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了朴万莉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惊喜算不上,就是有点意外。”
朴万莉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您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不会跟孙蓉说。”
我微微一愣,表情有些茫然起来。
朴万莉又小声说,“孙蓉让您稍安勿躁,这句话也正是我想对您说的。”
我还是没怎么明白朴万莉说这话的动机。
同时,心里也愈发疑惑,朴万莉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头的!?
说她是冯焕那边的人,她现在却和孙蓉走的这么近,但说她是孙蓉的人,她现在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究竟怎么回事?
孙蓉眼看朴万莉与我如此亲昵,莞尔一笑,嗔怪道,“怎么,你俩下午还没有亲热够吗?”
我没说话。
朴万莉则抬起头看向了孙蓉,笑盈盈地说,“蓉姐,你看人真准,这李冬的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以后可得小心着他点!”
朴万莉这话,又给了我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她好像一直都话里有话。
孙蓉笑着看了看我和朴万莉,饶有兴致道,“莉莉,我真是太好奇了,今天下午李冬到底对你做什么了?居然让你这么黏他!咱俩认识也有十年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男人这样主动过!嘻嘻,他的活儿……很好吗?”
朴万莉愣了愣,红着脸不甘示弱地说,“岂止是好呀,简直就是魔鬼,能把你折磨的上不来下不去,他却是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
孙蓉眼神发亮道,“怎么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朴万莉轻手拍了下我的肩头,说,“李公子,我就不说了,让你说,你也让蓉姐知道知道,你是怎么片叶不沾身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确实是不沾身,沾手。”
朴万莉脸蛋儿更红了。
孙蓉好像明白了什么,一阵浪笑,说,“恐怕就算把冯焕打死,他也想不到我刚请来没两天的这位角儿,居然会对他将计就计吧!”
朴万莉掩面一笑,说,“这确实是位角儿!”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孙蓉这个笑起来风情万种的女人,等到她笑得差不多了,才问,“解释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孙蓉摊摊手,反问,“都到这份儿上了,还用问吗?”然后指了指左手边的一片厂房,继续说,“你应该能闻到这厂房里的气味吧,和莲华制衣车间里的气味多么相似呀!”
我眨巴了两下眼皮,说,“这里是生产原布的地方。”
孙蓉笑说,“没错。”
我眯着眼说,“冯焕倒是有跟我说过,你们这几年已经合作不少次了,拿这次来讲,莲华卖给东韵的原布,已经被你以次充好掉包了。”
孙蓉笑意更浓,说,“没想到冯焕连这些都跟你说了。”
我不徐不疾地问,“所以,那一千多万的原布,现在还在你的手里,对吗?”
孙蓉笑说,“本来不在我的手里,而是在冯焕的货仓里,但我转念一想,要是我拿朴万莉和他的照片只能换取一千三百五十二万的货款,那我岂不是要亏死了,所以,那批原布也被我要回来了。”
我指了指旁边的这片厂房,又问,“所以,这片厂房是你秘密投资的,专门生产假原布的,是这样吗?”
孙蓉笑说,“原布是真原布,只是质量上稍微差点。”
我心里冷笑连连,耐着性子说,“莲华这几年的招牌之所以日渐下滑,原来是有你这么个蛀虫在里面捣乱啊。”
孙蓉白了我一眼,“这话让你说的,就好像莲华是你的产业一样,它好它坏,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假意自嘲了一句,“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孙蓉又指了指朴万莉,说,“这丫头十几岁的时候在棒子国混不下去了,漂洋过海来了滨海,先是落在了冯焕的手里,养了几年,成了交际花,之后又落到了我的手里,现在可是我手下不可多得的干将。”
我皱了皱眉,疑惑道,“那你干脆让朴万莉把冯焕办了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绕一圈?”
孙蓉笑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一千多万也不是什么小数,而且加上那些原布,里外里这就两千多万了,但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你来呀,所以,我就动了动心思,让你负责把冯焕办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继续把朴万莉留在冯焕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朴万莉现在已经被冯焕培养成了滨海有名的交际花,冯焕可是对她抱有很大期望呢!”
说到这里,孙蓉起身又从烤炉上拿了一根羊肉串,递给了我,继续说,“今天下午,你要是没有忍住,真的成了冯焕那边的人,那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截胡,但现在来看,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给冯焕的这一手将计就计,少说也把我未来几年的利益线延长了百八十米!奇功一件!”
我笑说,“我现在也是将计就计。”
孙蓉微微发了个怔,问,“对我将计就计吗?”
我说,“对呀。”
孙蓉哈哈大笑,“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认真地说,“弘扬商业正道,打击商业蛀虫。”
孙蓉佯装一副很惊讶地样子,问,“那您是工商局的?还是检察院的?”
我扭头看了看朴万莉,问,“你真没告诉孙经理我的具体身份吗?”
朴万莉有点被我问蒙了,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问,“那您是要我告诉啊?还是不告诉啊?”
我笑说,“得看你自己。”
朴万莉也笑,“那就不告诉了,小女子以后不指着冯焕,更不指着孙经理,就指着您了,您一句话,让小女子给您生个儿子都行,您想要多少,小女子就能给您生多少。”
我和朴万莉这番你来我往,只有我俩知道什么意思的对话,听得孙蓉一阵云里雾里。
孙蓉问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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