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啊!”
被丁原死死盯着的吕布,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
这丝慌乱转身即逝,
以至于连一直盯着他的丁原,都没有丝毫察觉。
“你不知道?”
看着吕布那‘不知所措’的反应,丁原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并州军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那张杨更是你的部曲。”
“现在你跟我说不知道?”
“义父~!”
被丁原这般训斥,吕布心中憋屈,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许。
“孩儿只是刺史府中一介主簿而已,连刺史府现在都没了,孩儿又谈何掌控并州军?”
“更何况……”
“那张杨乃是您刺史府武猛从事,和孩儿有什么关系?”
“你、你……”
原本想要发泄一番心头怒火的丁原,却被吕布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是啊!
吕布他只是一个主簿而已!
以往那些并州军之所以会听他的,那完全是自己在后面撑腰的结果。
可现在呢?
朱儁上任州牧之后,自己这个刺史就名存实亡了。
甚至,
就连自己刺史府的属官,现在都听朱儁这个州牧的了!
想到这里,
丁原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之前那个青年。
“稚叔,本官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额……”
张杨挠了挠,神色中满是不解的道:
“丁大人,属下身为大汉官吏,听从州牧大人的命令不正常吗?”
“……”
丁原闻言,张了张嘴,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话说的……好特么有道理啊!
身为大汉官吏,可不就是谁官大就听谁的吗?
问题是,
你这样搞老夫很难做啊!
本来还想着让朱儁见识见识他在并州的影响力呢!
现在好了吧?
自己是个纸老虎的事实,再也藏不住了!
“丁大人~!”
见丁原神色有些颓废,张杨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
见状,
丁原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然而,
他心中刚升起一股希望,就见张杨态度十分诚恳的道:
“您挡着道了,麻烦让一下!”
“……”
抬头看着张杨那满脸认真的样子,丁原胸口的一股闷气再也压抑不住。
“噗呲!”
一股溅射了足有三尺的血剑,摇晃着从半空中飘落了下来。
“卧槽,大意了啊!”
被喷了个正着的张杨,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
他刚才居然忘了闪了!
“奉先~!”
张杨颇为幽怨的撇了旁边的吕布一眼。
“你倒是看好你义父啊,要不然我怕一不小心伤着他!”
“咳咳……”
吕布干咳两声,递给张杨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后,快步来到丁原身边。
“义父,您没事吧?”
“没、没事!”
丁原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中满是的落寞的道:
“奉先,扶为父回去吧!”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居然还妄想着偷袭秦峰那厮?”
“可笑至极!”
“……”
听着丁原那愤愤不平的嘟囔,吕布脸色一变再变。
不过,
鉴于议事厅人多延展,吕布并没有说什么。
在和朱儁对视了一眼之后,吕布起身搀扶着丁原离开议事厅。
路上,
当吕布听到丁原再次抱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义父,你为什么认为咱、朱儁偷袭秦峰,一定会输呢?”
“为什么?”
想到朱儁那可恶的嘴脸,丁原不屑的冷笑两声。
“你也不想想,那燕侯秦峰奇袭鲜卑王庭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这……”
吕布脸上的表情瞬间怔住。
是啊!
这种消息一般来说都是绝密,怎么可能流传出来?
再者来说,
消息都穿的满天飞了,那特么还叫奇袭吗?
他之前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呢?
果然,
姜还是老的辣啊!
心思电转之间,
吕布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声音中满是好奇的问道:
“义父,那以你之见,燕侯秦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
丁原自嘲的笑了笑。
“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去跟那朱儁邀功了!”
“不过……”
“据为父的推断,燕侯秦峰这次无非就是两个目的!”
“两个目的?”吕布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聪明人的可怕吗?
他脑袋里都还是一团浆糊呢,这厮就推断出人家两个目的了?
“没错!”
丁原倒是没察觉到吕布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道:
“其一,侯爷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把类似于朱儁的傻子引出来。”
“引出来?”
“对!”
丁原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
“只有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引出来,他才能真正的以绝后患!”
“这其二……”
说到这里,丁原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身侧的吕布。
“我说奉先,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走啊!”
“啊?哦!”
正凝神细听的吕布被吓了一跳,赶忙重新搀扶着丁原朝门外走去。
“义父,你接着说啊!”
“孩儿还真没想到,秦峰那厮居然如此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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