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男子眼神闪烁了下,而后又扶住她肩膀,闪避了她的动作,“晚些让大夫给你开幅安神药。”
“我以为世子会陪妾身。”她满眼期待。
“别闹。”陆寂顿了顿,“你身子还没有好,我若此时趁人之危那成了什么?”
阮言轻轻环住男子腰身,“可不是世子让妾身好好伺候您吗?您不给妾身机会,妾身如何伺候您?”
没空与她扯皮,陆寂敲了下她脑门,“你是女子,为何不能矜持点?”
矜持?
阮言觉得特别想笑,男人永远都是这样,嫌弃家中正妻太过端庄,觉得家花没有野花香,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好吧,那以后妾身便矜持些,只要世子高兴就好。”她乖乖的退后几步,然后挽起衣袖研墨。
都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陆寂倒是觉得女子比小人难养的多。
书房里很安静,纵然研墨无事,阮言也没有乱看,等到用膳的时候才退了出去,她们世子有专门的膳食,从来不会与她一起用膳,或许也是怕她下毒吧。
只是等她回到偏院,红石却神色复杂的关上了门,然后递来一包带血的东西。
阮言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还是慢慢将东西打开,一截带血的断指赫然放在其中,她猛地退后几步。
“王爷说了,如果明日之前拿不到布防图……就会……就会杀了您的弟弟。”红石也有些不忍。
看着断指阮言瞬间红了眼,双手紧紧揪着衣袖,她不知道惠安王是被昨日的自己刺激到了。
他没得到的人却在别人怀里语笑嫣然,怎么可能不气。
“恕奴婢多言,姑娘日日在书房侍候,只需稍微留意一下就可找到布防图的下落,不然其他情报也行,左右先保住您弟弟的性命再说。”红石满脸严肃。
“你安排一下,我要见王爷。”阮言闭上眼。
闻言,红石不由皱起眉,“可是您才进府没多久,这样是否会引起世子怀疑?”
“你认为我不这样做世子就不会怀疑我了吗?”她小心拿过那枚断指,眼中没有任何温度,“还是你以为世子不知道我是奸细?”
掌权者都是这样,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陆寂也是如此,纵然明知道自己是奸细也认为可以操控自己,从而得到自己,他与惠安王其实并无不同。
既然左右都是如此,为何自己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见她心意已决,红石只能照做,传递消息给府中的内应,可最后得到的答复是拒绝见面。
阮言知道对方的变态想法,他想折磨自己,让自己着急。
黑夜,她靠坐在软榻旁,不急不缓的看着红石,“你去传递消息给王爷,如果我弟弟少一根汗毛,他做的那件事就会呈现在世子的案桌上!”
见她居然威胁王爷,红石大吃一惊,可阮言的性子她也知道,无奈之下只能继续传话。
她就算承认自己是奸细,可还有大半机会活命,但如果让陆寂得知那件事,绝对不会是惠安王想要看到的场面。
阮言不怕输,因为自己不会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如今她早就被对方用尽一切玷污。
果然,深夜那边才传来消息,再给她半月时间拿到布防图。
——
夜深人静,书房里还亮起烛光,隐隐的说话声给这个黑夜添上几分诡谲。
“启禀世子爷,先前府中的探子又出去了一回。”杜进压低声音。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公文,陆寂随手书写着什么,没有太多反应,“她可睡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杜进愣了愣,“阮姑娘已经歇息了。”
这个阮言明显就是个奸细,他不懂为何世子爷还不把人处理掉,居然还给她明目张胆的传递消息,难不成世子真的贪图对方那一点美色?
“另外贵妃娘娘已经将乐昌公主禁足,并且送来了一盒玉雪膏,可见还是担心您因此事而迁怒孙家,那上次孙全力的案子……”杜进仿佛想起了什么。
随手放下一本公文,陆寂缓缓抬头,“该如何便如何。”
见世子爷不打算给丽贵妃面子,但也符合对方一贯的行事作风,杜进便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有些事憋在心里不说不痛快,他便大着胆子道:“您既知道那阮言是奸细,为何还要将她留下?”
而且还画了画像让底下寻找,难道是对方和世子认识的某个人很像?
笔墨顿了顿,陆寂眼帘一抬,“这点规矩还需要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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