敌,再次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唐醉影同任无忧站在后面看着,方才在高楼之上的事情,便透漏着古怪,任无忧抓了一下头发,眼睛盯着战场上的情景,唐醉影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事情,口中说着:“这事情不对劲,方才那怪老头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拿走花枕月的魂魄,而我们都知道,要想抽走生人之魂,则必须要设立祭魂仪式,他把祭坛设在了哪里,这栋石楼么,还是其他的地方。”
任无忧耳中听着唐醉影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没了,被说的心都乱了,侧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唐醉影,说:“唐醉影,你在念叨什么呢,花枕月在和人打架,你专心点,忘记上一次,花枕月吃了什么亏了?!”
听着这话,唐醉影一下子想了起来,上一次与楚芒相斗的时候,天空中忽然落下水来,也正是因为那个水,引发了花枕月体内的相柳的厄水之毒,而今,楚芒在,那落水之人却不在,在唐醉影的心里,一直就对那落水之人有个疑惑,他甚至可以肯定那是谁……
轰隆隆!轰隆隆!
滚滚雷声不停的在云层之上滚过,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而雪妖已经移动到了两人的身后,它身边的那些毛茸茸的白色的小东西,将周围都围了起来,铸成了一圈围栏一般,任无忧看到这些小东西,就很头疼,握着手中的剑,剑尖朝外,全神戒备。
雪妖媚眼如丝,赤着双足,踏在这白雪之上,樱唇带笑,口中说着:“这雪城为除妖人而建,你们本不用葬身于此的,不过,看你们情谊深中,想必是不愿意除妖人一个人孤单的,那么,就一同下去陪她吧。”
“我说过了,想要杀花枕月,那你们是做梦!”任无忧双目一厉,手臂抬起,手中长剑泛着寒光,那飞雪落在灭世之上,顺着剑身滑落,映出任无忧坚毅的面庞,面对着雪妖的威胁,任无忧只有无尽的愤怒,动手之前,任无忧侧头与唐醉影低声说了一句:“找出祭魂的祭坛,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未落下的音被寒风席卷而去,任无忧已经提起纵身,长剑出手,灭世锋利的剑锋已经对上了站在对面的雪妖,第二处战场,立时开启。
任无忧的话犹自在耳边响起,唐醉影亦是知晓,方才自己所言,任无忧已是听在了耳中的,只是,他的心里关心着这场争斗,无瑕分心而已,唐醉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将手中的乾坤八卦扇打开,指尖念诀,开始施法布阵,寻找这潜藏在暗中的祭魂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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