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菲的这番话,把我噎得不轻。
因为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资产过亿,可在徐雅菲的眼里,我居然还只是一个中产阶层。
那么所谓的资产阶层,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沉默了片刻,我问,“你背后的利益集团与南港叶氏是对头吗?”
徐雅菲说,“南北都统一了,还能有什么对头可言。而且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我疑惑道,“那你们完全可以没有任何思想包袱的与南港叶氏合作啊,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一个后门?”
徐雅菲笑说,“因为北方的投资环境和南方的投资环境不一样,南方的利益集团要来北方开疆扩土,总是想要按照他们的思维逻辑做事,这是行不通的。”
我顿了顿,说,“意思是,你们还没有谈妥?”
徐雅菲说,“其实还没有到正式谈的时候。毕竟现在距离08年还有四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就谈的话,等于是举白旗了。”
我说,“没明白。”
徐雅菲轻笑,意味深长道,“那就慢慢琢磨吧。”
我琢磨不出头绪,哼笑道,“和你们这类人打交道,真费脑子,你刚刚话里话外都透着必须、肯定,甚至是一定会站在叶家那一边,现在又说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徐雅菲打趣道,“那你完全可以做一个不动脑子的人啊。”
我自嘲,“还是动动脑子吧,不然以后就算被你们这些人给卖掉,可能还会傻呵呵的给你们数钱。”
徐雅菲笑说,“希望你这话不会一语成谶。”
我没再说什么。
徐雅菲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了,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我说,“行,那我送你。”
徐雅菲微笑,“这倒不必,我不可能一个人过来跟你单独聊天,毕竟我在背后捅过你一刀,而且……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听说叶家的那位乘龙快婿最近又出了点事,前段时间,有人潜入了他的宅子,然后用一把月牙刀切掉了他的一根手指。而且……凶手作案之后,还专门将那把月牙刀放在了他的裤子上。”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徐雅菲又说,“在古代,月牙刀可是有大用处的,专门给太监用的。”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我的左手。
但下一刻,她又扭头看向了余晖下的沿海公路。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正停在我那辆车的后面。
我笑说,“徐总,你还挺谨慎的。”
徐雅菲笑呵呵道,“和你这类人同行,不能不谨慎,不过……我还是要跟你多说一句,以后千万不要再做打打杀杀的事情了,那样不好。”
我发愣道,“是对我的忠告吗?”
徐雅菲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地面,说,“这里是北方!”
不知道为什么,徐雅菲的这话,竟让我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甚至怀疑,徐雅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却在我这样想着,徐雅菲忽然道,“如果那件事真是你做的,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出行,不然真出点什么事情,说什么都晚了。”
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徐雅菲没再说什么,转身朝沿海公路走去。
待到她消失在我的眼帘之后,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海边走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
有想通的,也有没想通的。
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
心里明明没有石头,却感觉堵得发慌。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定要踏上徐氏集团这条大船吗?
原以为李氏集团虽然在安市无路可走,但可以转移到滨海这边。
却没有想到,滨海这边的水也是那么的深。
最要命的是,我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将一只脚踏了进去。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还真想与孟欣一起离开,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生活。
可是,又能去哪里呢?
离开海边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还是感觉很烦躁,很压抑。
好像周围只剩凉薄。
上面有人握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着你走,下面有很多人张着嘴指着你吃饭……
谁说有钱了之后就一定快乐?
就好像你穿着一件湿棉袄,穿着冷,脱下来更冷。
亦或者……
在你面前摆放着一堆美味菜肴,可你却是一名厌食症患者。
吃。
宛如嚼蜡。
不吃。
你会饿死。
但你又不想死……
如何是好?
可转念一想,至少你有一个仇人在这个世上呀。
所以……
一定要杀了他。
大概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你觉得自己还有点活下去的意义。
开着车离开海边,游荡在滨海的市中心,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街区。
旁边是一家酒吧,名为“夜色精灵”。
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却听说过,这里是滨海最早、也是最有名气的一家酒吧。
每到夜晚,人满为患。
一眼望去,全是单身小姑娘,年轻少妇也有很多,不少年轻男人也都陆陆续续地走进去。
红男绿女,灯红酒绿。
而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些陌生男女,我居然会产生一种愉悦的感觉。
因为这里面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就是很简单。
最重要的是人很多。
我需要陪伴。
跟随众人走进酒吧,里面已是霓虹摇曳,人影绰绰。
在吧台随便找了个位子,目光所及,全都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看了看酒单,我也不知道点什么酒可以解我内心忧愁。
女侍应朝我抛了个媚眼,笑吟吟问,“帅哥,想喝点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推荐一杯吧。”
女侍应笑问,“一杆进洞怎么样?”
我愣愣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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