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的话听着很寻常,但是总觉得让人很不舒服。
不光我有这样的感觉,旁边的梁蕾一样如此。
梁蕾微微皱了下狭长的柳叶眉,看向陈哲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对梁蕾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梁蕾似乎已经看出了点什么,轻笑了一声,说,“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
我说,“好的。”
梁蕾点点头,走回了重症监护室那边。
与此同时,陈哲走到了我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香烟,递给了我一支,笑着问,“李少,你找梁警官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没有理会陈哲,更没有接他的香烟。
陈哲脸上的笑容不变,说,“李少,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敌意啊。”
我不打算跟陈哲这种人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陈哲却说,“其实你误会我了,李曼身上的伤,不是我打的。我是不会跟一个女人动手的。”
我愣了愣,就笑,“难道她身上的那些伤,是她自己打的吗?”
陈哲看着我的眼睛,笑问,“你怎么知道李曼的身上有伤?”
我皱了下眉。
觉得陈哲的话里有话。
陈哲又道,“之前谢谢你了,能送李曼来医院。”
我哼了一声,再次想走。
陈哲说,“李少,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认识认识,不管怎么说,你我也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的,可以成为朋友。”
我扭头看向了他,说,“我没有跟你交朋友的兴致。”
陈哲抽了一口香烟,笑说,“你和李曼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欧雪姑娘,她的遭遇可真是令人同情啊,或许,我可以帮她找到凶手。”
我和李曼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再次看向了陈哲。
莫非,他知道我和李曼的具体关系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另外……
关于欧雪的案子,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说笑。
我也故意避开了我和李曼的事情,问道,“欧雪的事情,你知道?”
陈哲说,“当然。而且根据我的判断,欧雪的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要帮欧雪做点什么。”
我眯着眼问,“你是根据什么才得出这种判断的?”
陈哲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笑说,“李少,正好我还没吃饭呢,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一起喝点?”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觉得陈哲这个家伙,还真的有可能知道我和李曼的具体关系。
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离开妇产科前,我还是去重症监护室的探视间敲了敲玻璃,示意李曼出来一下。
穿着防护服的李曼看到我以后,眼神有明显的躲闪之意。
待到她走出来,我低声问道,“你什么情况?贾志良怎么又来滨海了?”
我之所以明知道陈哲的名字,还这样称呼他,有我自己的打算。
说到底,陈哲这个家伙拥有两个身份,这本来就是一种违法的现象。
如若陈哲真的想利用李曼对我做点什么,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给陈哲来一次反击。
按照法律,陈哲造假身份的这个情况,轻则三年以下,重则三年到七年。
李曼听到我的问题,依旧不敢正视我的目光,低着头说,“这我怎么知道,他忽然就来滨海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小声问,“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吗?”
李曼摇摇头。
我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我觉得陈哲这个家伙的表现很反常,和正常男人不一样,给人一种很阴柔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男人都有极深的城府。
对于这样一个陌生的来客。
我不得不防。
这时,房门被敲了敲。
我扭头看去,正是陈哲在叫我。
我没再询问李曼什么,走出去,和陈哲离开了医院。
在附近找了一家海鲜酒楼,坐在了二楼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
接下来,陈哲负责点菜,点酒。
服务员先上了一壶茶。
陈哲主动帮我倒满,笑着问,“李少,前段时间,你去过济城,对吗?”
听到这话,我多少有些忐忑。
李曼不会把我去济城的事情也跟陈哲说了吧!
我不动声色道,“是啊,怎么啦?”
陈哲笑说,“没什么,济城那边,最近有点乱。李少去济城做什么了?”
我说,“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陈哲笑说,“不不不,有关系,而且有大关系。”
我问,“什么关系?”
陈哲没有回答,问,“李少,你去济城的时候,探望过端木磊吗?”
我越来越搞不清楚陈哲到底要做什么了。
怎么又忽然提及了端木磊?
陈哲见我不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苏春云最近好像要调走,这样的一个前提下,端木磊那可是大权在握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太喜欢你这样说话。”
陈哲失声而笑,“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茶水是刚沏好的。
很热。
热的烫嘴。
突然,我将茶杯里余下的茶水泼向了陈哲的脸,淡笑着说,“你说的话,太不明白了,你这个人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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