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影逐渐占据的营关角落处都汇聚了无数能量,青年有些呼吸急促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在营关之中,小山一般的人影猛然转过身来,毫无生机的眸子瞬间与之对视。
心中猛然一跳,青年瞬间收回目光,而那道巨大的眸子里则闪过一丝跳跃的火焰,不知是不是在探究刚刚发现了什么。
好在并没有让气氛沉谧太久,中心的人影微微一挥手,冷漠的脸上不带有一丝感**彩,将目光投向远方而去。
“拔营!”
一声令下,汇聚在营关四方的黑色人影各自施展法力,庞大的一座营关瞬间启动,方才还显得混乱的营关顷刻之间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外围的凶兽仿佛收到指令一般,最先探出身躯在前方开路,而后的亡灵沉默地跟在身后,随着一声声“拔营”传播开来,各地的旌旗飞舞移动。
一座巨大的营盘在所有的生灵一齐启动下,缓缓地朝远方而去,在营关之中的青年感觉无比的震撼,这超过了他以往修行的认知。
这座巨大的营盘到底是谁的部下?为什么要朝着远方而去?远方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
心中的疑惑还未散去,身下跟着滚滚的脚步前进,在密集的人群中难免产生了一股盲从性。
青年一霎醒转,他知道这座巨大的营盘是怎么做到有条不紊的了。
眼中连绵的山脉越来越远,脚下踏出的步伐越来越大,滚滚的能量波动像浪潮一般在前方席卷,后方无数的烟尘在旌旗之下飞舞。
青年望着遮天蔽日般的大旗,心中的疑惑更盛,整座营关像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在被一个个人影控制四方后便可以缓缓地移动。
那前驱的凶兽,中间的亡灵,后面的人影,一重一重的组成了一个精密的战阵,他试想过自己能不能用强力破开这座战阵,但在一道道强大气机的锁定之下可能代价较大。
随着营关一起走出去很远,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但青年还是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因为他突然发现,在自己体内被压制住的血脉之力又有些重新焕发了。
随着营关的移动,青年体内的血脉之力越发明显,仿佛它们和自己是一个目的地,只要跟随着营关移动就能找到传承之地!
转头望了一眼周围,想起之前被俘虏的一个血盟修士同样进入了营关之中,此刻为什么没有见到呢?
滚滚的战阵仿佛一辆巨大的战车,沿着起伏的山脉移动,行走的生灵踩着统一的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体内翻涌的血脉之力越来越明显。
青年能够感受到离真正的传承之地已经越来越近,而最让他欣慰的是,周围的血气越来越浓郁了,浓郁的血气能够让他在战斗中实力增加。
这虽然并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但他知道蚩尤精血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众人沿着绵延的山脉一路走出,前方仿佛始终有人在指引着方向,在重重的气势之外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亿万年来不变的步伐在这片空间一次又一次出现。
终于在踏过无数的山丘过后,青年脚出现了一片开阔地,而在一脸平坦的土地之中青年再次感受到了强烈的血脉召唤。
那股浓郁的血气几乎肆无忌惮地铺散在天地间,营盘中的旌旗微微变幻方位,众人前进的脚步在一声声传令下慢了下来。
平坦的开阔地似乎已经到了终点,而营关之中的杀气已经凝结完成,每一个战士都如标准的机器一般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意志放出,青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平坦的开阔地上并不只有一座营盘!
周围闪烁着火光和空中凝结的杀气,还有袭来的滚滚能量,无不表明在此地还有其他的营盘集结!
一座营盘已经如此庞大而精密,那要是还有其他营盘呢?哪里来的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呢?
还未等青年疑惑散尽,周围的人影一阵移动,旌旗飞扬在营关四周,强大的能量波动不断变幻,一股一股恐怖的气势凝结在开阔地之上,碰撞的能量在空气中互相交融。
满是尘土的空气中充满了血气,随着营关的缓缓移动,在开阔地上逐渐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营关之中的高大人影不断变幻方位,似乎在引导着所有生灵朝某个方向移动。
而在营盘之中的生灵便遵循这种引导,默默地聚集在旌旗之下,于这片开阔地上开始了一次又一次一次的演练,巨大的营关仿佛像一座精密的阵法,滚滚的人影像一个个跳动的符文。
在能量波动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弱于己方的气势,合并之后的两股营关愈发庞大,空气中凝结的杀伐之气愈发恐怖,那冲天而起的血气浓郁到让人疯狂。
营关之中的青年终于感受到了体内的澎湃之力,意志穿过重重阻碍,直到前方的尽头,在一片开阔地之上终于找到了血气的源头。
在平坦的开阔地面出现了下陷的地势,一圈一圈的下陷让四周的地面沉降,而沉降中心则形成了一个螺旋大坑。
幽深的口子让人一眼看不到底,仿佛从脚下一直连接到地壳一般,无数的血气从深坑中涌出,让天地为止色变的气势从血气中散发。
埋藏了无尽岁月的能量在其中,它穿越了时空而来,让人在此刻感受到其精纯的血气,无数的记忆和过往伴随着血气散发出来。
在那个蛮荒的纪元,似乎已经留存了足够多的陈梦,随着血气弥漫,随着营关移动,随着天地变色,随着世界动容,它即将要苏醒过来!
望着周围颤动的一切,青年目光闪烁,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让庞大营关移动的力量,让恐怖生灵集结的力量,让杀气凝结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血气弥漫在沉降的深坑里,无数的生灵沐浴在血气之中,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于此刻遍布空间,在那一汪深不见底的坑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能量源头,深深地吸引着人前来探索。
心中的召唤再次响起,体内的血脉再次膨胀,浑身法力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有条不紊的营关之中,青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看着重重阻隔的营关之外,目的地就在那里!
“敕!”
心念还未散去,头顶之上瞬间炸开一道响声,滚滚的能量波动从外围传来,一道磅礴的法力在外间炸响,青年目光一凛,这是地仙才有的能量波动!
“收!”
随着这一道声音传出的还有一众瓮声瓮气的声音。还未等有何动作,那庞大的法力瞬间淹没在滚滚的人声之中。
而青年四周变幻的人影没有任何异常,高高飘扬的旌旗如同以往一般,仿佛在这片土地之上已经重演了千百遍,只是一两声不同寻常的呼喝,并不能打断它们的脚步变幻。
移动的营关还在缓缓朝一个方向聚拢,四周滚动的能量还在交合,那一望无际的兵器密林在营关之中好似长蛇一般随意变换方位。
但青年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已经被其引导着变化了许多,而走出的步伐也早已经改变了方向。
一座一座的营关像阵法一般贴合,而后在一个一个的高大人影的串联下有条不紊地转动,一个个集结的营盘像一座巨大的阵法,任由无数生灵在其中。
它自顾自精密地运转便可带动无穷的气势,而在营盘之中的所有生灵像一颗颗螺丝钉一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位置。
统一在旌旗之下,在特定的位置有条不紊地施展自身的法力来维持着一座又一座营关的转动,尽管在内的生灵一片死寂,但营关之中的力量却像源源不绝的河流一般!
青年所在的位置于营关之中,他有些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那有条不紊地营关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个一个的人影仿佛与他没有丝毫接触,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冷地看着缓缓移动的营关。
脚下迈出的步伐已经没有跟随旌旗的变幻而移动,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外面。
在重重阻隔的外面有着一道凶猛的法力正在迸发,而在其中如山如海一般的能量又一次瞬间将其淹没。
从空中俯瞰,平坦的开阔地上竖立起密密麻麻的兵器,仿佛在大地之上生长而出的一排排树木,在树木之中有无数的旌旗穿梭。
随着旌旗附着的法力布散向四方,地面的营关便遵循着一种规律移动起来,缓缓移动的营关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空中那浓郁的血气往营关之中聚拢,庞大的营关像是有所指挥一般,有条不紊地在大地之上演练。
轰隆隆!
在青年所在营关外围的地方猛然响彻一声巨响,这道响声让正在有条不紊地移动营关不由得整体一滞,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随即营关内部再次爆发出一声巨响。
青年所在的营关像是不受任何干扰似的继续运转,而外围的营关在响声之下不仅放慢了步伐,甚至还出现了紊乱的迹象!
一道狰狞的锋芒在天空闪现,飘逸地划过一条轨迹出现在青年眼中,在整座移动的营关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正在思索如何破局的青年望着这道锋芒,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
幽泉真是急人之所急,解人之所难啊!
庞大的能量波动在周身肆虐,无数的法力在营关之中凝结,高大的人影有条不紊地在继续移动,旌旗高高地飞扬在大地之上。
在营关里青年好像一个看客一般,冷漠地看着外围震荡的能量波动,浑身运转的法力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如同外表一般平静。
如今已经找到了蚩尤精血所在,只是身陷重重营关之中,想突破必定要花费大力气,而外围的震荡表明已经同样有血盟修士找到了此地,只是困于营关之中。
眼中的那道锋芒正是幽泉所发出,看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被困,在这庞大的营关之中,恢宏的军阵之外,还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大地之上的蚩尤精血!
浓郁的血气从深坑中喷薄而出,让每一个集结在此地的生灵都感受到自己体内血气不停的翻涌。
在血气的滋润下,营关之中无数人的眼中都浮现了一丝生机,仿佛沐浴在圣光之下便有了足够的动力来施展法术。
四周围合拢的营关越来越近,而空气中交合的能量却越来越混乱,仿佛像江河之水注入大海之中一般,两股互不相同的法力裹挟着各自滚滚的能量碰撞在了一起。
让大地之上尘土飞扬,天空之上一片沉寂,营关融合的速度丝毫没有因为混乱而停止,仿佛在某处有一道强烈地意志,永远在指挥着所有生灵。
按照提前演练好的位置站定,它们就像一个个螺丝一般,永不停歇地在这片大地之上移动。
青年所在的营关有一重接着一重的阻碍,他感受着自身营关所在,意志随时都在关注着距离蚩尤精血还有多远。
在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后,他并没有受到营关之中人影的敌视,而外面的营关明显出现了紊乱的迹象。
一道锋芒在巨大的军阵中左突右撤,几道深不可测的法力在其中显露,与锋芒来来回回地交手。
看着逐渐融合的一个个营关,看着近在眼前的蚩尤精血,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最好时刻。
青年还在等待,眸光里的锋芒正在显露威势,海量的能量在外围激荡,他要等幽泉帮助他再次探明前路!
说起来也是够倒霉,堂堂血盟的盟主竟然被次次当做枪头使,破坏灵脉的事情认了,灭绝丹辰子的事做了,现在找到了蚩尤精血,还要先给他躺一条路出来。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重重法力包裹之下的幽泉,目光中带着少有的崇敬。
幽泉是一个好盟主,好领导,在面对正派的进攻时他不退缩,坚持以斗争的方式争取邪派的利益。
在重重的困难面前他不放弃,坚持用强硬的手腕为盟友躺出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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