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久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威廉老伯爵叹了声，犀利的眸光，竟茫然了几分。

欧擎闷声不语，也不说什么，像是在无声的坚持什么。

又过了许久，威廉老伯爵微叹了声后，才缓缓道，“都是些往事，我一直都不想再过多的去提起。除了我，每个人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故事的那一部分而已，各自悲伤着各自的悲伤，幸福着各自的幸福。而我，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这着一切，痛着所有人的痛，却又触及不到任何人的幸福。”

威廉老伯爵的眼中，难得出现这种悲凉凄伤的情绪。

欧擎有些不忍的唤了声，“爸。”

威廉老伯爵苦笑，再次开口，“从你妈和哈里斯伯爵那里，你多少也应该了解一些吧。但无论是你，还是哈里斯伯爵都不知道，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话，让欧擎也不由震惊，那段过往中，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知道沈素心是因为什么死的吗？”威廉老伯爵突然问道。

“是因为对哈里斯叔叔失望，回去以后嫁给了许建雄，最后抑郁成疾，为了救卿卿而死的。”欧擎回答。

这些都是他在了解沈卿卿的时候，调查得到的结果。

“是啊，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沈素心已经心死，选择嫁人了，又缘何要为了救沈卿卿而死？她自杀吗？就算不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了沈卿卿，她也应该坚强的活下去。但最后，她却是死了，这和哈里斯家族有说不清的关系。”

欧擎眉心微蹙着，安静的等着威廉老伯爵的下文。

威廉老伯爵心脏不好，极少吸烟，但今天，他却点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后，才再次说道，“哈里斯艾伦是独子，他对他期望一直很高，只想着等他建功立业后，选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助益的妻子。沈素心虽然是沈家独女，但桐城那种地方，沈家都算不得什么名门贵胄，更何况是在英国伦敦，又加上沈素心与霍瑾修之间的那些事儿，所以哈里斯老夫人对沈素心的偏见一直都存在的。哈里斯夫人连沈氏独女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母亲？”

欧擎微楞了片刻，脸色沉了几分，他想，他已经懂了。

“艾伦和倾城在哈里斯夫人的眼皮子地下交往了那么多年，还爱得死去活来，哈里斯夫人早已经动了怒，只是，姜还是老的辣，她虽不满倾城，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哈里斯伯爵出事，那只是一根导火索，你觉得百年世家哈里斯家族真的就那么容易陷入危机？而我威廉家族就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救它？当初哈里斯夫人不过是借由这个缘由，利用我的手来打压倾城，让倾城无路可走，逼得她做出了最痛苦的抉择……”

威廉老伯爵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那并不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甚至是有些不堪和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