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股压抑的气息在胸口盘旋不散,锦鲤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们这类人,对危险有种异于常人的警觉。
比如现在,危险如一张织的格外紧密的网,从她们踏进侯府的那一刻,这张网便已经落下。
无形的手。
潜藏在黑暗中的人。
到现在,锦鲤才明白小姐话中的深意。
“小姐……”锦鲤手放在腰间,神色坚定。
如果真的没有出路,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小姐撕一条口子出来。
这是她答应王爷的,也是承诺于苏璟好的。
“锦鲤啊!”苏璟好回眸,淡淡一笑,道:“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现在还不到拼命的时候。”
“可是……”锦鲤着急。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璟好早有预料,从榻上下来,路过她身边时,声音带着暖意,“一切就交给你了。”
那双清澈的眼,满是对她的信任。
锦鲤喉间一哽,朝苏璟好恭敬的行了个礼,“小姐放心。”
这扇门打开之后,苏璟好便再没回来过。
甚至一个转身,一个眼神都没留下来。
锦鲤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心像破了个洞,冷风使劲儿的往里面灌。
她闭上酸胀的眼,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三妹呢?”急匆匆赶过来的苏乔看到除了锦鲤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的屋子,心急急坠下,“大理寺用什么理由拿的人?”
“杀人。”锦鲤木然道。
“杀人?”苏乔睁大眼,她刚刚回到侯府,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说三妹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她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杀谁?三妹能杀什么人?大理寺的是不是弄错了?!”
锦鲤使劲儿搓了把脸,“表小姐,您现在有什么主意吗?大理寺那种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就算最后证实小姐没罪,也会要了她半条命。”
“表哥呢?”苏乔急道:“他难道就任由三妹被人带走?”
“大理寺是带着圣旨来的,世子也没办法。”锦鲤眼睛泛着泪,用手背一抹,抓着苏乔的袖子,哀求道:“表小姐,您素日里和我家小姐关系好,这次您一定要帮帮她,奴婢人微言轻,也不认识什么人,眼下能求的人只有您了。”
苏乔连忙道:“你放心,我会帮三妹的,我现在去找父亲,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好好,奴婢先替我家小姐谢谢您了。”锦鲤哭道。
这时,苏璟带着刘青步履匆匆的走出来,神色很急,看样子像是急着出门。
“世子表哥。”苏乔连忙喊住正要出门的人。
苏璟脚步未停,“我现在有事,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约莫知道他因何事匆忙,苏乔叹口气,道:“我表哥行事一向稳重,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他出过什么纰漏,可今日竟连腰带系反了都不知道!”
“世子爷也是担心。”梅香道。
“我父亲可回来了?”苏乔问道。
“回来了,正在后院逗鸟呢。”
苏乔仰头望天,她也不知道找父亲有没有用,父亲在朝就是个闲官,平日里也不管事,和那些官员们更没什么来往。
她悄悄握拳,不管有没有用,都要尽力一试,不然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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