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笑问,“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冯玉浅柔声说,“谈吐不凡,而且很有见地和眼光。”
我笑道,“其实我没上过大学,甚至连初中都没有上过。”
冯玉浅诧异道,“真的假的!”
我说,“这也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骗你。”
冯玉浅说,“那你的社会阅历一定很丰富。”
我说,“看从哪个角度来讲了。”
冯玉浅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我说,“和你相比,我社会阅历可能稍微丰富一点,但和你堂哥相比,就不行了。”
冯玉浅笑说,“看你年纪和我哥也差不多啊,我觉得还是你的社会阅历更丰富一些,我哥那人,太油了。”
我失声而笑,“妹妹,你这话可伤到我了,我今年连三十都没到,正青春呢。”
冯玉浅看了看我的头发,说,“怎么可能。”
我故意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真伤到了。”
冯玉浅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你多大?”
我说,“二十五。”
冯玉浅愣了愣,吐了吐小舌,说,“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都四十多了呢,长得太老气了。”
我一阵郁闷,说,“我以为你很会说话。”
冯玉浅掩面一笑,“逗你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少白头,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严重的少白头。”
我咧咧嘴。
冯玉浅问,“你平时很喜欢思考吗?”
我说,“还行吧。”
冯玉浅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哈,我就是觉得好奇。”
我打趣,“没关系,我哪能跟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
冯玉浅一笑,似乎变得活泼了起来,问,“你在莲华做什么的?我哥为什么称你为李少?”
我说,“在莲华做业务,你哥那样称呼我,我也没办法呀。”
冯玉浅“哦”了一声。
接下来,她又跟我聊了聊和她专业相关的话题。
看得出来,她现在处于人生迷茫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毕业以后是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是该去创业。
我给的建议和刚刚一样,毕业以后,最好去考公务员。
因为在我看来,她的确有这方面的潜质。
她听了我的建议后,有些低落,说,“其实公务员不是那么好考的,比高考还难。”
我说,“试试也无妨。”
她说,“我有个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但她一直在大学里教书嘛,不太了解社会上的状况,现在想要进体制,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关系真的很难进去。”
我说,“我觉得你哥冯焕在滨海应该有一定的人脉。”
她说,“一般的公务员,他肯定能帮上忙,但和我专业对口的,很难。你想啊,你学通信与信息系统专业的,最后却把你安排到码头当技术员,那你十年寒窗苦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心说,冯焕帮不了你,我可以帮啊,只要你肯用功,什么忙我都能帮上。
不过,我这才和冯玉浅首次见面,当然不会聊的这么深。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问,“听说你们每所大学都有学生会,是不是这样?”
冯玉浅说,“是呀,我目前就在学生会做事,有时候学校举办活动的时候,校领导还会安排我串个主持人什么的。但我这人脸皮薄,每次都完不成任务,一上台,身子就发软,有时候还忘词。”
我说,“在学生会做事可以锻炼组织能力,上台主持,可以练胆气,这些对你今后走向社会都有好处,慢慢来嘛,不着急。”
冯玉浅轻轻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硬着头皮往上挤嘛。”
我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在学校肯定很有号召力吧。”
冯玉浅说,“还行。”
我问,“听说南冶区那边的大学城已经竣工了,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搬过去?”
冯玉浅说,“下学期就要去那边上课了。”
我顿了顿,循循善诱道,“那我可有点事情找你帮忙了。”
冯玉浅问,“什么事情?”
我说,“你们这些学生搬进新校区,肯定要重新规整宿舍了,到时候看看需不需要订制一些被褥,我是做这个的,不如你跟你们校领导提一句啊,看看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冯玉浅就笑,“你还真是做业务的,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我说,“物美价廉。”
冯玉浅看了我一会儿,略显戏谑道,“那我如果帮你,你给多少回扣?”
我愣了愣,说,“刚刚已经说了啊,物美价廉,算是半公益的买卖了,这样的买卖你都要吃回扣,不合适吧。”
冯玉浅银铃般一笑,“哈哈,我就想试探你一下,放心吧,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本来大学城那边的新宿舍只提供高低床,不提供被褥,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大学城那边确实要进一批宿舍被褥,我们学校后勤的老师上周还跟我们聊这个事情了,想让我们帮忙写个招标材料,要通过招标的形式进那些被褥什么的,可能和留学生有关吧。”
我说,“那太好了,这个事情要是成了,我请你吃饭。”
冯玉浅说,“你太客气了。”
我刚要再说点什么,陈黑狗已经把车停下了。
我扭头朝车窗外一看,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是一个烧烤大院,名字叫济城冯七烧烤。
院门很大,朝里看,场地不小。
稍微打开车窗,院内的烧烤味便飘了过来。
偌大的院子里,热闹非凡。
很多男人都是光着上身坐在小马扎上,三五个人一桌,七八个人一桌,十几个人拼桌的也有。
都端着大杯扎啤,天南地北的乱侃。
一派夏日练摊的景象。
烟火气很浓。
泊好车的陈黑狗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羊肉味,很正,不是假羊肉。”
这话刚落,冯焕走了过来,笑哈哈地说,“那是自然了,我七叔做烧烤做了十几年,从来就没用过假羊肉,原来在省会济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铁签小串,童叟无欺!”
陈黑狗摩拳擦掌地下车了。
我也下车了。
眼前的环境虽然市井,卫生条件还不错。
但即便如此,场面很嘈杂。
我不禁有些奇怪,如此环境,竟能养出冯玉浅这样一个水灵的绝色女子。
假以时日,若自己真的有幸成为这样一个女子背后的男人,还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人生体验。
只是,世事无常……
我有心将冯玉浅视为我要培养的第一棵苗子,谁又知道她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会如何看我呢?
一语成箴。
我与冯玉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在商海弄潮。
她在宦海沉浮。
十年恩恩怨怨,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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