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不禁拧起了眉头。
材料里的有害物质超标这种事情,在纺织行业内并不鲜见,但要说拿这种事情做文章的情况,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因为这种事情在04年,根本就不会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当然,不重视不代表连流程都不用走。
这不,按照流程一走,弊病就出来了,而且现状很明显就是有人专门冲着这件事来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那些化纤材料投入生产了吗?”
孙蓉说,“没有。”
我说,“那就没事,顶多就是再联系一下金阳化工,让他们换一批货,合同里都有条例,一旦他们的供货材料达不到法定标准,属于他们违反合约,要支付供货材料总款项的十倍赔偿款。”
孙蓉说,“除了刘晓默和你签订的那份合约,冯洪才回滨海之前又跟刘晓默签了一份附加文件。”
我问,“什么文件?”
孙蓉说,“冯洪才作为公司里为数不多懂得化纤材料学的人,已经和金阳化工签了一份金阳化工供货材料全部达标的文件,也就是说,金阳化工以次充好的这个手段,是冯洪才默认的。”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谨慎谨慎再谨慎,最后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我寒着脸道,“冯洪才呢?”
孙蓉说,“说是去了趟营市以后,因为水土不服肚子疼,休假了。”
我气笑了一声,“这只老狐狸!”
孙蓉问,“现在怎么办?”
我反问,“你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吗?”
孙蓉一笑,“当然能处理了,不过有两种处理方法,第一,拿钱通关,第二,对那些化纤进行二次加工。后者的话,成本翻倍,得不偿失。”
我说,“吃一堑长一智吧,二次加工。”
孙蓉迟疑了一下,提议,“要不先等等,看工商那边怎么说?因为这个事情往大了讲,冯洪才属于涉嫌诈骗了。立案处理的话,对咱们公司有利无害。”
我疑惑道,“怎么说?”
孙蓉说,“滨海这边的纺织企业,十家有八家都是化纤材料不达标,不能说质检部门和工商部门只揪着咱们一家不放吧。最重要的是,据我了解,冯洪才这些年一直都在和金阳化工有业务往来,属于一个搭桥的二道贩子,在材料学院也有挂职,是多家企业的材料检测顾问,评标专家。一旦立案处理,冯洪才跑不了。”
我就笑,“意思是,我们吃不着的,别人也别想吃?”
孙蓉狡黠一笑,“这又不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我点点头,忽然问,“徐氏集团你知道吧?”
孙蓉微微发了个怔,“知道啊,怎么了?”
我说,“帮我查一下徐氏集团旗下有没有化工子公司。”
孙蓉说,“当然有了,不过徐氏集团的化工类产业不在滨海,在济城的下辖地区阳县,还有平西地区的莘城,平隐,平西化工集团也有徐氏集团的股份。”
我没有想到,孙蓉对徐氏集团居然这么了解,迟疑了一下,说,“刚刚你说的那个长得比我好看的青年,是徐氏集团的副总徐子康,我今天要去跟徐氏集团的总经理徐雅菲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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