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勇说陈利康不好惹,是因为忌惮陈利康背后的那个大人物。
赵光发不过是牛头乡的一位乡绅,虽然靠养猪发家,可是积累的财富也应该只是七位数,难道他也知道陈利康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是谁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不禁询问道,“陈家有那么可怕吗?”
赵光发叹息道,“可怕的不是陈家,而是陈利康在北湖认下的那个干亲。”
我问,“什么干亲?”
赵光发说,“北湖一霸,宋进波。”
我疑惑道,“宋进波是谁?”
赵光发顿了顿,说,“北湖最大的民企,南华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只手遮天的人物,别管在哪个圈子,只要在北湖,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说到这里,赵光发又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赵家,原来就是北湖那边的,只因为当年得罪了宋家,从我这一辈,才不得已回到牛头乡的,只是没想到,就算是这样,宋家也不肯放过我们赵家,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我说,“原来是这样啊。”
赵光发说,“陈家在牛头乡横行多年,就是因为背后有宋家撑腰,其实说实在话,有丁大勇帮忙解围,我很欣慰,可陈家势大啊,背后又是宋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觉得,你们千万不要捅了陈家和宋家这个马蜂窝,大不了,我们赵家不在牛头乡就是了,去别的地方也行,惹不起,躲得起!”
眼看赵光发如此掏心掏肺,我不禁沉思了起来。
赵光发刚刚用了只手遮天这四个字来形容那个宋进波,而且是在北湖只手遮天,恐怕并非虚言。
要不然的话,陈家这样一个小家族,也不会在牛头乡这样蛮横霸道,应该就是宋家一直在护着他们。
而我刚要再向赵光发了解一下那个宋家,赵光发却说,“宋家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今天你和丁大勇帮我们赵家解了围,我很感谢,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来,我敬李兄弟一杯。”
说着,赵光发再次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
而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心里想着,丁大勇对宋家应该也了解一些,否则的话,他不会那么忌惮陈利康。
这样想着,我跟赵光发喝了一杯,然后就没再提及陈家和宋家。
赵光发看我饮完一杯,马上招呼他的孙女赵荷花,“荷花,再给你李叔倒一杯酒。”
赵荷花很乖巧,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看了看赵荷花,笑着对赵光发说,“赵老,荷花长得这么俊俏,该有婆家了吧?”
赵光发笑说,“还没有呢。荷花今年刚满十八岁,考上了东平大学,现在是放假期间,就回来了。”
我愣了愣,没想到赵荷花会在东平上大学。
赵光发笑问,“李兄弟,你成家了吗?”
我眨了两下眼皮,说,“还没。”
赵光发笑呵呵地说,“男人啊,其实还是要早成家,成了家以后,才能专心干事业。”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要是只想过寻常生活,还好一些,像我这样,天天跟人精打交道,拖家带口的,其实也怕拖累。”
赵光发发了个怔,叹息道,“这样说,其实也对。现在不讲道义的人太多了,就拿我家荷花来说,小时候就没少受人欺负,现在去东平上大学,我就指望她能够在那边安家落户,再也不回牛头乡了,乃至北湖。”
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赵荷花一眼,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将近二两的白酒再度灌了进去。
赵荷花连忙夺过赵光发的酒杯,说,“爷爷,你年纪大了,这样喝可不行。”
赵光发摆摆手,说,“喝多了好,喝多了,就不会那么烦心了。”
赵荷花红了眼圈。
赵光发又取过她手里的酒杯,又倒满了,然后继续喝,而且没有再跟我说一句有营养的话。
这样的情况下,饭还没吃到一半,赵光发就喝多了。
主要是觉得今天太憋屈了,又无能为力,只能是借酒消愁。
赵荷花作为赵光发唯一的孙女,当然拿赵光发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赵光发醉醺醺的样子,对我说,“李叔,你帮我扶我爷爷到床上去吧,我自己扶不住他。”
我应了下来。
随即,我和赵荷花一边一个,扶着喝多了的赵光发回到了屋里。
哪成想,刚把赵光发安顿在床上,我和赵荷花几乎同一时间要往屋外走。
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我是个男人,身体又壮,而赵荷花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哪里招架得住,直接就被我撞得倒在了地上。
我愣了愣,连忙说,“抱歉哈,荷花,我不是故意的。”
赵荷花穿的是一条裙子,被我这么一撞,肯定是不太雅观。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现在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便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也就在这时,赵荷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蛋儿红的像是刚刚成熟了的桃子一般,低着头说,“没,没事,是我不小心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尴尬地说,“没事就好。”
赵荷花羞涩地问,“李叔,你吃好了吗?要是没吃好,再吃点?我去给你热一热饭菜。”
我说,“不用了,已经吃好了。”
赵荷花哦了一声,怯生生地问,“那,李叔今天会继续留在我家吗?”
我说,“就不留了,我得去找丁大勇,问问他陈家那边的情况。”
赵荷花欲言又止。
我猜到了她在担忧什么,说,“不过你放心,楼下的那些人不会都走,肯定会留两个人在这里的。”
赵荷花愣了愣,说,“这就好。”
我说,“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赵荷花轻轻点头。
我没再说什么,去了楼下,吩咐其他人跟我去找丁大勇了。
而我刚走到大门口,赵荷花又把我叫住了。
我回头问,“怎么了?”
赵荷花拎着一个水壶走了过来,说,“你喝了不少酒,我给你装了杯水。”
没有想到,赵荷花竟是一个这么细心的女孩。
我笑了笑,说,“谢谢。”
赵荷花没再说什么,红着脸走了回去。
旁边有个男人看了看赵荷花的背影,摸着下巴对我道,“冬哥,这小姑娘,好像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啊。”
我发了个怔,板着脸说,“别瞎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找勇哥吧。”
男人说,“勇哥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去陈家了。”
我挑了挑眉梢,问,“陈利康回来了?”
男人说,“多半是。”
我立刻说,“那就赶紧去陈家吧。”
而就在我去陈家的这会儿。
已经离开虎塘的莫离,终于抵达了她的家乡,南岭省,江海市。
莫家在江海是个大户人家。
住在江海一座靠海的山顶别墅,非常的奢华。
随着别墅的门铃响起,保姆去开门,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莫离。
当即,保姆大叫起来。
“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而也就在莫离与她家人团聚的这天晚上,我见到了陈利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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