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爷才上岸,周围官员并着密密麻麻的民众皆是跪拜扣首,声势浩大的感觉地面都在震动。
温酒这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盛大的景象,免不得忍不住跟着心潮澎湃。
“平身。”康熙爷大手一挥,接着,便是将扬州众位官员全叫道跟前来。
“皇上莅临扬州,连绵十几日的雨便停了,可见我大清国主福泽深厚,天佑大清。”
两江总督陶贷上前叩拜道。
后头江苏巡抚,扬州府尹也是紧随其后:“福泽深厚,天佑大清。”
后头百姓也开始高呼:“福泽深厚,天佑大清。”
康熙爷接受了一会儿万民朝拜,便是带着官员们一同往扬州城走。
温酒跟着四爷身后,本来还空闲瞧一瞧诸位大臣们的长相,在人群中找一找帅哥。等到后面便也瞧累了。这官员实在是太多了,看了好一会儿都看不完。
四爷这会儿也到康熙爷身后,同康熙爷并诸位官员说话,远远还能听康熙爷说些“诸位爱卿抗灾辛苦”之类的话。
大臣们也是同康熙爷说着今日灾民安顿的事宜。
温酒本以为这一日会是平顺的过去,可惜,变故突生。
周围和谐的氛围,被一记惊雷给劈的瞬间消散无形。
咔嚓一声,白光闪现,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刚刚晴空万里的天空,眨眼间乌云密布。
随着第二个惊雷响起,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
周围众人的脸色,恍若现下的天气一般,再无一丝晴朗。
本来一直高呼福泽深厚的百姓们,此时也都安静了下来。
“怎么又下雨了啊?”
“哎呦,杀天刀哎,皇上一进城,怎么就下起雨来了?该不会灾祸又来了吧?”
沿街民众还没有退下,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顿时人群中议论纷纷。
康熙爷眸子一咪,视线淡淡地瞧了下去。
两江总督陶贷此番脸色苍白如纸,勒令手下去抓人。
“哎呦,你们干啥,我不是...”人群中喧闹了片刻,那妇人便是没了声响。
“此人乃是叛党,便是见不得我扬州百姓安居乐业!皇上此行来到扬州,会为我扬州百姓减免一年税负,皇上爱民如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江总督这话一出,下首百姓欢呼一声,顿时又开始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大多更关心的是与自身相关的问题,每年的税负并不轻,一说免税,皆是开怀了。
康熙爷冷冷的看了陶贷一眼,一声未吭,转头走了。
陶贷擦了把脸上的水,已然不知是雨水还是吓出来的冷汗了。好在没刮起大风浪来,要不然,他怕是脑袋要搬家了。
见康熙爷走了,陶贷方才道:“将叛党余孽除干净,今日之事,再有人敢妄言一句,一律按照叛党处置。”
吩咐过后,即刻快步追上康熙爷。
“酒儿,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四爷回来的时候,发觉温酒不对劲儿,便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见温酒没个反应,四爷皱眉,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一直盯着两个官兵在看,那两个官兵手上还拖着个人。
“爷...那个老妇...”被掐死了。
温酒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紧紧的抓住了四爷的袖子。
温酒只觉得脊背发凉,这一刻,恍惚才意识到什么是命如草芥。皇权之下,原来当真容不得一个不字。
四爷几乎是霎时间便反应了过来,这丫头,怕是看见了腌臜事儿。
“吓到了?”四爷顾不得旁的,揽住温酒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扣在怀里:“没事,有爷在呢,没有人能伤害你和孩子。别怕。”
察觉温酒的手都在发抖,四爷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苏培盛,去,将后头的太医传唤一个过来。”
“别,爷,别传。”温酒忽然抓住四爷的袖子,皱眉道。
康熙爷进扬州城之前,不能在出现任何的意外了。即便是看太医,说出去也不好听。温酒不愿意惹事。
四爷到底没坚持,便是最快的速度带着她到了住处。
“老四,你快些啊,皇阿玛说安顿之后便过去。”三爷在门外敲了下四爷的门道。
“晓得了,三哥先去,不必等我。”四爷应了一声。
“那你快些,爷先走了。”三爷道了一句便是没了声响。
四爷喂了温酒喝口水,拍了拍她的肩膀:“酒儿,怎么样?好些了吗?”
温酒顺了顺自己的心口,愣了好一回儿,忽而“呕”的一声,开始剧烈的呕吐。
四爷也是头一回瞧见,顿时也脸色苍白了几分,即刻沉声吩咐:“来人!快!传太医!”
温酒晨起时候还没来的及吃东西,反复呕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整个人蔫蔫的,就连闻到桌子上的吃食都觉得恶心。
不多时,刘太医便是背着药箱匆匆而来,见四爷这般焦急,一时间也是吓了一大跳。
把脉之后,刘太医方才松口气:“贝勒爷莫要担忧,姑娘腹中子嗣无碍,只是受了惊吓,微臣开一剂镇惊凝神的方子,服下应当就会有好转。”
四爷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没有解开,只问道:“那她为何会吐?甚至连这点心的味道都闻不得,平日里她自己便要吃上好几盘的点心呢。”
刘太医道:“贝勒爷还请宽心,姑娘有孕三月有余,比旁人孕吐稍稍晚了一些,但也属正常,这样的情形暂且还是不要用药,过上一段时日,想来会有好转。”
“孕吐?”四爷皱眉。他到是忘了这么一茬事儿了。
温酒也是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孕吐不会找上她,却没想到来的时候这般难受。
【主人,这个我也没法子,寻常女子要有的反应,在你这里也没法子避免。不过,或许咱们还可以多加一点体力值看看。】
温酒了一口清水,喘了几口气之后便道:“谢过太医了。”
刘太医道:“姑娘同老夫客气什么?只是姑娘您还需要自个儿宽心才是。”
温酒点头:“我晓得的。”
送走了刘太医,温酒瞧着外头的天气有些出神。
“爷,雨下大了。”
四爷脸色也不好看:“是啊,这雨下大了。”四爷拳头微微摩梭了下:“来的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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