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灰蒙蒙。
庄静初被窗外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吵醒,她迷糊的揉着双眸,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书桌前看书的褚南玹。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赶忙掀开被子,穿戴好新衣服,目光好奇的张望窗外,道:“大早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才奶来过一趟,见你睡着,说是我们家迟一点烧炮竹、挂红灯笼、祭祖,完后跟她们一起去街坊邻居家贺新年。”褚南玹道。
回眸见,目光不小心落在她妙曼的身子,喉咙瞬间被点燃,不得不低下头。
“奶还说了,摆放邻居的物件已经准备好。”
意思是不用起来匆匆忙忙去准备。
咱们过的是新年,不是赶集。
一年忙到头,家里面有点小存款,新年了,不就是图个热闹个自在清闲嘛。
并且李语琴时刻记着当初答应庄静初,过年期间可以悠哉躺炕上,足不出户就能嘴巴里吃到东西。
现在做的这些,可距离答应得远很多呢。
庄静初听完后,心里暖呵呵的。
根据原主的记忆,换做一般人家,不开明或者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早就把她拎起来一顿打了。
李语琴跟庄怀仁却没有。
“我先洗漱,一会儿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收拾收拾。”庄静初道。
“嗯。”褚南玹点头,目光落在她的新衣服上。
在看到她穿的是昨晚说好的衣服颜色,薄凉的嘴唇忍不住微微上扬。
呵呵。
嘴上说着不愿意,但动作很诚实。
静初,你这是变相的愿意接受我了吗?原谅我犯下的错误了吗?
庄静初正刷牙,感觉鼻头痒痒的,吓得干净吐干净嘴巴里的唾沫,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她的揉了揉鼻子。
奇怪,不是感冒,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正疑惑之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附近想起。
“呵呵,大过年的打喷嚏,一打还是两儿,看来大早上,不对,应该新年的第一天就开始有人惦记,想你啦。”
庄静初听罢,清秀的脸上笑呵呵的,并没多想,毕竟大早上褚南玹不是告诉他,奶为了她可是默默做了很多。
她漱口后把牙刷放回竹杯里,道:“奶,我看惦记的人是你。”
李语琴停下脚步,怀里抱着昨晚没烧完的竹子,干瞪着她,要么一直说这孩子不开窍。
她本意是在说褚南玹才是想你的人,但……
罢了。
“洗漱完,快点跟俺一块忙活。”
“奶,你不疼我啦?”庄静初看着李语琴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看直了眼睛。
这转变太快了吧。
心里埋怨归埋怨,但庄静初收拾完自儿,把粥煮上后还是快速的来到李语琴的身旁,道:“奶,我来吧。”
“嗯。”李语琴点头。
炮竹先摆放好,把容易燃烧的茅草放在底下,等祭祖完,烧了纸钱才点的。
这之后便是去拜访乡里邻居了。
不过庄静初跟李语琴的东西还没收拾好,门口就陆陆续续传来敲门、笑呵呵的声音。
“李姐,俺们来跟你拜年啦。”孙大娘最是积极,扯着大嗓门。
她家压根就没睡,天不亮就开始准备祭祖的物件了,天一亮就把收拾好的小竹篮子拎在手中,马不停蹄的来到庄静初家。
此时,庄静初他们正坐在屋里头吃着早饭。
吃法很简单,桌子上摆放着一盘子的面包,放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稠粥,一碟咸菜,一盘猪肉。
大伙听到声音,李语琴看了一眼庄静初。
“去,给你孙大娘开门。”
一家人里面,庄静初跟她这些个儿老姐们混得最熟。
换个形容词,庄静初此时就是老年团里的团宠。
“好。”庄静初嗦了下筷子上的粥水,站起来微笑的打开了院子的门。
门刚被打开,她的手就被孙大娘给搂着夹在胳膊肘下,孙大娘看了她两眼,热络道:“小初啊,一天不见,你的肌肤是越发光滑了啊。”
庄静初听罢,抬头浅笑。
“孙大娘,我天天都这个模样,倒是你用了芦荟面霜后,肌肤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丁点呢,褶子都少了许多。”
这是大实话,她家的护肤品就是这么有效果。
她的话将孙大娘夸到心窝窝去了。
孙大娘一手放在胸膛上,憨笑道:“俺这算什么,要俺看啊,还是李姐的皮肤在俺们这群老姐妹里面最好,亮滑得跟鸡蛋一样。”
这也是真话。
李语琴本来底子就不差,加上用的时间最早,效果自然最明显。
李语琴听着她的话,嘴巴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喝下最后一口粥,挥着手道:“你来咯,有心啦,大早上想必没吃过早饭吧,快,一起坐下来跟俺们一块吃。”
孙大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吃食,唾沫不争气的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才放假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惦记庄静初家的伙食了,哪怕是放在盘子上的面包。
一想到那奶油味,吃下一口白皑皑的奶油就被挤出来。
哎哟!
那个味道真是人间美味。
她可不能在想啦,孙大娘的目光从桌子上挪开,笑道:“不啦,俺们是吃过东西才来的,这是俺给李姐你们的礼物,你不要介意啊。”
如今李语琴的身份翻身一遍,变成了落雅村里最有钱的老太婆。
她害怕李语琴看不上这些东西。
“好,有心啦。”李语琴看了一眼,笑着收下,转过身就拉着孙大娘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随手拿了一个奶油面白。
“拿着,你们几个也都坐下来,想吃什么就拿,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哈。”李语琴看着孙大娘的几个儿子道。
话虽如此,几个人只敢拘束的坐在凳子上,其余的东西是不敢拿的。
李语琴却不管这几人,此刻她正跟孙大娘热火朝天的聊着呢。
“李姐,你说那郑婆子他们在山上待一个晚上,不会整出什么事情吧?”孙大娘一晚上都在惦记着这事儿,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困。
反而有点兴奋,但兴奋中带着一丝害怕。
这会儿大过年的,郑婆子跟郑瘸子虽不咋的,可要是这个节骨眼发生什么事情,那是会给一村子招来晦气的。
李语琴哪里知道?
“依照她贪便宜的性子,你觉得她会在山上让自己过得吃亏?在说了大早上里正那头没动静,证明他们在山上好好的呢。”
里正可是派了两个人去守着的,要是有事早就不是这幅光景了。
“也对,是俺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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