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士兵,我告诉你们,……不要去害怕他们,也不要认为他们跟你们所见过到的任何一只军队作比较,他们不是朝庭的军队,也不是我梁鹏飞手中的工具,他们是你们的兄弟,他们是我们华夏民族同胞的子弟,他们的天职注定了他们的使命是拿起手中的武器,用他们的鲜血与生命来捍卫我们的家园,他们是全天下的华夏同胞的子弟兵……”
“告诉这些同胞,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梁鹏飞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是,却无损他那炽热高涨的兴奋之情。
“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二千余名将士的齐声回答,声音如龙吟虎啸,穿越了天际,回荡在这片华人驻足的土地上……
“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昂起了高傲的头颅,齐声地高喊着这个口号,这个他们将会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来捍卫的目标。
百姓们也高声地叫喊了起来,“保家卫国!悍卫中华!扬我华夏!”
梁鹏飞闭上了眼睛,他在倾听着那无数热切的、愤怒的、高昂的、苍老的、年轻的、稚嫩的声音,那是他们不屈灵魂的呼唤,同样是我的。
“我们说着相同的语言,我们留着同样的血脉,我们就该守望相助,这才是华夏民族得以存续数千年的因由。”梁鹏飞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同一片蓝天之下,交错的时空,自己的到来,就是要改变这一切,为之而付出性命,又有何憾?能有何憾?
“那一天,是西元一七九三年八月十五日,中华纪年二零一四年,在婆罗州,我听到了大人那激动人心的演说,当时的那种气氛与澎湃的心情,让我们已经记不太清楚他所讲的内容,但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我总还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看到那张充满了活力,永远是那样自信与张扬的脸庞,还有那只有力地,不停地挥动的手臂。如果没有没有他的召唤与呐喊,也许,我们这些人,将会一如既往,毫无价值地生老病死。永远也不会像现如今一样如此快活地,惬意地、自豪地老去……”
一一摘自倪明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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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梁鹏飞即兴发挥的演讲被一些人记录了下来,但是,由于他是即兴发挥,还有那些人的准备过去匆忙,总之,他的演讲记录有着几种不同的版本,内容虽然稍有出入,但是这无损他这次演讲的意义。
在这场被西方人称之为《华人婆罗洲宣言》的演讲之后,东方的崛起,与西方殖民的衰落,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在后世的历史学家的眼里,他们依照着那位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对东方帝国的称呼,称之为,东方睡狮的觉醒之日。
“虽然那一天我没有亲身经历,让让我感到无比的遗憾,但是就是在这一天,我们西方人原本意图描绘的世界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虽然一开始我们并不在意,但是最终,我们明白了,这个民族,何以能够存续五千年仍旧保持着强大生命力的原因……”许多年之后著名汉学家,梁鹏飞私人顾问兼秘书长小斯当东在他的日记里曾经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不过,他没有写出那个原因,或者,原因已经在所有人的心中,并非是什么秘密或者是迷团。
那些百姓暴发出来的怒吼声响彻云天,那些士兵们同样也举起了手中雪亮的战刀,向着天空高举着,用他们最大的嗓门,回应着那个站在木箱子上,举起了双臂,昂着头,挺着腰,一如一尊久历风雨,凭雷电交击也永世不倒的塑像一样的领袖。
“这才是我的男人。”站在船舷边上紧紧地捏着拳头,一双妙眸里饱含着激动泪花的石香姑幸福地慨叹道。
潘冰洁的眼里尽是迷离与陶醉的光彩,是的,这样的男子,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汉家儿郎,有夫如此,还有何求?
“这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了,上帝啊,谢谢您指引着我,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这才是我值得一生托付的爱人。”玛丽亚的双手合在胸前,无比虔诚地向着她心中至高的神灵祈祷着。
“向南洋的华夏同胞致敬!”刘逸轩拔出了雪亮的指挥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行持刀礼,身后的掌旗手把手中那面红得犹如鲜血浇灌的军旗昂然高举,迎风激荡的旗面烈烈作响。
后方的五十位士兵摆好了枪,向着前方,举起了他们的手臂,行了一个如同教科书上所规模的标准一般的军礼。
“天军威武!”这个时候,人群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喝彩,顿时,人群爆发出了热烈的吼叫声与喝彩之声。
看着那一张张赤诚热切的脸庞,那一双双兴奋而又期待的目光,梁鹏飞觉得自己的心里边涨得满满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听不太清楚这些人在叫喊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肯定会给他们带来希望。
“礼毕!”红黑的脸庞极力地保持住严肃与坚毅表情的刘逸轩也很激动,一个简单至极的行礼,却换来了这些百姓如此热烈,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的喝彩与呼唤声,这是之前,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士兵怕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齐步走!”伴着他的喝令声,原本挺立如松的仪仗队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移动了起来,齐整的步伐声,犹如那敲击在人心上的鼓点,原本正在兴奋高呼的人们赶紧把嘴紧紧地闭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怎么看都那样威武雄壮的军人迈着齐整的步伐,向着那不远处的调备给梁鹏飞的部下的临时军营行去。
这个时候,随着刘逸轩的一个命令,一首昂扬的,亲民的军歌彻空而响起“……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将士们迈着齐整的步伐,跟随在那仪仗队的身后,向着那前方的营地大踏步前进,这一张张年轻而又热切的脸庞,那高兄的歌声,那朴质平实的歌词,那沉寂已久,或许说是为了更远的将来而潜藏已久的热情在这一刻,从梁鹏飞的心底深处猛然地迸发了出来,如同那地底的熔岩冲向天际一样,畅快而又火热。
梁鹏飞紧紧地抿着嘴唇,挺直了他那从来都不想弯下去的脊梁,整了整军帽,抬起了右手,以一个他自认为最标准的军礼回礼,向这些同伴,这些袍泽致以他的敬意。华夏之复兴,将会由他们与我一起共同完成!
他身后的鲁元、张兴霸、孙世杰……每一位都向着这些英勇的将士,还有这些满脸期盼的父老致敬!
江戊伯也举起了手搭在了额边,虽然他的动作显得那样的笨拙与不规范,却没有人会去嘲笑他,因为,此刻几乎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情。
“有如此威武雄壮之师,天下还有何处我华夏同胞去不得?”罗芳伯的手揉了揉有些昏花的老眼,努力地睁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似乎想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地刻画在自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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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这些该死的猪猡,他们居然这么狂妄!难道他们不要命了?”婆罗洲南部的港口巴塔坎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大楼里,米歇尔斯上校愤怒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上校,请您冷静一下,这么激动对您的身体可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我们本来就不希望这些华人答应我们的这一系列的条件,现在嘛,他们的回应应该让我们都感到高兴才对。”他的旁边,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婆罗洲特派专员奥维马斯,此刻,这位特派专员的心情却与这位愤怒的上校恰巧相反,显得十分的愉悦。
“哼,这我知道,特派员先生,我之所以愤怒,是这些该死的家伙那狂妄的口气让我觉得恶心,他们难道不明白,我们荷兰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够把他们捏死。”穿着一身华丽而笔挺的军服的上校先生闷哼了一声,把那份刚刚从特派员手中接过来的纸片丢回了桌面上,坐到了一旁,端起了一杯红茶小抿了一口,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闷热了,这让一向注重军人仪表穿得一丝不苟的米歇尔斯上校浑身难受。
“不得不说,这些兰芳华人还真够有气魄的,居然敢向我们开出这样的条件,并且还下达了最后的时限,啧啧啧……赔偿受害者家属一百万两白银,赔偿兰芳公司五百万两白银,另外,要求我们交出所有的武器,撤离婆罗洲,离开爪哇岛,另外还要求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要向全体兰芳华人进行书面道歉,否则,一切后果,将由荷兰东印度公司承担……我的上帝,瞧瞧,他们的口气确实不小。”
一脸轻蔑的特派员奥维马斯伸手指弹了弹那张纸片之后,随手把它扔到了办公桌旁边的废纸篓里。“所以,他们必须为之而付出代价,而且,是巨大的代价。”奥维马斯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子透出一股噬血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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