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中。
钱槐正坐在书房之中沉思,只是表情之中,略有些气恼。
没别的,今日的廷议,银都太守居然落入了刘昊手里,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银都太守,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肥缺!
钱家盯了好久。
只要自己儿子钱阿树能够入主银都,将锦巾流贼一扫而空,就有了足够的升官资本。
以后,说不定能接过他的衣钵,位列三公,光耀门楣。
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语儿也不知被那群死太监灌了什么迷汤,居然就这么把银都太守的位置给了刘昊!
还有何进,这个屠户粗人,居然也不肯出大力相助!
在钱槐心里,刘昊虽然有些才能,但是封一个小县令给他当当,也就足够了。
唉...
种种不顺加起来,叫钱槐这个三公之一,心情都郁闷的很。
笃笃笃!
门外忽然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
“父亲大人!”
推门进来的正是钱槐的儿子,钱阿树!
“唉,可惜了,可惜了,吾儿公路如此英杰,却不得银都太守!”
钱槐看着自己英伟不凡的儿子,心里更恨。
“父亲,我刚刚赶回阔阳,今日廷议,讨论的怎么样了?”
钱阿树眼睛里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这时候的钱阿树,还是一县主官。
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当然已经算有前途了。
然而跟主揽一郡军政大权的银都太守比起来,其间就差了很多。
钱槐摇头感叹道:“今日廷议之事......”
“爹,不会吧,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钱阿树心里咯噔一声。
原本以钱家的打算,钱阿树可求得银都太守,钱绍可以求得渤海太守,但暂时留在朝中,帮助何进对付宦党。
“唉,银都太守的位置,被刘昊占走了!”
钱槐安慰道:“吾儿啊,这天下州郡这么多,你为什么非要选择银都呢,再挑一个也行啊!”
皇帝金口玉言,现在刘昊稳稳的占住了银都太守的肥缺,肯定是不可能再更改了。
只能在别的州郡再挑地方安排钱阿树了。
但是在钱阿树看来,却不是如此。
“可恨啊!”
钱阿树神情沮丧的说道:“父亲大人,你在朝中呆久了,都不知道银都好处啊!”
钱槐有意要考较儿子,问道:“银都流贼横行,有什么好处?”
“其一,银都地灵人杰,有无数的人才,如果我能入主银都,一定能招揽无数可用之才,为钱家将来做好打算!”
“第二,银都其实已经是除去阔阳之外,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了,入主银都,直接就有一个良好的基础。可以大肆招兵买马,壮大实力!”
“第三,豫州境内,盘桓着几股锦巾贼,已经超过了万人规模,是朝廷心腹大患,如果能将这些贼寇剿灭,就是一份天大的功劳,说不定能在一两年之内,直接坐上州牧的宝座!”
钱阿树痛心疾首的回答着。
现在,银都太守的位置,也被刘昊占走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不得不说,钱阿树这个历史上曾经称帝的人,论说见识,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钱槐听着一阵心塞,只能点头安慰道:“吾儿钱公路,不愧是钱家麒麟儿,见识非凡,日后成就必定不凡!”
钱阿树郁闷道:“爹,我钱家四世三公,何等显赫?这刘昊又何德何能,怎么能让他占了我的位置!?”
话语之间,包含了浓烈的嫉妒跟郁闷。
钱阿树刚从外边赶回来,对刘昊,还有阔阳的局势都不了解。
钱槐苦笑不已。
他可是参加过太学之会的,刘昊那等惊世之才,连他都为之感到惊绝。
钱槐面上掠过一丝深深的忌惮,叹道:“吾儿,你万万不可小看了这个刘昊啊,否则日后一定会在他的手里吃亏的!”
钱阿树却不以为然道:“父亲多虑了,吾观同辈之中,只有本初(钱绍),跟我才干在伯仲之间,其余人,全都是庸碌之辈,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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