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人私会了一夜,又有皇后可能遭罪的幻想,罗庶妃虽没听到有什么风声,但这也不影响她高兴。
只这高兴没持续多久,就叫翊坤宫来人给打散了。
“什么?!”
毕竟是百日恩的关系,罗庶妃一听说情郎在皇后的手中,心瞬间就凉了,抓住乔嬷嬷的手,急道:“嬷嬷,阿德那般优秀,皇后会不会……”
乔嬷嬷:“????”
公主你别逗老奴了!
就那个吃软饭的,也只有眼瞎的你才看得上啊!
“怎么办怎么办?”
罗庶妃急的团团转,指甲都扣进了乔嬷嬷的手背当中:“皇后那意思是要钱财是吧?好,我给!只要阿德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给!”
那可是她的爱人,更是她孩子的生父啊!
“公主!”乔嬷嬷这回是真哭了:“林德不过一侍卫,就算被抓了,咱们死不认账也没关系,可您别忘了大王子呀!”
那可是你亲哥哥呀!
亲哥哥?
亲哥哥哪里有情郎重要?
罗庶妃眼泪吧嗒吧嗒的,绝艳又凄美。
可惜乔嬷嬷比她理智多了,苦口婆心道:“大王子是昨儿夜里被抓的,想来也不会莫名奇妙的进宫,说不定便是林德露了马脚被抓,大王子这才进宫来找。公主,您得为暹罗想想,为小公子想想,大王子身份不同寻常,一个不慎,怕是会祸及暹罗啊!”
哪个傻子会信一国王子深夜探访别国皇宫就是为了找自己妹子的情郎啊!
就算信,那中原皇帝只要脑子没毛病,一定会抓住暹罗的这点“理亏”做文章,使劲扣刺探机密的帽子啊!
罗庶妃终于被劝回来一点,想到儿子,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
但想着情郎这会子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心里又怎会放得下?
皇后……皇后太过分了!
她一定会给阿德报仇的!
……
因着好些日子没在翊坤宫住,乌云波用过早膳之后又想咸鱼瘫着,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这不,睡的正香呢,就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哭声,抬起手晃了晃:“怎么这么吵?”
容嬷嬷示意宫人打来温水,自己则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方才罗庶妃来求见娘娘,只您在歇着,奴婢便做主叫人等着了。”
乌云波哦了一声,洗漱后又用了些点心,道:“叫罗庶妃过来吧。”
人一进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开始哭。
乌云波用眼神示意,而后开口:“不年不节的,庶妃不用行如此大礼,若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跟本宫说,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
罗庶妃:“!!!!”
叫我遭受冤屈的不就是你吗!
显然,罗庶妃被皇后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可一想自己的哥哥和情郎都在对方的手里,罗庶妃尽管心中怒火高涨,也不敢口出恶言,只死死的憋住怒气,憋的整张脸都通红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乌云波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开口,眉心便不悦地蹙了起来,道:“有事就说事,老是哭哭啼啼的,本宫又如何能知道你为的是什么?”
罗庶妃:“……”
罗庶妃显然给恶心坏了,很想去撕破这贱人的脸皮子,又因为顾忌对方手里的人质,只好忍气吞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娘娘您开个价吧!”
“何必呢?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好吗?谈钱多庸俗?”
乌云波叹口气,显然不愿金钱玷污了自己的格调,道:“大王子用二十七箱宝石、一株珊瑚树还有十箱金子来赎身,不知庶妃能拿出多少来?”
罗庶妃:“!!!!”
二十七箱宝石!
一株珊瑚树!
十箱金子!
虽说暹罗的宝石矿不少,可皇室成员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往各自的怀里扒拉的更多,落到他们兄妹手里的又能有多少?这贱人开口就是这么多,哥哥手中怕是被掏去了一半!
咦?
不对!
“皇后娘娘方才说什么?”罗庶妃颤着声音问道,“哥哥已用这些赎了身?!”
她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瞪得溜圆,质问道:“哥哥既然已经用这些财宝赎了身,为何娘娘还将人扣在宫里?!”
听她说完,乌云波瞬间就笑了,起身走两步,揪着她的衣领子往自己座位旁边一塞,轻声道:“罗庶妃有所不知,这人质放在手中才有用,放出去了若是东西没拿回来,那本宫岂不是亏了?不过呢,这些东西今儿一大早已经到了翊坤宫,所以呀——”
乌云波伸手在她小脸蛋上拍了拍,暗示道:“这只是大王子为自己付出的赎身价格,至于庶妃你——你们兄妹情深,怎么也得拿出等价宝物才能叫本宫放你哥哥出去吧?”
罗庶妃:“!!!!”
人质卖两回,你还是不是人了?!
“对了,大王子是一个价,那林侍卫就又是一个价了。”
罗庶妃:“????”
罗庶妃颤着声音问道:“多少?”
“本宫不贪心,大王子那边就再给三十箱金子吧,”乌云波掰着手指头算道:“林侍卫就六十箱吧。”
罗庶妃:“……”
“为何不一样!”
怎么还翻倍了呢!
乔嬷嬷也心疼的不行,上前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没说完,乌云波一个眼神过去,容嬷嬷便阴着一张脸捂住嘴将人拖了下去,哼了一声:“既然不知当不当讲,那就别讲!”
当他们傻呢?
这句话一出,基本上都是拿腔拿调的,她家皇后娘娘何时要看一个异国奴才的脸色了?
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乌云波已经自动将罗庶妃按到大爷的角色上去了。
对待欠钱的大爷,她自然不会太过恶劣,体贴道:“那不一样的,大王子毕竟自己已经出了一半价儿,至于另一位……想必本宫不说,罗庶妃也知道那位的重要性。”
“再者,林侍卫昨日里还想对本宫动手,本宫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孕妇,又如何经得住七尺男儿的一记老拳?”
偷听半天的吴书来:“……”
柔弱啊?
啧!
如果不是亲眼见了烂西瓜,咱家还真就信了!
价格没谈拢,罗庶妃再是心疼情郎,也只能冷着一张俏脸回去。
到了永寿宫,乔嬷嬷肿着一张脸迎了上来:“公主,皇后没有为难您吧?”
到了自己的地盘,罗庶妃也用不着装:“怎么没有为难?那贱人狮子大开口,管我要九十箱金子不说,还拿阿德来威胁我!”
要是舍得这些,那我干什么不成?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原联姻?
便是拿出一半的东西来,也能从表姐妹当中找一个按上公主的名头过来!何必要我牺牲自己的幸福?
乔嬷嬷也听的肉疼不已:“皇后真是太过分了!”
罗庶妃叹口气:“早知道就不叫阿德进来的。”
说到这里,她心里也是有些怨情郎的,毕竟是六十箱的金子呢!
“要不是阿德对我情深意重,宫外还有阿福,我……”
说到这里,罗庶妃眼睛一亮:“对了,还有太后!据说太后和皇后婆媳不和,若是舍点小财叫太后去压着皇后,想来她会妥协的!”
“自古婆媳不和,想来皇后也不敢叫婆母知道自己在宫里藏了两个男人!”
这是她俩互相牵制的把柄!
……
一个叫她捶死了,一个被她关了,说实话,乌云波是真不急。
用了午膳,又在院子里逛了逛。
瞧着日头上来了,容嬷嬷便劝道:“主子,咱们进去歇着吧?莫叫太阳晒伤了您。”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近前行礼:“娘娘,咱们的人刚才来说,罗庶妃带着人去了寿康宫!”
去找太后了?
乌云波坐在椅子上,手指在下巴上点了点,嘀咕道:“她这是打算用太后来压制本宫?”
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乌云波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她去,说起太后,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了,她若是不怕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本宫倒是不介意叫人挑拨婆媳关系。”
反正她俩这婆媳就是塑料情,挑不挑拨的也就那样。
倒是容嬷嬷有些忧虑,温声道:“说是这么说,可娘娘也不能太过不注重了,无论如何,咱们面上的情分也是要尽到的。”
不过就她婆婆那个德性,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寿康宫就该来人了。
果然,晚些时候寿康宫那边来了一个小太监,说是太后娘娘凤体不适,召皇后娘娘过去侍疾。
乌云波呵了一声,她婆婆这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又粗糙。
身体不舒服这件事,哪家见过找怀着孩子的孕妇去伺候的?
说到底,能这么干的,还不是为了磋磨儿媳?
当然啦,狗皇帝被调丨教的差不多了,日子若是没点波澜也挺无趣的,当下便收拾收拾,带着人往寿康宫去。
人一进去,就见太后抓着罗庶妃的小手在那里轻言细语的安慰,后者则红着眼圈抽抽嗒嗒的,肩膀不停的在那颤抖。
见她进来,二人对视了一眼,视她如无物,一个继续安慰,一个继续颤抖。
其实乌云波还挺高兴,这古代的戏曲跟现代的电视剧可不一样,往日里为了干饭,那都是她演戏给别人看,现在到了这儿,真人版戏精就在眼前,瞧着可比电视剧有趣多了。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俩不说话,那自个儿也不能吭声。
太后原本还等着皇后开口,自个儿好顺着话给她找茬来着,没想到人进来就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又是吃点心又是喝茶水的,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下褶子了,两个人被架在了半空里。
尤其是罗庶妃,一时间不知到底要不要继续哭泣颤抖。
但现场就她身份最低,觉察到太后抓着自己的手越发的用力,罗庶妃低了头,揉红了眼圈,这才抬头道:“皇后娘娘来了,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寿康宫的点心还挺好吃。
乌云波心里嘀咕了一句,听她说话,这才诧异的看了过去:“原来罗庶妃没眼瞎呀?本宫来了都快一盏茶的时间了,听着你哭哭啼啼的,还以为你不仅瞎了,耳朵也聋了呢!”
太后:“……”
哀家觉得你在指桑骂槐!
乌云波又道:“其实这也是常事,额娘且不说了,毕竟您年纪上来了,老眼昏花也是应当。本宫听说这有些妇人年纪大了之后特别容易眼瞎,尤其是那耳朵,更是喜欢选择性的聋那么一两下。”
“当然了,额娘一向体恤晚辈,儿媳相信您不是故意的。就是吧,罗庶妃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跟中老年妇人似的,眼睛不行就算了,耳朵也不大好使了呢?”
两人本打算用一种无视的态度叫皇后觉得自己被排斥了,没想到对方丝毫不在意不说,这一张嘴更是叭叭的她们肝火上涌,恨不能抄起旁边的盘子,把她的嘴给堵上!
罗庶妃咬牙切齿的,终究还是起了身,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道:“方才是妾的眼睛里进了沙子,没见娘娘过来是妾的不是,妾给娘娘赔罪。只太后娘娘也是关心妾,待妾如亲女儿一般才没见到您,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老了,遭人嫌弃也不是没道理的。”
乌云波温和一笑:“额娘这话说的儿媳惶恐。”
而后她又看向罗庶妃:“你们暹罗的规矩和咱们这边不同,本宫也不怪你,不过往后什么太后待你如亲女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太后之女乃公主之尊,罗庶妃在暹罗虽也是公主,可到了咱们这儿……”她笑眯眯的,又看向太后:“额娘您这话说出去,皇上的姐姐妹妹们怕是要跟您闹的。”
听她这么说,罗庶妃的神色难掩落寞:“娘娘说的没错,妾在暹罗虽也是一国公主,可到了中原……”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太后眉头一皱,重重的在桌案上拍了一掌,怒道:“皇后,这里是哀家的寿康宫,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你究竟有没有将哀家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您别生气,”罗庶妃继续劝:“总是生气伤的可是自个儿的身子,妾相信皇后娘娘没有旁的意思,许是娘娘人还年轻,不太懂得长辈的心意,您好好教,娘娘定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的。”
说完,她又怯怯的看向乌云波:“娘娘,妾身份低微,有些话虽不该说,可今日为了太后娘娘却不得不冒犯您——”
“咱们是做晚辈的,有什么好东西该孝顺于长辈,太后娘娘其实也不是为了那点子东西,只是想要您这个当儿媳的一番心意罢了。”
乌云波挑眉:“哦?那么庶妃给了太后什么心意呢?”
罗庶妃抿嘴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左不过那些珠宝首饰罢了。太后虽不缺这些东西,可妾手头只有这些是顶好的,送给太后也是妾的一番心意。”
太后就那么端着不说话,可那眼神传递出的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赞同罗庶妃方才的言论的。
这么一想,乌云波就给婆婆吹起了彩虹屁,说:“往日里都是儿媳不孝顺了,其实说实话,咱们手头里的这些东西,往后也是要给儿女的。额娘您就皇上这么一个儿子,什么好东西不是留给皇上的?再说了,臣妾手头也都是给小五还有肚子里这个的,您说是吧?”
太后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哀家也相信你是个好的。”
罗庶妃:“????”
她送那么些好东西过来为的是挑拨,可不是来促进你们婆媳关系的!
罗庶妃急了,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可咱们当晚辈的,总该时时向长辈表心意的!”
被打断了话,乌云波也不生气,她态度亲昵的坐在太后旁边,婊里婊气的:“额娘啊,您道罗庶妃为何今日给您送东西过来讨好您?她呀,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般做,那是因为臣妾抓住了她的把柄!”
罗庶妃心中一凉,来不及打断,就听乌云波继续,“实在是这事儿瞒不过去了,臣妾也不得不跟您说实话。”
太后心提了起来:“怎么说?”
“就昨日上午,臣妾跟皇上在御花园里闲逛时,因着更衣便去了就近的宫殿,结果一出来,您猜儿媳看见什么了?”
“嘿,一个外男!”
“还是那日陪同罗庶妃进宫来的那个林侍卫!”
太后:“外男?!”
乌云波点点头:“臣妾心想着这皇宫重地又多是女眷的地方混进一个外男,对咱们的名声那肯定不好啊!所以呀,臣妾便将人拿下关了起来。”
太后面容严肃了起来,将罗庶妃的手扒拉了下去,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事儿你做的没错!”
乌云波又道:“结果呢,晚上那暹罗的大王子又趁夜摸进了宫,还迷路迷到了臣妾的翊坤宫!”
她小脸特正经:“您想啊,这左一个右一个的外男往皇宫里跑,第一个就不说了,许是为了罗庶妃,这第二个要是传出什么难听的名声,咱们皇上还能做人吗?那脸皮子岂不是叫旁人摁在地上踩?”
事关儿子,太后果然坐不住了:“此言当真?你没有骗哀家?”
乌云波一拍手:“咱们是一家人,臣妾骗您有什么好处?”
“这不,一大早的,臣妾就叫人传信给罗庶妃,想着咱们两国邦交,这二位又没干出什么实质性的坏事而来,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只是人进来就是坏了规矩,总得有些补偿吧?所以臣妾便向罗庶妃要了些好东西,只要东西到位了,人就给她放了。”
太后皱了眉:“你要了什么?”
乌云波“嗐”了一声,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统共两个人的赎金管她要了九十箱金子吧!”
太后:“……”
罗庶妃:“……”
太后声音有些发飘:“九、九十箱金子?!”
“对呀!”乌云波重重点头:“臣妾可是个孝顺的好儿媳呢,心里寻思着这事儿臣妾跟您还皇上都是受害者,这赔偿款要来了怎么地三人也是平分吧?平分下来可就是一人三十箱金子!”
“您看就这么点子的东西罗庶妃都不愿意,还一大早的跑您这儿来搬弄是非,您说说,这像话吗?”
一听三十箱金子可以给自个儿,太后的眼睛瞬间就直了,顺着乌云波的话连连点头:“不像话,很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罗庶妃:“……”
乌云波又问:“那过分吗?”
太后继续点头:“很过分,太过分,极其的过分!”
罗庶妃:“……”
不是,你们中原人都是脑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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