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个,她是本官的亲生女儿,本官只有一心为她着想,又如何会对她做什么事,倒是靖平侯你,这大年初一巴巴地跑到本官家里来,还要管本官的家务事,靖平侯这手伸得也太长了,便是闹到皇上面前,靖平侯也说不过去吧?”楚观之打个哈哈道。
楚胭的真实身份和赫连海平的真实立场,是坚决不能告诉英慕白的,不然的话,这桀骜不驯的家伙,肯定要和那俩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联合起来,说不准就能搞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动静来。
老狐狸索性耍起了赖,英慕白一时之间倒不好说了,难道他要说,他与楚胭已经私订终身,有了三年之约?
不行,这话万一传出去,对楚胭的名声不好。
既然老狐狸耍赖,那他也耍赖好了!
英慕白郑重道:“胭小姐在芭蕉庵中遇险,乃是本侯费了好大力气,拼了命才救她出来,本侯对于她,是有一份责任在的,总不能本侯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人,莫名其妙地被相爷给害了吧?”
楚观之瞧着英慕白,心下对他倒有几分佩服。
看不出来,为了那丫头,堂堂靖平侯竟然会跟他耍起赖了。
这还是他不知道楚胭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了楚胭其实是严家的女儿,这位靖平侯爷兼英武大将军,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呢!
楚观之瞬时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能让英慕白这小子知道楚胭的真实身份!
想到楚胭说过与他有三年之约,老狐狸瞬间有了主意,他也肃了脸,摆出一副长辈架子,威严道:“靖平侯与小女之间的约定,小女已经源源本本地对本官说了,若小女没有撒谎的话,三年之后,本官好歹也算是靖平侯的长辈,怎的靖平侯做为晚辈,竟能对长辈如此咄咄逼人么?!”
“……”楚胭居然把这事告诉了她爹?
英慕白被噎住了,看来楚老狐狸,啊不,他未来岳父与楚胭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楚胭肯把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诉他,这么说来岳父对楚胭,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那么,岳……啊,相爷是否能告诉下官,那个,告诉在下,胭小姐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危险?”想明白了这一节,英慕白立刻放下侯爷架子,恭谨施礼问道。
嘿嘿,养女儿果然不错,连最是桀骜的靖平侯都对他低声下气了!
楚观之瞬间就得意起来,板着脸端起了长辈架子。
“这个,靖平侯,胭儿去了哪里,你就不用管了,本官能告诉你的是,胭儿她肯定是安全的,你就放心吧!”楚观之说,心想若被你知道了她跟谁在一起,那才叫不安全呢!
看样子老狐狸岳父知道楚胭去了哪里?
英慕白犹自不放心,还打算再说什么,见楚观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生恐得罪了未来岳父,只得讪讪陪笑,一时却也不愿离开。
楚观之几次三番端起茶杯,英慕白却是装着没看见的样子,或者索性也端起茶来,寒喧几句这茶不错之类的话,搞得老狐狸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茶都喝完了两壶,楚观之年纪大了,又上了两趟茅房,英慕白还是不肯走,只说要等着楚胭回来。
楚观之又气又急又是无奈,以前只觉得这小子桀骜,怎么没发现他还是个无赖呢!
腹中憋尿难受,楚观之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英慕白肯定会信任的人。
没过一会儿,接到消息的楚老太爷便巴巴地赶了来。
因为过新年的关系,老太爷穿着一身崭新的紫色绣寿字绸袍,腰间带了块杂玉,脚上穿着老太婆给做的新棉鞋,看起来很是焕然一新的样子。
进得门来,老太爷没理会自家儿子,直截了当就奔靖平侯去了。
英慕白没见过楚老太爷,却听说过他的名声,楚观之刚一介绍,他急急站起来行礼问侯,态度十二分的恭谨,比起对楚观之的态度,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爷子坦然受礼,笑呵呵地答应了,把一个荷包塞在他手里。
“好孩子,你来给我们拜年,我老头子也没别的,压岁钱总是要给晚辈一份的,你也莫要嫌少,多少总是老头子的一点心意。”
手里的荷包不大却很沉,根据体积和重量的对比,英慕白知道,这里面怕不是银制的东西,而是金子。
看不出老爷子出手倒很豪阔,英慕白也不推辞,向老爷子行了礼,满面笑容地收了,又恭请着老爷子坐下,两人亲亲热热地闲聊起来,倒把楚观之摞在一边。
楚观之坐在一边,看着这不是爷孙却胜似爷孙的两个,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办错了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的本意是让父亲对英慕白解释一下,说明楚胭是安全的,打发英慕白滚蛋,谁能想到这俩人聊得这么投机?
“父亲,那个,父亲您年纪大了,还是回去歇息着吧,陪客的事,便让儿子来就好。”楚观之肚子里憋得要命,坐立不安却不敢去茅房,万一英慕白这小滑头趁他不在,从老爷子嘴里套出话,被他知道了赫连海平的事怎么办?
楚老太爷回过头看他一眼,眼里若有深意,道:“你就放心吧,老头子跟靖平侯一见如故,很喜欢这孩子,肯定不会糊涂乱说,给孩子们添乱!”
楚观之立刻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向他保证呢,立刻答应一声,急急地亲自去上茅房了。
楚老爷子转过身,对英慕白堆起慈祥无比的笑容。
孙女似乎对靖平侯很有好感,好容易这小子自投罗网,他非得把孙女的事情敲定不可!
英慕白也是满脸真诚无比的笑容,楚胭似乎很敬重这个祖父,他可得给老爷子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将来,老爷子能成为他和楚胭婚事的助力!
……
楚胭并不知道大年初一的,祖父与英慕白放着正事不做,在为了她的事勾心斗角,此刻她正轻轻摇晃着酒碗,在汉子们闹哄哄的喊叫声里,与赫连海平隔案而坐。
“赫连叔叔,再来一碗!”她说,将酒碗凑到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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