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世子爷……”李管事着急忙慌的想求饶。
管家直接瞪了他眼,“你就作死吧!”
世子最厌恶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特别还是继续世子的女人,莫说李管事,就连他怕也难逃一顿罚。
红石冲李管事冷笑一声,跟着就去了屋里收拾细软,世子爷这个表现,显然她们姑娘是要离开这个破地方的。
国公府请御医,太医还以为是国公夫人心疾又犯了,谁知是替一名女子医治。
以为是世子最新的宠妾,太医自然也上了几分心,可把着把着脸色就越发难看。
左顾右盼一眼,这才来至窗前,冲男子低声道:“回禀世子爷,这位姑娘气血亏损,早年伤了元气,身子底本就羸弱,所以才会稍不小心就得了风寒,但这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这位姑娘体内有一种毒,这种毒非常稀奇,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西域那边传来到醉红颜。”
“此毒对本身没有害处,但……如若与人交合,那交合之人便会毒发身亡,药石无医。”
闻言,一旁的杜进顿时眼神一变,原来这就是惠安王的手段,到时候世子死在女人床上,国公府为了颜面便不会有人细查到底,当真是好算计。
没有人阻拦,那个金矿皇上就会交给惠安王处理,朝堂上也不会再有人掣肘惠安王,更是让他一手遮天。
“无药可医?”陆寂语调微微起伏。
太医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最终还是下了保证,“下官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
闭上眼半会,男子唇角微启,“此事我不想让第三人得知。”
闻言,太医连忙跪倒在地,“世子爷放心,就是借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外传的。”
杜进把人送出去,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自家世子站在床边,伸手轻抚着女子的面容,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一个喜欢的玩具一般。
女子肌肤滑如凝脂,如梦中触感一般,或者更真实一分,他喜欢从她嘴里叫出“世子”两字,然而此时女子禁闭双眼脸色苍白。
“听竹院偏院还空着,以后就让她住那,另外拨几个机灵的丫头伺候。”
听竹院可是世子爷的住所,怎能让一个奸细住进里面,可杜进不敢劝解,想必世子爷自有打算。
阮言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一旁有碗凉了的汤药,想来应该是给自己喝的。
她面无表情的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未皱一下,这种苦涩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姑娘您可醒了。”红石恰好推门进来。
见她喝了凉了的汤药,忍不住埋怨道:“大夫说你身子弱,您怎么还碰这些凉物,热一下又要不了多少时间。”
闻言,阮言咳嗽两声,起身拿过外衫穿上,大夫应该诊断出了自己体内的毒才对。
这当然不是王爷下的,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命脉在娘亲和弟弟,从来都不是自己,这毒是她自己服下的。
世子本身就不信任自己,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坐实对方的猜测,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他本就没打算太早让对方得到自己。
现在对方应该急着让太医给自己解毒,然后认为已经把自己掌控在手中,她要的就是转移对方注意力才能完成任务,不然也是处处惹人怀疑。
王爷给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府中地牢的下落,她现在必须得到世子的宠爱,信任这个东西从来都和宠爱挂不上边。
听闻给自己换了院子,阮言一点也不意外,对方待她越好就说明越不信任自己,毕竟没有什么比把奸细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可靠。
听竹院有几个伺候的人,一个个都在和她说府里的禁忌,比如后院的竹林从来不许人靠近,不然世子绝对不会轻饶。
新房间清雅宽敞,阮言站在窗口望着那天边的圆月,突然想起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不知娘亲和弟弟过的的可好。
“叩见世子爷。”
门口突然传来见礼声,阮言立马转身行礼,“妾身叩见世子爷。”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拉住她手腕被迫牵了起来,一双幽深的黑眸也撞了过来,她低下头一副腼腆娇羞的样子。
细细揉着那柔腻的小手,陆寂将人牵过去坐下,温声道:“身子可有好些?”
以往清心寡欲,如今他才懂其中乐趣。
阮言当真红了脸,为何她觉得这世子如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可又不好拒绝,只能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已经好多了。”
听着那细细的声音,陆寂眸光微动,一边让人去传膳,一边若无其事的道:“你叫我什么?”
“???”
阮言偷偷抬头,“世子……”
柔转的声音如梦中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些娇媚,“再叫一遍。”
“……世子。”
“继续。”
阮言深吸一口气,“世子。”
“世子。”
“世子。”
“世子。”
……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男子端过一杯茶,好像知道她已经口干舌燥一样。
阮言摸不透这位世子爷在想什么,只能乖巧喝下一口茶润了润干涸的嗓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癖好,说不准这就是对方的癖好。
没多久晚膳就上来了。
“你父母何在?”
筷子一顿,又是试探,阮言渐渐红了眼眶,“妾身也母身在何处。”
“四年前家中突逢巨变,父亲被流放边关,我与娘亲还有弟弟前往京城投奔亲戚,谁知路上遇到山匪中途走散,幸得王爷相救妾身才得以活下来,不仅如此,王爷还让人教妾身礼仪……”
说到这,她偷偷抬头,“妾身也未想过会到国公府来,更未想到会遇见世子爷……”
她说的全是实话,就算对方要查也不怕,只是她省略了后面一段。
自己去京城并非投奔亲戚,而是告御状,只是被惠安王发现了她,用娘亲做要挟自己为他做事。
她可以为惠安王做任何事,但那刘侍郎一家,就算用尽一切手段她也要让其倾覆湮灭!
红石在门口时时听着里头的动静,但凡对方说了任何不利于王爷的话,她都要通报上去。
陆寂点了点头,“你母亲一事我会安排人寻找,至于你父亲到底所犯何事?”
说到这,阮言立马起身跪倒在地,眼中全是满满的紧张,“妾身父亲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因得罪了……得罪了吏部刘侍郎之子所以才落了个贩卖私盐的罪名。”
她紧紧抓住男子胳膊,面上梨花带雨,“妾身父亲真的是无辜的,还请世子明鉴!”
看了眼被她抓住的胳膊,那双柔荑每一跟手指都茭白如玉,令人恨不得放在手心把玩。
“此乃旧案,重审怕是要废不少功夫……”他眼帘微垂。
听见还有可能,阮言发自内心松口气,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认真,“只要世子肯救我父亲,妾身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惠安王口头上答应说等自己完成任务就救她父亲,可谁知道是真是假,这满朝文武除开惠安王,能重审旧案又不怕得罪刘侍郎的就只有这国公府世子。
对上那双秋水盈眸,陆寂俯身靠近,拇指轻抚着女子脸上的泪珠,语气低沉,“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好好听话就行。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阮言呼吸一顿,莫名觉得现在的陆寂格外危险,但很快她就被人拉了起来,然后男子亲自给她夹菜。
“不可……”她连忙推拒。
陆寂没有理会她拒绝的动作,一如既往替她夹菜,动作不疾不徐。
屋内伺候的人都羡慕的不行,除开老夫人外,这府中何曾有人有过这待遇,看样子这阮姑娘最起码也能当个良妾。
阮言发现自己越来越摸不透这世子爷的心思,干脆老老实实的用膳,与先前粥和馒头相比,此时的菜肴堪比山珍海味,不过她在惠安王那里是对方也没有亏待她,毕竟是指望自己以后能以色侍人。
至于她中毒的事,得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说出来,这样这位世子爷才会彻底信任自己。
用了膳,陆寂也未离开,而是问她是否会下棋,这个阮言自然是会的,只不过肯定比不了国手门下的陆寂。
但对方像是在吊着自己,一直在给她一条生路,总是不让她输,终是月上眉梢,她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表示自己是个病人需要休息。
“机灵”的红石立马给她披上一件披风,还给两人续满茶,阮言见了咳嗽的更厉害。
“你若累了便去休息,这局棋明日再下也不迟。”陆寂握了握她微凉的小手。
明明已经要输了,为何还非要等到明日。
阮言抿抿唇,“妾身可否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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