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秩疯了,他被关在苏家那栋别墅的主卧中,谢慈请了国内知名的医生来替对方治病,控制对方情绪。
苏氏的大权如今彻底落入谢慈的手中。对外谢慈先是澄清了他和苏秩的关系,对于苏秩本人情况也只告诉媒体对方身体素质差,正卧病在床。
谢慈其实对苏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苏氏于他来说是一棵根深蒂固的老树,他所持的股份不多,真要斗起来也麻烦。
谢慈一直都是个知道如何取舍的人,他至多是借势让自己的公司乘风而起。
事实上,他是成功的。
谢慈手下的公司这两年发展的极为迅速,占据着少有人进入的新型技术范畴的市场份额,再加上有苏氏作为后盾,可以说,谢慈几乎一跃成为s市新兴技术公司的龙头人物。
谢慈如今已经彻底搬出了苏家别墅,他临近稍偏一些的郊区买了一栋属于自己的小型别墅。
真正拥有自己的房子了,谢慈几乎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他亲自一点点的装饰自己的小家。
毕竟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可能都要待在这里了。
谢慈特意买了一套奶黄色软绒绒的猫窝,上面还有许多软乎乎的毛线球,006看到的时候眼神渴望极了,它兑换的身体是猫科动物,天性也被继承下来,见到毛线球就走不动路。
那两天006几乎就粘在谢慈身后,它不敢在宿主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大胆去玩,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见谢慈一直没想起它,甚至在楼下亲昵的抱抱另一只虎斑猫的时候,006终于忍不住了,它酸溜溜的说:“宿主是要养它吗?它是有主的,而且经过系统检测,这只虎斑猫的身上同时存在三千九百种细菌。”
谢慈看向006一本正经的小脸,手指微顿,唇边露出一抹浅笑,他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养它了?”
006卡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宿主都买了猫窝了!”还有好多毛线球,而且也没说是给它的,那不就是外面有新欢猫了!
谢慈放下小猫,向006伸手,006别别扭扭的动了动猫垫,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扑进自家宿主的怀里。
谢慈轻轻点了一下006的尾尖,含笑道:“是给你买的。”
006狠狠抱住自己的小尾巴,如果不是毛茸茸挡住了自己的脸,它现在整张脸一定都是红的!!
周氏和谢慈的公司合作是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前一阵就听人说这位周董事和谢总是私交甚笃的好友。
周遥山大概是第一个知道谢慈搬家的,谢慈甚至还邀请他来家里参观。
从那以后,周遥山来谢慈家找谢慈的频率更高了些。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谢慈穿上拖鞋,十分自然的打开门。
天气有些热了,他穿着白色的短衫,头发大概是昨晚刚刚洗过,一晚上过去有些炸毛,看上去颇有种青春的气息。
青年半抱着手臂,他的露在衣衫外的皮肤白的像冬日积雪,此时他对正在自家门口站着的、左手右手拎着两大袋子蔬菜肉食的冷峻男人笑的正欢。
“周遥山,你这是来我家做饭做上瘾了?你这哪里还像周氏董事长,叫媒体看到该大跌眼镜了。”
见谢慈笑的面色泛出浅红,周遥山黑色的眼也漫出几分笑意,那是非常柔和的色彩与弧度,与周遥山本身冷淡沉郁的气质丝毫不搭。
周遥山道:“小慈,先让我进去,豆腐要被压碎了。”
谢慈笑了,伸手要接过,周遥山却避了避道:“不用,不方便。”
谢慈就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那位周董事十分熟练地将菜放进厨房,打开冰箱将排骨和肉拿出来泡在水里,一边剥蒜一边问谢慈:“你要吃红烧排骨还是糖醋排骨?”
谢慈坐在座椅上摆弄手机,闻言抬眸道:“糖醋的,我来帮你洗菜。”
周遥山顿了顿道:“也行。”
谢慈就进了厨房,说是帮忙洗菜,其实大部分都是周遥山帮他洗完的,两人这样的相处日常实在过分轻松舒服。
谢慈看着男人翻炒菜的时候忍不住笑道:“周遥山,你还真是个居家好男人。”
可不是,对方经常来他家,不仅经常做饭做菜伺候他吃,连家务活都揽了,谢慈有时候来不及叠衣服堆在沙发上,周遥山看见了就会帮他叠好,一层层放进衣柜。
可以说,周遥山简直比谢慈还了解谢慈的家。
周遥山闻言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放松道:“那你凑合和我过?”
两人现在说话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公式化,毕竟算是好友,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谢慈挑眉,斯文道:“做梦吧。”
周遥山就不说话了,那双眼垂下看着锅里的菜,居然看上去有些失落。
一餐饭吃的两人都十分满意,谢慈主动去洗碗,洗到一半周遥山十分有默契的来帮他清一遍。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周遥山坐在沙发上,他应该是有话想要同谢慈说的,但好半晌,男人都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谢慈看,一言不发。
谢慈放下手机看他:“怎么了?”
周遥山的下颌线绷紧,谢慈失踪的这三四年真正的叫他尝到的彻夜难眠、行尸走肉的滋味,以至于周遥山现在面对谢慈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小慈,你近来是有想法将公司彻底打入中南部地区是吗?”
谢慈稍稍挺直脊背,定定看着周遥山:“确实。”
周遥山道:“我能帮你,有个办法最简单也最快捷。”
“我们结婚。”
谢慈皱眉,看着周遥山的眼神有些不解:“为什么?这对你没有什么益处。”
商人之间讲究的都是利益那一套,就算周遥山同他私交好,也不代表会真正的毫无利益目的的交往。
周遥山黑色的眼看着谢慈,他道:“或者先订婚,就当给我个机会,小慈,我喜欢你。”
谢慈有些惊讶,半晌他摇摇头:“周遥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们两人都没什么好处。”
周遥山只觉得心头被这人戳着生疼,他哑着嗓子道:“一个机会也不行吗?”
周遥山道:“那送他进精神病院呢?小慈,只要你想,苏氏就是你的。”
谢慈沉默的摇摇头道:“你不用说多了,周遥山,我们当朋友更合适一些。”
周遥山也没逼他,他站起身来礼貌的告别,高大的男人显得有些沉默暗淡。
谢慈确实有些纠结,周遥山这人除却最开始给他一种极度危险不喜的感觉,后来这人倒真是个极合他口味的友人。
这一番表白后,只怕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事实上,谢慈这样的顾虑完全是没必要的,周遥山在第二天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往苏氏、谢慈的公司跑,毫无芥蒂的模样。
周遥山这样,谢慈自然就没必要纠结什么了。
两人依旧同往常一般的相处。
直到这一阵子谢慈忙的两头转,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弄病了。
生病的时候人总会更脆弱一些,再加上谢慈还有些胃病,简直浑身动弹不得。
还是周遥山来他家,这才发现了谢慈的异常,当天下午就带谢慈进了医院。
谢慈是个很少生病的,这次倒是病来如山倒,他在医院呆了快一个多星期才能回家。
周遥山担心他,干脆就住进了谢慈家。
两人也算是开始了和谐的同居生活,实话说,周遥山跟苏秩完全不同,苏秩时时刻刻都想粘着他、勾·引他,但周遥山不一样,这人其实是有些古板的,衣服穿得井井有条,谢慈真的很少看他不穿西装。
仿佛只要谢慈在场,就是什么正式的场合。
周遥山确实是个很好的结婚的对象,只可惜谢慈真的喜欢不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缺了那根恋爱雷达似的,心里的想法更多的是权力、利益以及未来发展规划。
谢慈想,或许是他从前是个被权势压迫过的走投无路的人,所以才会那么渴望权势。
谢慈近来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做梦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
那些梦毫无根据,像一个个碎片一般。
有时候会出现苏秩的脸,有时候又会出现一张同苏秩十分相像的脸。
梦里的他喊对方‘薛至’。
还有些破碎黑暗的梦境似乎是他被人强迫着按在怀里,谢慈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那双苍白的、冰冷修长的手箍在他的腰间。
一夜的梦光怪陆离,谢慈起来后精神有些不佳。
周遥山见他这几天不舒服,就给他炖了补汤,可谓是贴心至极。
可谢慈靠在玻璃门的一侧看着厨房中的男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碎片般的记忆。
碎片记忆中的他被男人掐着腰,按在厨房的门旁亲吻,应该是被迫的,毕竟他表现得十分害怕与抗拒。
谢慈眉头微皱,眼前本该温馨的一幕也叫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的感觉。
情绪哽在心口,在周遥山将汤匙递给他,让他尝一口的时候达到顶峰,谢慈失控地将对方手中的汤匙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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