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好像真的生气了,没搭理我。
我凑过去又问,“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我……”
没等我说完,刘敏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我,大声说,“你有病啊!”
我愣住了。
甚至有点玻璃心。
因为我竟有些认同刘敏的话。
我就是有病。
如果我没有病,过去三年,我怎么会因为信了书上的某些话而去疯狂的锻炼自己的反应能力呢?
退一步讲,从小到大受到了那么多虐待和苦难,导致我的心理与常人不太一样,这算不算是一种病?
我不敢去迎视刘敏的眼睛。
因为她的眼圈真的红了,有泪在里面打转。
我轻声说,“以后你别对我恶作剧了,我很难控制住我自己。”
刘敏大声控诉,“是你先恶作剧的好吗?”
一时间,我无地自容。
因为我没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神经病!”
刘敏又骂了我一句,捂着肚子站起身去了洗手间。
关门的声音很大。
我尴尬极了。
抱着被子走向床的右侧,我刚要把被子铺在地上,却发现地板已经湿了。
窗外潲进了一些雨水。
把被子放在床上,我关好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开始用卫生纸擦拭地板上的雨水。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传来了一阵水声。
刘敏在洗澡。
差不多十分钟以后,她才出来,身上的职业套装已经换成了一套纯棉睡衣。
看到她怀里抱着的衣服里还有丝袜和贴身衣物,我赶紧转移了目光。
然后,我开始把被子铺在地上。
身后传来刘敏没好气的声音,“你不去洗个澡吗?”
我“哦”了一声,走进了洗手间。
却在这时,刘敏忽然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套男士睡衣扔在了我头上,说,“睡觉不要穿你身上那件衣服,穿睡衣!”
我看了看她给我的这套睡衣,发愣道,“谁的睡衣?”
刘敏说,“我弟的,新的。”
我没再说什么。
刘敏的弟弟一定很高、很壮,因为我洗完澡以后穿上睡衣,就觉得整个身体被装进了袋子里。
松松垮垮。
其实我身高不算很低了。
过去几年,我还长了两公分,现在是一米七四。
但尽管如此,穿上刘敏给的这套睡衣以后,衣襟还是很难掩盖住我的胸膛。
这导致我离开洗手间的第一时间,刘敏就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胸膛上。
她的眼神是惊讶的。
我以为她在惊讶我的一身腱子肉,于是不太自然地掩了掩,说,“你饿了吧,我一会儿去楼下拿几桶方便面上来,刚刚抱被子的时候忘了。”
刘敏指了指我的胸膛,问,“你胸口的疤是怎么回事?”
我说,“老黄历了,没什么。”
刘敏没再多问。
把衣服放好,我又下楼了,买了几桶方便面上来。
但泡好要吃的时候,我却感到身体一阵难受。
背部,胸口,哪怕小手指断了的疤痕处,也都传来一阵阵蚂蚁爬过般的奇痒。
两条腿也一样。
总而言之,没有一处好受的地方。
因为今晚是阴天。
阴天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很准时的告诉我,从小到大,我都受过什么样的伤害!
这一点,受过大伤的人肯定深有体会。
虽然已成习惯,但当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传来的一刻,确实会让人变得心浮气躁。
我一直忍耐着,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面,可吃的越急,身上越难受,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就轻声说,“我去外面呆会儿。”
旁边的刘敏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我说,“烦躁,闷得慌。”
刘敏忽然说,“你胸口的疤很红啊,我带小蜜膏了,我给你抹抹吧。”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身上那犬牙交错的疤痕,说,“不用。”
没想到刘敏直接放下了捞面的塑料叉,强势道,“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明明很痒,也不知道挠挠,轻轻拍拍也行啊。”
说着,刘敏从她包里拿出了她说的那种小蜜膏,用一种命令地语气说,“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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