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豺狼,后有追兵,唐醉影同任无忧被围在了中间,而唐醉影双臂中的花枕月却仍旧是昏 迷不醒,对外界的危险无知无觉,任无忧单手持枪,戒备的看着这前后的两人,与唐醉影交 代过后,便已做好了一场血战的准备。
前面那人忽然抬起手来,兜帽之下发出桀桀怪笑,说:“楚芒,这一次,你若还是不能解决 ,那我便不会再帮你了。”
楚芒长剑翻转,冷光映面,眸光闪动间,脚步缓缓向前,口中说着:“不需你帮忙,区区两 个人类,我还不放在眼中。”
长剑举起,便要进攻,然而就在此时,天地之间,忽然变了颜色,红色的光变作了红色的火 焰,而这红色的火焰当中有着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天地都灼烧成为灰烬一般,周围潮湿的 空气,瞬间就被蒸发殆尽,地面龟裂,高大而后宏伟的神殿,在这一片的火光之中,也消失 不见,竟然只是一个幻影。
天现异像,任无忧连忙跳到唐醉影身前,说:“两个已然这么难以对付,这怎么又来了一个 ,花枕月啊,你的运气,还真的是有够衰的。”
唠叨的话,花枕月自然是听不到的,唐醉影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花枕月,苦笑着摇头,说 :“有道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话放在我们三人的身上,倒也很 是应景。”
这火光不止让唐醉影同任无忧骇然,楚芒同那个人也是不明,迎面而来的火光让楚芒不得不 连连后退,提剑运起妖术,也无法阻挡其十分之一,对面那个人的情况也未好到哪里去,水 汽被火光击退,半边身体都被火光笼罩,眼看便要灼烧至面上,火光却忽然退了,倏忽之间 ,来至唐醉影同任无忧的面前。
任无忧慌忙挥舞噬魂去格挡,噬魂却半分作用也未起到,这片炙热的火,眨眼之间便将二人 包裹了起来,一瞬之间,火光消失,里面的人也凭空不见。
楚芒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暴跳如雷,大声的嚷嚷着:“这是谁,谁敢坏老子的坏事?!”
身披黑色斗篷的那人冷声一笑,说:“能活命,已算走运,还敢口出妄言,也难怪你三番五 次都无法拿下女魃,简直愚不可及。”
楚芒手臂提起,长剑直指对面,说:“我忍你很久,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主仆 的关系,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放下你的剑吧。”火光消失,水汽又一次层层叠叠的弥漫开来,那人继续开口,说:“方 才的火光你还未看明白么,那是祝融之火,女魃有难,群仙皆醒,祝融是来救女魃的,若否 ,你现在已经灰飞烟灭,又岂会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楚芒眼中现出疑惑,双眸微眯,说:“那是祝融?不是将火神祝融已经神隐,为何会突然出 现,女魃也不过只是天上的一个神,当真有这么重要?”
那人开口解释:“女魃转世,十世除妖,功德无量,按照常理,早该脱胎换骨,位列仙班, 却迟迟不能成仙,所缺者便是女魃转世之第一世的结未能解开,导致到了现在,也未能成仙 。”
楚芒追着问:“是什么结?”
那人忽然笑了一笑,摇了摇头,说:“这是神之间的秘密,不可说,不可说也。”
话音未必,这人脚步后退,顷刻之间,便隐没在黑暗当中,楚芒还想继续追问,却已是不能 ,唯有暂且放下,略一抬手,也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另外一边,火光消失,唐醉影同任无忧好好的站在地上,举目望去,周围好一处雄伟辉煌的 神庙,与方才所在的南海神庙,一般无二,任无忧愣了一下,衡起手中的噬魂,说了一句: “这不还是在刚刚的地方吗,唐醉影,我挡着,你带着花枕月快走!”
“想去哪里啊?”一声问话在正前方想起来,一团明亮的火焰过后,走出一位身穿红衣之人 ,只见这人相貌堂堂,一派庄重威严,双目之中,隐有火光,面色颜色,却又不失正义凛然 ,观之心中竟是不自觉的升起了敬重之心。
任无忧看了一眼,心下犯了嘀咕,与唐醉影低声说:“唐醉影,我怎么感觉不敢直视这人, 你什么感觉?”
唐醉影抬头仰目,看着对面那人,耳中听着任无忧的话,然而,他并未回复任无忧,而是与 那人说:“你是……火神祝融?”
这一言出口,任无忧着实愣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火……火神?!”
对面之人缓缓迈步上前,双目落在唐醉影手臂上的花枕月的面上,双眉微蹙,眼中露出疑惑 的神色,再次开口:“女魃伤势眼中,且与我看看。”
说话之间,只见这人,手臂提起,一股无形的力量飘到唐醉影的手臂之上,花枕月竟是凭空 而且,漂浮在半空当中,任无忧见状,心下着急,便要上前阻止,唐醉影及时的拉住他的手 臂,将他拉住,说:“无忧,不要乱动,我们这次是真的见到真神祝融了。”
就在不久前,才刚刚被楚芒两人所骗,一时之间,任无忧的心里对眼前的所谓火神祝融,还 带着满满的疑虑,然而,他的手臂被唐醉影捉着,又听得他笃定的话,任无忧也只得暂时按 捺下心中的疑虑,只是,双目仍旧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情况。
火神祝融,沉下双目,指尖一团小小火焰,微一弹指,那团火焰便落到了花枕月的身上,炙 热的火焰,让花枕月有了感情,双手都握紧成拳,只是,却并未使他醒过来,祝融口中念诀 ,指引着那团火焰在花枕月的身体之内游走,而花枕月的身体,就仿佛被火灼烧了一般,呈 现出半透明的情况,晃动的火焰,肉眼可见。
见此情况,任无忧就更加的着急,反手捉着唐醉影的手腕,说:“他这是在做什么,花枕月 都要被烤熟了。”
手臂吃痛,唐醉影也知任无忧是心里着急,安抚着说:“无忧,冷静一下,火神在查看花枕 月的身体情况,耐心些。”
任无忧哪里能冷静的下来,他焦躁的比这团火焰还要旺盛,好在这个时候,祝融停止了查看 ,花枕月的身体自半空当中落下,唐醉影上前一步,将花枕月接在怀中,只见花枕月的额头 泌出汗珠,双目仍旧紧闭,口中呼吸倒是沉重了些。
唐醉影抬头看向火神祝融,说:“敢问,火神可有办法救治?”
祝融却是摇了摇头,说:“女魃所中的是厄水之毒,此毒无解,无论是人还是神,中了此毒 ,便会形神俱灭,再无生机,女魃能撑到今日,已是奇迹。”
听了这话,任无忧仰起头,双目盯着火神祝融,大声喝道:“相柳不过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 辈,身为火神,竟然对付不了水下的妖,这神做着又有什么意思,她……她……”
转头看到昏迷不醒的花枕月,想到她会魂飞魄散,再不能活在这人世间,任无忧的心里便痛 苦难忍,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唐醉影拉了一下任无忧,说:“无忧,莫要无礼,火神庇护 人间,千百年来,做无尽善事。”
言罢,唐醉影冲着祝融一礼,说:“请火神莫要见怪,我这同伴,也是心中着急,火神既知 花枕月为女魃转世,当也知晓,花枕月唯有今生这最后的一次机会,若是她死了,便是魂飞 魄散,自此之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所以,花枕月万万不能死,敢问,可还有别的方法, 我二人即便是踏遍千山万水,用尽一切方法,也要将花枕月救活。”
火神祝融,垂眸沉思,半晌过后,方才开口,言道:“女魃因杀业过重,下凡历劫,十世除 妖,功德无量,如此殒命,实为可惜,我虽不能解厄水之毒,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往北 方而去,有烛龙盘踞,或可一试,只不过……”
“不过什么?”任无忧忍不住追问道,又觉自己失礼,忙又垂下头去,说:“是我情急失礼 ,请火神责罚。”
祝融却并未在意,沉吟一声,说:“烛龙难寻,且路途艰险,前路迷茫,且后有追兵,你二 人在寻烛龙的路上,需得将女魃放置在一处平安之处,才可放心去寻烛龙。”
平安之处,唐醉影同任无忧互看了一眼,楚芒非普通人,而那身着黑衣之人更是诡秘异常, 令人防不胜防,面前的火神祝融,初次相见,能否全然托付,还需再议,在此危难之时,两 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泰山。
唐醉影抱着花枕月躬身一礼,说:“多谢火神点播,我二人明白了。”
此时,天才微微的亮起,东方的初阳方才露头,阳光照耀在大地之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 色的光,与此同时也带来了光明,祝融再次开口,说:“女魃身体虚弱,怕是难以支撑,我 随不能解厄水之毒,却可为其遏制毒性蔓延,延续性命,你二人且暂留一日,待我为女魃疗 伤。”
得祝融出手相帮,那是再好不过之事,唐醉影大喜,说:“如此,多谢火神出手。”
任无忧亦是感激,躬身行礼,说:“方才我多有失礼之处,今后再不敢了。”
祝融微微一笑,转过身,脚步往后,说:“随我来吧。”
唐醉影抱着花枕月,二人跟上祝融的脚步,往殿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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