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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眨眨眼睛,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似是而非的啊了声,手指无意识的捏着花花的爪子:“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晏书贺像是被她这个问题问住,愣了下,有些无奈:“也没什么事情。”
“只是刚才看见你,印象中感觉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
从嘉扯扯嘴角:“我们见过?”
晏书贺摇头:“我见过你。”
不等从嘉继续追问,晏书贺就主动解释:“你跟则安的婚礼,我有去。”
要是在此之前,从嘉得知他是晏则安三哥,或许还会象征意义的装装样子。但现在,听完晏书贺的话,从嘉也只是点点头。
感觉两人没什么可继续聊的,她客气的弯弯嘴角:“那我先走了。”
晏书贺没作声,定定看着她像是在确定什么。
目光中带着些许打量,可那种眼神,又不会让从嘉感觉到被冒犯。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的对视着,他不动,从嘉也不动,且还大有一副“要是我认怂我就是弟弟”的意思。
见状,晏书贺无声笑起:“那你先走吧,下次见。”
从嘉并没有告诉他不会再有下次见面的机会,点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没迈几步,脚下就被什么大型物件扯住。
从嘉下意识垂眸去看,刚才还在晏书贺腿边疯狂蹭动的那只狗,此刻正咬着她的裤腿来回晃头摇尾巴。就好像是看见了心爱的火腿肠,两眼发光。
花花在她怀里“喵”了声。
从嘉皱眉,反射性的就要将自己的裤腿往出抽,谁知这狗跟磕了药似的,兴奋的不知今夕何夕。
察觉出从嘉隐隐有些不耐,看戏的晏书贺这才出声:“贝塔。”
“呜……”贝塔仍旧咬着从嘉的裤子,喉咙里发出两声忍耐的呜咽。
晏书贺拍了拍手:“她不是妈妈,赶紧放开。”
话音刚落,从嘉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
她怎么没听说过,晏家排行老三的贵公子有女人?难怪一年都没回国,这是找了个外国老婆。
收敛起思绪,晏书贺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弯腰挠了几下贝塔的后背,它这才蹬着后腿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从嘉。
“很久没见它这么兴奋,抱歉。”晏书贺重新捏住牵引绳。
从嘉的视线从他的手指重新挪回男人的脸上,神情困惑,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你隐婚了?”
晏书贺闻言,视线灼灼的落在她的脸上。
过了两秒,像是实在忍不住了,低头压着声音笑了,肩头轻颤,发出细微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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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说什么了?”好友曲又宁追问。
从嘉神情散漫地靠着座椅,脚尖蹬着茶几:“那容我考虑考虑,隐婚这样的事儿,想想还挺刺激。”
会客厅爆出一阵大笑,曲又宁眼尾溢出泪花:“这人好骚啊哈哈哈。”
“是吧。”从嘉嚼碎嘴里的糖,“我也这么感觉。”
曲又宁忍着笑意,揉了揉眼睛认真说:“他跟晏则安真不愧是一家人。”
提及晏则安,从嘉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淡。
曲又宁看见她这样,琢磨片刻:“怎么想的啊,打算离婚吗?”
从嘉诧异地抬眼看过去,不等她问,曲又宁耸耸肩膀:“之前提的时候,你从来没露过这样的表情。就咱俩这交情,我掐指一算,感觉今年愿望能实现。”
被她惹笑,从嘉抬脚踢过去:“去你的。”
两人闹了会儿,从嘉才慢吞吞的点了下头:“我仔细算了算,这几年浪费在晏则安身上的时间,我都能画多少个香奶奶了。”
“我也想不明白啊,样貌才华皆上乘,偏偏眼瞎。”曲又宁撇嘴,“那你什么时候离?”
两人损惯了,从嘉也不生气:“明天过了吧,总不能在结婚纪念日离婚。”
曲又宁向来不喜欢晏则安,她翻了个白眼说:“想想你这一年死磕小白花人设,我都醉了好吗。”
从嘉没什么情绪的轻笑,垂眸把玩着糖纸袋:“老娘可不想再伺候了。”
“等以后回想,这简直就是你二十四年来的耻辱。”曲又宁义愤填膺的骂完,弯腰抬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这事儿要先给你妈说吗?”
从嘉垂眼,咯嘣咯嘣咬碎糖。
水蜜桃味儿在嘴里化开,她才舔了下唇角说:“不了。”
从嘉向来有主见,再者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曲又宁只想给她意见,并不打算干涉。况且她跟她妈妈之间,曲又宁多少清楚些,便也没再多提这个。
又坐了会儿,从嘉看了眼手机打算离开时,何文打来电话。
“你看微博了吗?你男人上热搜了。”
刚接通,何文就直接开门见山,“妈的狗东西怎么跟芽芽传绯闻了,太不是东西了吧。”
从嘉没反应过来,怔忡片刻:“你说她跟谁?”
“芽芽啊,就你刚画完新书插画的那位。”何文的声音有些模糊。
从嘉抿紧唇角,脸色发白:“我先看看。”
她挂断电话,迅速点进微博页面,直接给她推送了条某营销号发布没多久的动态。几张动态照片后跟着话题——
#悬疑作家芽芽恋情#
#男友力爆棚的一瞬间#
画质模糊的照片中,无一不是付雅跟晏则安的亲密举动。
看环境和付雅的穿着,就是昨天拍的。
最后一张里,晏则安抱着付雅的腰,侧着头与她靠的很近,脸上的表情格外满足。从拍照的角度看,两人好似在拥吻。
就在从嘉心头那点点仅剩的余温冷却时,旁边的曲又宁慢慢坐直身子。
她正打算疯狂开卖时,一抬头,就看见从嘉彻底冷淡的脸色:“嘉嘉……你还好吧?”
从嘉面无表情的退出微博,而后冷声道:“知道我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曲又宁:“?”
从嘉:“这可真是个好机会,我要赶紧离婚。”
或许是从嘉的神色过于难看,曲又宁甚至没能从她这句话中辨别出真假。慢慢坐过去抱了抱她,轻声说:“是难过的吧。”
从嘉喉咙微动,戳着屏幕的手指逐渐缓慢的停下,半晌后笑了声:“嗯,还真是。”
不过比起昨天的失重感,此时倒也还好。
她低声喃喃:“找上我,居然压根不是为了什么朋友。”
手机叮咚一声亮起来。
【听说是何文:我已经跟芽芽那边的对接编辑说了,稿退回,我们走程序】
从嘉愣了愣,对话框里再度弹出消息。
【听说是何文:这事他们是过错方,妈的欺负谁呢】
没想到会走到这步,从嘉跟何文那边道了谢。
收起手机,她看着窗外难得的艳阳。
忽然想起当初结婚的那天,晏则安其实情绪很不高。但可能是那天阳光实在太好,她很开心,以至于连看着晏则安的视线里都带了滤镜,觉得他在笑。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没有笑过。
从结婚以后到现在,晏则安对她都没有上过心。
垂了下眼,从嘉揉了揉曲又宁的手指,站起身说:“把律师推给我吧。”
“我想尽快走完离婚手续。”
她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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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书房。
老爷子站在书桌前,提笔运气写字一气呵成。
待放下笔,才笑着抬头说:“来,看看爷爷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坐在角落沙发里翻杂志的晏书贺抬眸,慢步走近,仔细打量几眼:“还不错。”
被噎住,晏老爷子瞪他:“你个臭小子。”
佯装生气的骂完晏书贺,接过他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放在桌角说:“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那几个老东西又开始不安分了。”
晏书贺拖腔带调的哼笑:“您坐镇,他们能不安分到哪去?”
“就这么不愿意回公司帮爷爷盯着点吗?”
晏老爷子看着他,眉头轻皱:“你二哥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老大为他的事业常年在外飞,你就这么忍心把偌大的担子扔给你二哥?”
晏书贺在书架抽了本书,靠着桌角随意翻动:“二哥身体不好吗?前两天我看采访他还有说有笑。”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根本不接茬,晏老爷子气得沉默好久,屈起手指在桌上敲:“那你不回公司,就赶紧给我结婚,早点生个孩子。”
“没办法啊。”
晏书贺抬头将书放回去,状似胡编乱造:“我喜欢那姑娘,人结婚都快一年了。”
让最疼爱的孙子几度怼的说不出话,晏老爷子像个老小孩儿似的耍无赖:“那你去打听,要是那男的对她不好,就把人抢回来。”
晏书贺手握半拳抵唇呛了声,不可置信:“爷爷,我可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那我不管。”
闻言,晏书贺慢悠悠的往出走:“行吧,那我这就去给您瞧瞧。”
说完,他拉上门离开书房。
门刚被掩住,晏书贺扯了扯嘴角,轻声说:“我倒是想,可那么多好事儿。”
趿着拖鞋走下楼,他正好撞上刚回来的晏则安。
两人目光对视,晏则安站在原地:“三哥。”
晏书贺扫他一眼:“干嘛去了?”
“陪朋友去基地跳伞了。”晏则安抬头。
捏着壶柄倒满水,晏书贺拿起来喝了口,侧目看向他:“我问你那天家族聚餐的时候,去哪里了?”
晏则安愣住:“就……出去玩了。”
“当初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完了。”晏书贺眼神轻飘飘的,语气也没什么压迫力,就只这样都已经让他直不起头来,“婚后不顾家,你跟谁学的毛病?”
没想到刚见面就被晏书贺教训,晏则安垂手:“我没不顾家。”
“是吗?”晏书贺垂手放下杯子,磕在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他嗓音冷淡:“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今晚滚回去,跟从嘉认错。”
晏则安咬牙:“三哥,是不是从嘉跟你……”
“你觉得是我蠢吗?”晏书贺说,“你以为,你那些破事我在国外不知道?晏则安,你二十五了,不是所有事都有人给你兜底的。”
想起从嘉那副温吞安静的模样,晏则安没忍住拧眉:“可我真不喜欢她。”
晏书贺轻笑,眼底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晏则安绷紧唇角,一时间说不出话。
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几百天没见,眼前这个弟弟跟晏书贺出国前没什么变化。本以为晏则安跟从嘉结婚,最起码她应该是得偿所愿的,可现在看来,也不见得。
“晏则安,”晏书贺收敛了笑容,指尖带了点力度磕在桌面上:“这婚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你不喜欢——”
这话冷冰冰的砸进晏则安的心底,他抬头,看不懂晏书贺眼中的情愫。
男人冷声道:“总有别人当做宝贝在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嘉嘉:百因必有果,你的宝贝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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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溺》
【徐向遥第一次见到贺臾,是她母亲再婚那天。
男人身穿驼色大衣,肩宽腿长,小拇指戴着枚素银尾戒,温润禁欲。
继父温声介绍:“遥遥,这是你爷爷朋友的儿子。”
徐向遥看向贺臾,他笑着未曾开口。
第二次见面,是在刚发生地震的沿海餐厅。
徐向遥作为救援部队随队记者,扛着机器四处奔波采访。
余震来临,楼宇坍塌之际,徐向遥毫不犹豫地将小孩护在怀中,而她肩头,不知何时覆上男人的手。
贺臾身遮挡风险,笑意清浅:“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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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贺臾这样的男人本就是意料之中。
可徐向遥不知,她所以为的第一面,是贺臾决定收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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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月亮》
【期末考试前。
教室吵嚷,沈明月给陆准勾画重点。
看着选择题,陆准扭头求助沈明月。
她唰唰两条辅助线做好,言简意赅:“懂?”
陆准:“还能再简单点吗?”
用了最简洁解题办法的沈明月抬眼看他,忽然摇头:“就算是只猪来蒙也能有四分之一的正确率。”
陆准咬牙:“不准人身攻击。”
“哦。”沈明月垂眸翻书,“选择题得三分的人在我这里没有话语权。”
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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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中学生都说,除了陆准没人能拿得下沈明月这朵高岭之花,至少沈明月也这样认为。
因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她暗恋陆准多年,只是陆准对她无意。
直到后来婚期将至,沈明月才收到一封来自五年前的情书。
“你伴月而来,笑一笑,便是我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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