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算熟悉,却也绝不陌生。
是省电视台的预备花旦,李曼的声音。
回头望去,李曼正坐在一辆别克商务车内的驾驶座上,而且整辆车内,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之前在济城sg酒吧发生的闹剧,仍旧记忆深刻。
看到李曼忽然出现,我不免有些警惕,立刻看了看那辆商务车的前后,发现没有其他车辆,我才走了过去。
我问,“李曼?你怎么来滨海了?”
李曼没有回答,笑说,“上车。”
我愣了愣,撒了个谎,“今天晚上还得加班呢。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说,“放心,程河象他们没有找上我,这次来滨海,也只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就笑,“我有什么好看的。”
李曼媚眼如丝地反问,“你说呢?”
我说,“你都把我搞迷糊了。”
李曼见我没有上车的意思,便从车上下来了,咬了咬下唇,说,“想你了呗。”
我发愣道,“这话可不好乱说啊,咱俩又不是那种关系!”
李曼哼笑了一声,说,“之前在sg酒吧,要不是刘健的那个电话,咱俩可不就成为那种关系了么。”
我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说,“你有事说事,别扯这些没用的。”
李曼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人真没劲。”
我问,“你到底是干嘛来了?”
李曼撇撇嘴,说,“明天要去盐水县那边做一个采访任务,看看上次汛情的恢复情况,正好路过滨海,这不就过来找你了么。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呀。”
我好笑道,“你这哪是路过啊,分明就是绕远。”
李曼嘁了一声,说,“我还没吃饭呢,我这大老远的过来找你,你就不打算请我吃个饭?”
我说,“这话让你说的,那正好,我也没吃饭呢,走吧,去我们公司的餐厅看看,还有饭没有。”
李曼幽怨道,“就这么对我?”
我一本正经道,“你别老是把话说的这么暧昧。”
李曼又撇了撇嘴,说,“行吧,公司餐厅就公司餐厅,反正开了一路车,我也累了。”
我没再跟李曼客套什么,带着她前往了餐厅食堂。
路上,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对于之前在济城sg酒吧发生的那场闹剧,李曼居然只字不提。
我忍不住道,“之前离开sg酒吧以后,你回家了还是怎样?”
李曼说,“没回家,留在酒吧门口看了会儿热闹,听说酒吧里有人带着程河象他们去追你了,还出了车祸。”
我没说话。
李曼又说,“还有人说,你当时亮出来的那把枪是假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很关心这事?”
李曼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
李曼神秘一笑,说,“没啥意思,就是说着玩儿呢。”
我总感觉李曼这个女人很奇怪,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她愿意这样似是而非,我也没办法,反正她的事情和我也没关系。
这次她来滨海,要针对我的话,就另说。
如果真的只是来看我,那就简简单单将她当成一个客人就好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确实有她的目的性。
到了公司餐厅,我问了问后厨还有饭菜没有,后厨的人说还有,于是我便点了几样公司餐厅的特色菜,便和李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但刚刚坐下,李曼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她的脸颊靠在了我的肩上。
说实在话,那一刻我愣住了。
没等我有所反应,李曼便低声道,“李冬,你说我哪里不好?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我愣愣地看着她,发现她的双眼闭着,眼泪却已经流了出来。
结合她刚刚的这话,我才明白,她可能真的是失恋了。
我有心说一句李曼你别这样,但看她这样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没怎么忍心。
我轻声问道,“李曼,你没事吧?”
李曼哽咽地说,“你别说话,我就想好好地靠着你一会儿,这样特别有安全感。”
说完,李曼便没再有声响。
只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肩头已经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餐厅里还没下班的一些服务员看到李曼就这么靠在了我的肩上,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我一阵尴尬。
但考虑到李曼确实失恋,心情肯定很不好,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但没多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竟是陈正给我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从安市把安原建筑的那些工程设备运到滨海来了。
我没有想到,陈正办事会这么麻利,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挂掉陈正的电话,我又给徐连涛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工程设备已经抵达滨海,然后又问了问他在盐水县的工作处理的怎么样了。
徐连涛说,已经帮我谈下了两家公司,一家是恒通工程,还有一家是润泽河道清淤工程。
还说这两家公司的资质都可以直接承接政府项目。
听完后,我浑然忘记了身边的李曼还在因为失恋而伤心,高兴道,“太好了,我这就给陈正打电话,明天我就让他把工程设备全都运到盐水县那边。”
徐连涛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要走的招标流程还是要走的。”
我笑说,“哈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徐连涛问,“明天来盐水一趟?”
我说,“必须啊。”又问,“对了,河道工程的图纸啥的,你都准备好了吧?”
哪成想我这话刚落,那头的徐连涛就急了,说,“姓李的,没你这样欺负人的,项目是我推荐给你的,图纸难道还真的要我来搞定吗?你当我很闲吗?”
我打了个哈哈,说,“行,既然你不想操心,反正劳务公司我也注册好了,而且注册了两家劳务公司,回头我在人力资源大厦那边招人。”
徐连涛哼了一声,说,“等着你招人,黄花菜都要凉了,等吧,怎么也得一星期出图,简图我已经发到京城河道工程设计学院了,只要那边没什么问题,到时候你就按照图纸干活,反正只要京城河道工程设计学院那边拍了板,你就算想要偷工减料,也没那个可能了。”
我开玩笑道,“你这就有点过于谨慎了啊,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么。”
徐连涛说,“就因为知道你什么人品,我才这么干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专门捡软柿子捏,就会欺负我这样的老实人。”
我打趣道,“你还老实?不是在你姐面前演戏那会儿了啊。”
徐连涛一阵气结,说,“我不跟你废话了,加班呢,先这样,挂了啊!对了,明天来盐水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两只烤醉羊,这两天老是想!”
我笑说,“哈哈,没问题!”
挂掉电话,我就看到,后厨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
李曼正坐在窗边哀怨地看着走到一边接电话的我,那个样子,就好像我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我悻悻走了过去,说,“正好我明天也得去盐水县一趟,咱们一起。”
李曼没说话,低着头默默吃起了饭。
陪着她吃完饭,又给她安排了一个住处,我还是没有回家,而是给陈正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把那些工程设备都运到什么地方去了。
确定了位置,我连夜去看了一下。
设备倒是很齐全,就是有些老旧,比如起重机等设备,从外观来看,都有点没法看了。
好在全都勉强可以使用。
不过再过个一两年,我估计陈正从安市运过来的这些工程设备,也就报废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工程设备,有的都是十年前的东西。
安原建筑成立的时候,这些设备都是香饽饽,但现如今,设备老化严重,保养也跟不上,这些设备就算留在安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一句话,用起来都太过笨重,而且都很费油,这也大大提高了工程成本,没多少项目承包公司愿意用这些破烂货。
但盐水县那边的河道项目就在眼前,单单政|fu拨款就有1.5个亿,所以就算这些工程设备破旧,也只能当做救急所用了。
第二天早晨,我早起前往了冯玉浅家的烧烤大院,把冯玉浅她爹叫了起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让他给我烤了两只醉羊。
一切准备就绪,上午十点半,我坐着李曼从济城开来的那辆别克商务,带着陈正从安市运来的那些工程设备,浩浩荡荡前往了盐水县。
里里外外忙了两天,才勉强将那些该敲定的事情敲定。
李曼也完成了省电视台派给她的采访任务。
回去当天,我跟徐连涛喝了顿酒,喝的有点多。
李曼因为和徐连涛的姐姐徐夏是同学,所以也在旁边作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是来盐水县的第三天傍晚。
考虑到回了滨海,我还得去找徐夏,跟她商谈怎么帮徐雅菲推进滨海金沙滩别墅群的那个项目,所以尽管喝了不少酒,也没有在盐水县留夜。
回去的时候还是与来的时候一样,乘坐的是李曼的那辆别克商务。
坐在副驾驶上,车行驶在河道旁边的公路上,我昏昏欲睡。
却也在这样的状态下,身边开车的李曼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香气传来,导致我的心神不禁有些荡|漾,鬼使神差间竟想着,如果身边开车的是孟欣就好了。
男人喝了酒以后,想女人很正常。
况且,自从上次去董玉莲家里经历了那场短暂,我这心思一直都不太平,有点蠢蠢*。
而在我这样想着,无意中便瞥到了李曼。
这样的角度看着系着安全带的她,心缝儿里的那点火气,着实更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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