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点点头,说道:“是的,这是国家定的。”
我叹了口气,怔怔看着莫离的儿子,说,“这样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杨曦提议道,“要不然,再去看看别的?”
我想了想,暂时应了下来。
接着,我跟杨曦去二楼看了看那些正在上课的小孩子。
真是太让人同情了。
其中有的孩子,还是天生目盲,或者是天生耳聋。
照顾他们,实在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而我这次来虎塘福利院,主要还是想帮助莫离。
至于收养孩子的事情,我还真没这个打算。
看完二楼上课的这些孤儿,我和杨曦回到了一楼。
杨曦充满期许地问,“怎么样,有看好的吗?”
我明白杨曦为什么会这样的迫切,只因这福利院的条件太简陋了。
我挤出一个笑,对杨曦说,“这样吧,我明天再过来一趟,到时候我会给这家福利院捐些钱,你们把这福利院各项设施好好完善一下。”
杨曦听到我这话,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以为这只是我的托词。
但我也没跟杨曦多解释什么,拿出钱包,将里面的所有现金都拿了出来,差不多有两千多块的样子,对杨曦说,“这些钱你先拿着,给刚刚那个不满周岁的孩子买些奶粉,还有婴儿用品,那孩子跟我有缘,虽然我暂时还不能领养他,但是我可以负责出钱照顾。当然,这两千多块钱肯定不会够了,不过你放心,我明天还会来的。”
杨曦吃惊道,“这……太让您破费了吧!”
我笑说,“没关系的,不破费,先这样,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我担心节外生枝,便尽快离开了福利院。
回去的路上,我给莫离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我不能收养她儿子的情况,莫离听完后,说,“没关系,这就已经很好了,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莫离又说,“冬哥,你放心,我这边安顿好以后,一定会给你打钱的,你先把你的账户发我,到时候我给你打钱。”
我淡淡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陈家把你儿子送到了福利院,今后会不会再接回去,那样的话,就不太好办了。”
莫离哽咽地问,“那您有什么好办法应对这种可能吗?”
我说,“你不要哭,这样吧,我再看看,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找到一户靠谱的人家,先把你儿子领养了再说。”
莫离哭着说,“好,冬哥,这一切就交给你了。我会记住你的,我一定会的!你是我的大恩人,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不由一叹,并没有将莫离的这些话放在心上,说,“我帮你,可不是为了向你索要报答。今后,你最好不要主动联系我,我联系你就好了,毕竟,陈家死了六口人,这个事情,有一天肯定会暴雷的。”
莫离说,“好,我听你的,我以后不联系你,只等着你联系我。”
我说,“那先这样吧,挂了。”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安排莫离的儿子。
另外,也不知道丁大勇去牛头乡了没有。
但愿一切顺利吧。
回到家,我又在想,该如何帮丁大勇解决他的那块心病。
也不知道何玉环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在不在。
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是去了银行一趟,取了十万块钱,吩咐陈黑狗把这些钱送到虎塘福利院,然后便去找丁大勇了。
这个时候,丁大勇的一位下属正郁闷地向丁大勇汇报工作。
下属苦哈哈地说,“勇哥,陈家的那个疯女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派我去调查这个事情,实在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啊。”
丁大勇紧皱着眉头说,“昨天晚上我去牛头乡了,陈利康还没回北湖呢,也一直在派人找那个疯女人。”
下属说,“您说一个疯女人,能跑到哪里去?蹊跷的是,她自己跑了,居然没把孩子带走,我们是不是应该守株待兔呢!可陈家又不说那孩子的去向,这个事情,实在是难办啊!”
丁大勇摆摆手说,“你先继续查吧,陈家现在也都一个个跟疯了一样,都在找那个疯女人呢,所以,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下属没再说什么,郁闷地离开了办公室。
而等到我进了办公室,丁大勇的第一句话就问,“从陈家消失的那女人呢?”
我愣了愣,装糊涂道,“这我哪知道。”
丁大勇唉声叹气道,“李冬,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护着那个女人!我之前给你的那件防身之物,现在已经有替代品了,所以,现在必须要找到那个女人才行!而且要先陈家一步找到,否则的话,不好收场啊。”
我问,“为啥?”
丁大勇说,“那册子的复印件,我没有给陈利康看,但是我已经敲打他了,可他却说,找不到那个疯女人,那就别聊别的。”
我愣了愣,说,“我看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且,他就这么搪塞你,明显是为了试探你的深浅呢,你怎么能着了他的道呢。”
丁大勇为难道,“那现在咋办?难道真要把那册子交给陈利康?”
我皱眉道,“之前不都说好了么,你怎么还这么磨叽。”
丁大勇苦着脸说,“事关重大,老苏又没在北湖,陈利康背后的那人要想弄死我,其实是很容易的。”
我骂了一句,“你是真废啊!”
丁大勇叹气道,“真不是我废,这个事情,真是急不得啊。”
我说,“这样吧,我再和你去牛头乡一趟,亲自会会那个陈利康,册子的复印件也带上,到时候就说有人匿名交给你的,先看看陈利康的反应。”
丁大勇眉开眼笑道,“这就再好不过了。”
前往牛头乡的路上,丁大勇问,“何玉环那边怎么样了?”
我说,“我还没去找她。”
丁大勇叹了口气,又开始重复着他心里的那些苦楚。
再次来到牛头乡的陈家。
门前挂满了白绫,一派大丧之景。
丁大勇来了以后,陈家忽然跑出来一个青年,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丁大勇的身前,嚎道,“丁大哥,你可要给我们陈家做主啊,我爹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找到莫离那个疯女人,一定要给我们陈家一个说法啊!”
“你先起来,这样像什么话!你哥呢?”丁大勇一皱眉头,对着地上的这个青年道。
“我哥公司有事,先去北湖了。”青年哭着说。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青年,居然是陈利康的弟弟,叫陈利文。
这些年一直都跟着陈利康在北湖做事。
没怎么回过牛头乡。
而听陈利文说,陈利康已经回北湖了,我不禁感觉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
进了屋,我在旁边听着看着。
陈利文向丁大勇哭诉,“丁大哥,你不但要帮我们找到那个疯女人,你还一定要为我们陈家做主啊,我爹他们,一定是赵家的人杀的,那个疯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一定把赵家的那些人全都送进牢里去!”
我和丁大勇都懵了。
这个事情,怎么又牵扯到赵家了?
丁大勇咬了咬牙,冷笑道,“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关人家赵家什么事情!”
旁边的我沉思了片刻,已经看出了门道。
陈家死了六口人,丢了拐卖人口的册子,事关重大,陈家人现在把赵家牵扯进来,这明显是要转移丁大勇的注意力呢。
陈利文对丁大勇说,“丁大哥,我真的没有胡搅蛮缠,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就是他们赵家干的!”
丁大勇一愣,问,“什么证据?”
陈利文说,“我们陈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人在附近看到赵家的人了,而且我们陈家的人去赵家查探,还从他们家里搜出了两把枪!一把长的,一把短的!一定就是赵家人干的!”
丁大勇惊呆了。
我也不禁睁大了双眼。
丁大勇吃惊道,“还有这事?”
陈利文说,“今天本来是想去找您的,但没想到您直接来了,您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们去赵家,赵家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丁大勇听完这话,下意识看向了我,沉声道,“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说,“那就先去赵家看看好了。”
丁大勇冷冷对陈利文说,“带路!”
这会儿,陈家的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
陈利文出来后,对着这些人大喊道,“走!都跟着丁大哥去赵家!”
我看了看院子里的这些人,差不多有几十口子,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善茬儿。
气势汹汹。
看这情况,哪里是要让丁大勇去赵家平事?分明就是“逼宫”!
大概的意思就是。
陈家死人这事,不是赵家办的,也得是赵家办的!
否则的话,丁大勇和我是休想全胳膊全腿的离开牛头乡了。
怎么都没想到,陈家的这伙子宗亲,是一群这么的恶,且难缠的人。
我和丁大勇上的虽然是从虎塘开来的那辆车,但是上了车以后,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有车挡着。
就算是两边,也是骑摩托的骑摩托,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
开车的丁大勇叫苦不迭:“这陈家,这是要干嘛?”
我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你磨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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