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对方还是不信,刘夜也只能再次解释道:
“我说过,高祖皇帝曾留下过一副画像。虽然有极大可能是巧合,但公子与那画中之人一模一样,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否则,我也不会劳动陛下亲自来此了。”他说到这里时,目光深邃的望向旁边某件物事:
“……但真正让我确认公子身份的,还是这件东西。”
“……青铜水壶?”刘昔眼神中精光一闪,顿时脱口而出。
“没错!此青铜壶若老夫没看错,应是前朝秦宫制式。看其上面的锈迹,有很大可能出自秦皇陵寝!”
“高祖皇帝那位弟弟本就长眠在秦陵之中,这世上也唯他有可能带出这东西。公子既然能拿出来,想来应该和那地方脱不了关系吧?”
说到这刘夜犹豫了一下,似乎最终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
“当然,真要想证明一切的真假,还有一种最好的办法!”
“还有办法?”
这话一出,不管刘昔还是刘宏都忍不住目露精芒。
刘昔自然是因为内心有些紧张了。
毕竟真如对方所言,有办法验证自己‘真正’身份的话,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至于刘宏,当然就是好奇了。
毕竟老人之前说的那些,他我从密旨上都看到过。可其中似乎没提到什么好的办法,能用来寻找高祖弟弟啊?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刘宏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代表什么他太清楚了。
这代表着皇叔他们那一脉应该隐藏有另外的消息,数百年来甚至没对任何一任帝王提起过!
由此可见,这一脉的刘姓之人只会忠于高祖和其弟弟,根本没将大汉帝王放在心上过!
但身为皇帝,喜怒不形于色自然是他的拿手好戏。
哪怕刘昔、刘夜二人就在旁边,都没能发现刘宏眼底的那抹不喜。
“据高祖留言,其弟胸口部位有个月牙形胎记。不知公子可否解开衣衫,让我等一见以辨真伪?”
将最后的底牌说出,刘夜目光便死死盯在了刘昔脸上。
哪怕一旁的刘宏,亦是紧张不已。
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回答将决定之前的猜测到底是否属真!
“始皇陵么?”
刘昔闻言沉默了。
——对方猜的没错,
眼前这青铜水壶,确实是自己从始皇陵中拿出来的。
始皇陵寝从未被人挖掘过,自然也不会有陪葬品传入世间了。
对方提到的这一点,根本就容不得他去反驳!
到了此刻,
刘昔隐隐感觉到,自己还真有可能就是那位汉高祖刘邦的兄弟!
如果说其它东西都是巧合的话,那这胎记一事又怎么解释?
自己的身体,没人比刘昔更清楚。
——是的!
他早就发现在自己穿越后,这具身体的胸口部位便有一道约拇指大小、弯月状胎记长在那里。
加上之前发现年龄和记忆不符的问题,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可……自己那些后世记忆又是怎么来的呢?
难不成是那刘邦的兄弟早已死去,自己是带着记忆穿越到始皇陵中,他那具数百年未朽的躯体上?
可脑海之中,真的没有一丝有关这件事情的记忆啊。
他有心想要否认,
但冥冥中有种感觉告诉刘昔,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要知道,那可是四百年啊!
就算对方因为服食了长生药未死,没吃没喝之下,躯体也不可能保留这么久才对!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似乎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这件事或许也只是一个巧合。一个铜壶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想了想,刘昔还是决定先不和对方讨论这件事了。
大汉高祖的弟弟又怎样?
如今这天下已然彻底腐朽,难不成还要他担下这份责任,去给灵帝刘宏去卖命不成?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可没那么傻!
刘昔当即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声音淡淡道:“两位酒也喝了,麻烦付下酒钱就可以离开了。”
语气中的冷漠,似乎能冻结人心。
说完也不管二人的反应如何,转身便向着后面而去。
某些事情,他需要冷静的想想了。
“这……”
刘宏见状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一旁的刘夜给伸手阻止了。
“……让他好好想想吧!”
望着刘昔离开的身影,老人目光中透露出洞察世事的神情。
——接受不了么?
——想逃避么?
可命运既然安排你在这一世觉醒,就注定你要担负起振兴大汉的重任!
这……是你欠高祖皇帝的!
到了这一刻,刘夜已经能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皇叔你能肯定是他么?若不是,此人绝对不能留!”
刘宏眉头微皱,果断的说道。
自己两人已将很多秘密说了出来,是绝不允许泄露出去的。但凡这刘昔身份不对,他都不可能再让其活着。
哪怕因此,会付出很大代价!
“是他!我能确定。”
淡淡看了刘宏一眼,刘夜很果断的回答道:
“……只是他好像有什么心结,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而已。咱们再给他一些时间适应,应该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老人站起身来:
“咱们走吧!明天再过来……”说完,便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砰!”
刘宏见此也不好多说,将一锭白银扔桌上后就跟了上去。
——嗯!
喝酒付钱,天经地义!
刘宏纵然再怎么爱财,也不可能抠门到喝霸王酒。
只是他却趁老人没注意,暗中向周围的执金吾打了个手势……
——是夜!
刘昔并没有回去张家庄,反而就在小酒馆中安歇了。
只是陷入沉思的他不知道的是,小酒馆外面数十道隐藏的黑影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酒馆中,片刻未曾稍离……
……
“砰!”
“乒乒乓乓……”
“哈哈哈哈……一群弱鸡而已。敢拦你张爷爷,瞎了你们的狗眼!”
……
清晨,刘昔突然被一阵吵闹打斗声从梦中惊醒。
“张飞?那家伙怎么过来了?又是和谁打起来了?在整个涿郡中,不应该还有人敢和他动手啊?”
在听到那熟悉的大嗓门后,心生疑惑的刘昔,当即便起身穿衣起床,快速向着酒馆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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