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从何来?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不想让梁蕾知道,我昨天晚上并没有在李曼的家里留宿。
若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就算了。
但问题在于,昨天晚上我离开李曼家之后,就去找端木磊了。
而且蔡姐和侯庆,也都在端木磊的家门前盯梢。
最关键的是,侯庆已经死了。
而除了最有嫌疑杀掉侯庆的蔡姐之外,我很可能是第一个目睹侯庆被杀掉的那个人。
侯庆的死,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愿意被牵连其中。
梁蕾见我迟迟不语,狐疑道,“昨天晚上我离开了李曼家之后,你是不是没有在李曼的家里留宿?”
我没有说话。
梁蕾皱眉道,“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说,“是。”
我也只能这样说,因为我怕梁蕾会再去询问李曼,那样的话,我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梁蕾皱眉道,“那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说,“开车在济城闲逛。”
梁蕾哼笑道,“这个理由,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我鼓足勇气看着梁蕾道,“如果你是一个普通市民,平白无故的就被警官问话,怀疑你和一桩命案有关,你会睡得着吗?”
梁蕾微微发了个怔,淡淡道,“这倒是。”
我表现的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还去不去动物园?我的时间很紧迫,没多少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梁蕾再次审视了我一会儿,这才让我上车。
去动物园的路上,梁蕾又问,“你来济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做一个项目,但这个项目牵扯到的部门有点多,我需要疏通一下门路。”
梁蕾明知故问道,“可以说说什么项目吗?”
我说,“这就不能说了,涉及商业机密,万一我跟你说了,你对别人说怎么办?”
梁蕾哼笑了一声,说,“不就是关于陵园的项目么,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挑了挑眉梢,也装作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道,“你怎么知道?”
梁蕾低沉地说,“陈哲被人害了以后,我们在他家里搜集到一些关于陵园项目的材料,我们怀疑,陈哲也想做这个项目。而且,陈哲死前涉嫌身份造假,他明面上是在单位工作,实际上也在用另外一个身份经商。”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梁蕾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两眼,轻声说,“希望如此吧。”
我没说话。
快到动物园的时候,梁蕾忽然又问,“你认识端木磊吗?”
我愣了愣,说,“当然认识了,我要做的这个项目,就是他说了算。”
梁蕾问,“你和端木磊,熟悉吗?”
我说,“不熟。如果熟悉的话,我有钱,他有项目,我怎么可能得不到那个项目呢?”
梁蕾问,“来了济城以后,你和端木磊见过面吗?”
我微微皱了下眉,说,“这个问题,我好像回答过了,李曼也这样问过我,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我回答李曼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应该就在李曼的身边,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梁蕾话锋一转,淡淡地说,“昨天晚上我也一夜没睡。”
我笑说,“这好像跟我没啥关系。”
梁蕾说,“我昨天晚上连夜查了查关于陵园项目的资料,这样的项目,很赚钱,而且不是一般的很赚钱,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利润,比普通的房地产还要赚钱。”
我说,“是啊。”
梁蕾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上亿利润的背后,隐藏的很可能就是人吃人的故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刚从监狱出来没多长时间,涉世未深,不知道商海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商人,从来都没有干过偷税漏税,或者恶意竞争的事情。”
梁蕾问,“你和端木磊是怎么认识的?”
我半真半假地说,“端木磊的爱人是我女朋友的主治医生,我是通过端木磊爱人的介绍,才知道的端木磊的身份,只不过,我还没有真正攀上端木磊这层关系。”
梁蕾说,“根据我们的调查,陈哲生前与端木磊有过交涉。你能帮我们把端木磊约出来吗?准确的说,是我想和端木磊聊聊。”
我失声而笑,“那你完全可以自己联系端木磊,为什么要在我这里绕一个圈子。”
梁蕾说,“他的级别太高,工作太忙,每天要接待很多人,陈哲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只不过,陈哲恰好被害,我们如果轻易找端木磊问话,成功的几率不是太大。”
我好笑道,“既然你知道端木磊的级别太高,那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滨海的一个小商人而已,人微言轻。”
梁蕾撇撇嘴,说,“既然不想帮忙,那就算了。”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这个时候,动物园已经到了。
今天不是礼拜六礼拜天,而且时间还早,所以动物园门前的游客并不多。
梁蕾把车停在一个车位上,淡淡地说,“走吧,去售票处问问,陈哲被害的那天,你是不是来过动物园。”
我说,“这个方法真是太笨了,动物园每天都要接待很多游客,去售票处问我是不是来过,好像很难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梁蕾却说,“你长得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特征明显,售票员应该能记得你。”
我嬉笑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梁蕾嘁了一声,说,“是你的头发长得太白了。”
我苦涩一笑,跟着梁蕾朝动物园的售票处走去。
果然,梁蕾判断的没有错,售票处的售票员看到我以后,确实认出了我。
她还打趣了我一句,“前两天不是才来过么,怎么又来了?”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故意说,“没办法啊,女朋友要来,我也只能陪她再一起过来一趟了。”
售票员微微一怔,将目光投在了我身边的梁蕾身上。
梁蕾的脸红了,咬了咬牙,说,“两张通票。”
我愣住了。
梁蕾既然已经确认了陈哲被害的那天,我确实来过动物园,现在怎么还买上票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